阿布说,这个诅咒力量的源头不知究竟是从何而起,但这方圆几百里的鬼魂都受到这个诅咒的吸引,前到古庙里报到去了。她的祖师爷探过路,所以她有祖师爷留下来的古庙地图。所以照着地图走,可以顺利进入到古庙的中枢,找到源头。
而她提到的那个游方道士已成鬼,阿布的祖师爷进去和游方道士比拼过,最后不败而逃,看那游方道士的样子,似乎已经成为那诅咒的守护者。如果我们进去,那么,最好要小心那个游方道士。他生前就已经是个很厉害的道士了,所以道士们会的法术他也会,我们若是碰上他,搞不好会群全军覆没。
游方道士,并不是天师,但是是个修仙者。
道士分四类,一类修仙,一类醉心于炼丹。一类醉心于炼器,一类沦为天师。
这四类道士中,以修仙者最为上乘,炼丹、炼器为中乘,而天师最为下乘。修炼越到后期,修仙者力量会越来越强,最后能达到“仙”的标准,而天师修炼到最后,修炼到十钱天师就无法再往上突破了。
这游方道士,虽然身死为鬼,但历经200年的修炼,其实力也不容小觑。
而这纸灯笼。阿布点来给我们,一为照明,二为避鬼,三为预知危险。
慈安古庙里有不少鬼卒,鬼卒能力低微。但是蜂拥而至,也是不少的麻烦。这古庙里有些地方是十分古怪的,因为这古庙是鬼的聚集地,阴气最重,如果连避鬼灯笼都无法避开鬼,而变为熄灭,也就是说有个厉害的鬼跟着来了。
“小南子。走鬼道,有三个忌讳,一是拍肩,二是回头。三是应声。到时候走在路上,我们不是并肩而行的,而是列队而行,如此一来,发生了什么怪事,也能及时发现。这样的队形就得要求一件事,那就是不要去拍走在前面的人的肩膀,因为我们不能回头,就无法分辨出究竟是人拍肩还是鬼拍肩。走鬼道,你还有可能会听到有人在你背后叫你,所以你不能回头,也不能应那个声音,知道吗?”他们把我当做门外汉,所以解释得十分详细。
我也乐得装傻:“那我们是不能说话的吗?如果心里面有什么疑问,也不能和别人说话吗?”
“对!”
“那我明白了。”我点头应下来。
我一直装傻充愣,有些问题我装作没听懂,让他们重复解释了好几遍,把墨轩气得都快哭了。我这么做,有一个用意,那就是如果我爷爷约的人不是缪殿宇,而是另有其人的话,那么中午12点,他一定会准时出现在这个古镇里,然而我一再拖延,把时间拖到了中午1点钟,也依然没有见到有任何陌生人出现在古镇里。
这拖得再久,也终于要出发了。
慈安古庙位于当归古镇的南方,我来到慈安古庙面前,发现它一点都不“古”,虽然是二百多年前的建筑,可是与这残破老旧的古镇相比,它显得崭新多了。别的地方会老会旧会有灰尘,那是因为没有人住,而这古庙这么“新”,就好像经常有“人”
难不成,真如阿布说的那样,这些鬼把阎王力魄当做帝王一般来拜谒,帝王所居住的宫殿不能有一丝污垢,所以这些鬼把古庙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缪殿宇他们不知道这里面有阎王力魄,只以为里面盘踞着一个爱干净的鬼王。
这就是五钱天师的实力,见到的鬼王太少,所以他分辨不了鬼王及鬼王以上等级的区别。
我也不会傻逼哄哄地告诉他里面有阎王力魄,免得他来和我抢。
我们拍好队形,懂路的阿布走在第一位带路,第二位缪殿宇,第三位是我,第四位是墨轩,第五位是苏亮。
阿布原本是让我跟在她身后走第二位的,但是缪殿宇怕她有诈,所以跟我换了位置,让我走在第三位上。
我装作听不懂他们的争辩,但是却默认地听从缪殿宇的安排,走在第三位我走第二位,缪殿宇一方担心阿布在前使诈,把我带跑,我走第三位,正好在他们师徒之间,也方便他们监视、保护我。我两方都信不过,所以就默认了走在第三位,这样也好牵制他们两方。
我们走进去。
古庙里,一切如新,树木昌荣,倒不像是是受阴气影响而萎靡的样子(树木有灵,若是长期受阴气影响,会枯萎)。地面十分干净,没有落叶也没有灰尘。
就是空荡荡的,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提起来,下不去。
阿布在前面引着我们走进一条长廊里,走着走着,我忽然听见缪殿宇在前面说:“这个地方真是奇怪,200年来没人烟,竟然还弄得这么干净!我从来没有见到孤魂野鬼会住这么干净的地方。除非是被人养的小鬼,才会有资格要求住的地方干干净净的。像这样无端枉死的鬼们不应该会把住的地方弄得干干净净的呀,你们说,是不是?”
我紧闭着嘴,不说话。
只见墨轩应了一声:“是。”
我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走鬼道,我经常走,这里的人估计没有一个人比我更有经验了。
我不仅每周五都走鬼道去开鬼门关,在家里面也是走鬼道,于唯默许了家里的鬼捉弄我,所以他们天天捉弄我,天天在我背后叫我的名字,等我回头就着了他们的道,久而久之,我都知道鬼最常用的招数是什么了。
鬼叫人,不一定得是在后面叫。
也可以在前面叫。
我分不清缪殿宇的声音的异常,但我十分肯定,五钱天师不会蠢到随便开口说出自己的疑问。而我身后墨轩应了一声,我也分不出来究竟是不是她本人在说话,所以也不好开口提醒她。如果那一声“是”真的是墨轩的应声,那么,好戏就要来了。
过了一会儿,我的身后传来了墨轩嘤嘤嘤的哭声,女孩子的哭声从来都是男人们的软肋,听得我心里痒痒的,都快忍不住回过身去安慰她了。
我看见前面的缪殿宇腰杆子绷紧了,似乎他也听到了徒儿的哭声,想转身,却又不敢转身的样子。
我们缓慢前行了100米,墨轩的抽泣声消失了,背后传来了苏亮焦急的声音:“师父!师父!师妹不见了!师父!”
他喊了好几声,我们都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搭了上来。
我不动声色,挪开了。
别拍我,我不喜欢被人拍肩膀,也不喜欢被鬼拍肩膀。
那只手拍不到我,尴尬了一下,又拍我另一头,我又躲。那只手真是和我杠上,一边配着苏亮焦急的声音,一边拍我:“喂!于寄南!我师妹不见了,你能不能走慢一点,帮我找一找师妹?”
我:“……”
我不动了。
那只手立马朝我左肩上拍下去,我翻了一个白眼,就在他拍到我肩膀上的时候,我捏着法诀,快狠准地拧住了他手背上的……肉。
360转角拧。
“苏亮”痛得哇哇叫,我看整得“苏亮”差不多了,于是松开手指,转拧为拍,拍开了“苏亮”的手。
我拍的不用力,顶多是个示警,警告他:去玩弄别人,别玩弄我!
我是谁啊?
我是天天被大鬼小鬼虐的苦逼于寄南!
就这点小伎俩,还不够我见招拆招的,鬼会拍人肩膀,还会鬼吹灯,我去,当我天天被家里的鬼操……练,都是白操……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