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些时候,弗朗西斯总统亲自出席了‘关爱士兵心理创伤’组织的募捐集会,并且在集会上发表了演说,呼吁人们不要排斥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在随后的记者招待会上,本报记者提问‘关于两年前拯救巴黎,并且在华盛顿做出突出贡献的同盟英雄凌羽,遭到通缉性管制的细节’的时候,弗朗西斯总统并没有正面做出回应……新闻链接:《英雄与恶魔那些被“通缉管制”的同盟t》……”
同盟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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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手续就搞定了吧。”
罗根.克雷格将电子笔丢在桌上,而后将面前的报告交给军械管理员,“你知道我讨厌无止境的文书工作。”
“上面也讨厌你把价值百万的滑翔猎兵背包当一次性回旋镖使,”军械管理员大叔叼着已经熄灭的香烟,摸了一把很久没刮的络腮胡子,“你知道每一次我都要在报告里给你说多少好话吗?”
“我说过你不用理那些只会抱怨的办公室王八的。”罗根甩了甩手,无所谓地笑笑,“有本事就让他们关我禁闭啊,看看整个战线上有谁能在13分钟内赶到最前线的支撑点。”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了不起,大英雄。”管理员本来也没打算自己的告诫能有什么实际的效果,尤其是面对着这个曾经的同盟头号英雄……的同伴的时候。
“这是你要的消息。没有什么有营养的,凌羽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是跑去了aa。就是在中东的核污染区,不过考虑到那个数位公主,他要躲过同盟的监察根本不是难事。”
大叔拿出一个存储盘,甩手丢给罗根,金发的青年一把接住,而后插在自己的手表上,却没有打开文件。而是抬头笑了,“多谢。”
“没什么好谢谢的。我女儿上个月来信想要见你一面。”大叔摇了摇头,“要是没有你们在巴黎,她哪儿有机会整天做春梦。”
“陈年旧事,没什么好提的。”罗根笑着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甩了甩手,“那剩下的手续,就交给你了。”
“包在我身上。”大叔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放进身后的柜子里,没等罗根离开,又补上了一句,“说起来,我一直就想问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凌羽的下落。为什么不去找他,席勒家族还没有落魄到处理不了你这么简单的要求吧。”
“拜托,我又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要学那些思春期的小丫头一样追着一个大男人的屁股满街乱跑。”
罗根高声抱怨了一句,而后提起桌上的飞行头盔,转身就走出了军械库的大门。
“走啦。”
“嗯。”
大叔嗯了一句,没有看罗根的背影,而是掏出一个打火机,重新点上一根烟。
打火机的侧面。是一个已经有些掉漆的棱镜小队徽章,是两年前巴黎事件时。他女儿送他的礼物。
可惜两年后,这个曾经如同救世主一样被巴黎民众欢呼的名字,已经和那个人一样,几乎消逝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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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罗根.克雷格普通的一天。
罗根以为自己见过地狱,但是当他来到这里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狱。
同盟在各条战线上都有明显的突破,只有意大利,阿尔卑斯战线上,双方都表现出了惊人的决心,一个满编师调上来,一周后撤下去的不足一个营。
最开始是法兰西人,后来是德意志人,最后,连美国人都加入了这条战线,但是却没能撼动分毫,有的只是无数份被分发到世界各地的阵亡通知。
罗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感到了幸运。
躺在冰冷的行军床上,曾经一贯注重形象的青年抬手抹了一把好几天没洗的油腻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伸手拉开旁边的床头柜,在一大堆镇定神经和强制睡眠的药物中,翻出了一张纸片。
没有照片,连这张仅有的合影都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而报纸,甚至都是军械库大叔的女儿寄过来的。
照片上的六个人,站在戴高乐机场空旷的停机坪上,笑得那样灿烂。
“其实我们都不懂战争,以为自己是t就可以来去自如,对吧?”
罗根伸出手指,满是硝烟气息的指尖碰触到那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的面庞,罗根自嘲的笑了。
是啊,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自信,谁会去拯救世界?
可你最自信的地方,往往就会突然毁灭你熟悉的世界!
一个人有很多让自己忘记伤痛的办法,而其中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把自己丢进一个更为凄惨的环境中,罗根经常会去战地医院,在伤员的惨叫和哀号中,他甚至会感觉到幸运。
战争摧毁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或许自己已经心理变态了也说不定,当他在医院里看着那些带着挣扎,绝望,痛苦和留恋失去光彩的眼睛,当他整理遗物时看到的一份份来不及回复的信件和来不及兑现的承诺,他感到的不是悲伤,而是平静。
罗根反手将报纸放回抽屉里,伸出手,挡住眼睛,尽管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色的台灯亮着。
“滴滴滴”
突然,床头上的通讯器传来了刺耳的蜂鸣。
“滴滴滴”
罗根不想去理会,但是通讯器仿佛一个坚韧不拔的战士一样,努力地发出声音,想要唤起躺在床上的人的注意。
“我是罗根。我明天不当班,你最好军衔比我高,否则鉴于你打扰我休息。你死定了。”
罗根躺在床上,伸手摸索着按动了通讯器的接听按钮,他并不是开玩笑,一年半来被他送进医院的兵痞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上将够不够,里希特。”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罗根愣了一下,马上从床上滚了下来。站在了桌前,还象征性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席勒上将。”罗根抬手敬了个军礼。而后补上一句,“叔叔”。
罗根父亲的表哥,自己的表叔,欧洲战区总司令。艾德里安.爱因斯坦.冯.席勒。在过去的一年半中,依然不愿意和父亲说话的罗根大部分时间都是承蒙这个叔叔的帮助,开了不少后门。
“最近还好吧。”席勒上将点点头,不过并不是来寒暄的,“这有一份命令是给你的。”
“叔叔,我是说,长官。”罗根皱了皱眉头,“我说过我不执行任何非例行任务。”
“这不是我的命令。”席勒摇了摇头,不过脸上却看不出遗憾的神色。“这是总统的直接命令。”
“那个大妈总统?”罗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史蒂夫.哈罗德总统在2179年任期满的时候没有因为同盟和aa正处在战争中而申请延长日期,照例举行了大选。新任总统是大选前没有多少人看好的商界女强人黛博拉.弗朗西斯,作为一个没有军事背景的女性总统,这位59岁的大妈组建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争内阁,显然没有和aa偃旗息鼓的意思。
“是弗朗西斯总统。”席勒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对这个散漫到比美国人还要法国人的侄子实在是感到无奈,“无论如何。除非你也想变成通缉犯,否则明天早上10点到柏林来。”
“这么着急?”罗根愣了一下。“是什么紧急任务吗?”
“紧急到谈不上,但是有很重的政治意义。”席勒耸了耸肩,“我知道你不喜欢,但就当给我这个叔叔一个面子,你也知道我可没办法像你一样给总统比个中指然后回头呼呼大睡。”
“我明白了,”罗根点点头,他也没有让这个对自己一直很好的叔叔难做的意思,“我搭乘今晚12点的运输机。”
“不用,我派了一架通勤直升机,应该一个小时之后就到,具体信息已经传送给你了,我们柏林见。”席勒上将点了点头,而后苦笑了一下,“看在上帝的份上,洗个澡吧,大兵。”
“明白。”罗根敬了一个军礼,而后看着对方关闭了通讯,罗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样子除过凌乱的头发和细微的胡茬,就是皱巴巴的t恤衫和被自己围在腰上的连体飞行服。
“罗根啊,你会想到你也有讨厌宴会的一天吗?”
苦笑一下,罗根脱掉衣服,走进了旁边的浴室。
***
“席勒上将有些事情没来,我来接待你,罗根中校。”
晚上11点,罗根终于到了正在下雨的柏林,来迎接他的是欧洲战区“特别战术干预队”的队长,斯特林.罗森准将,换言之,就是所有欧洲战区t突击队的总指挥官。
也就是他的顶头上司。
“好久不见,罗森准将。”罗根伸出手,和对方浅浅地握了一下,而后从直升机上拿下自己的手提箱,他套着那身只穿过三次的军官制服,走进了大雨瓢泼的柏林。
“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斯特林的副官给罗根撑起一把伞,斯特林自己则是打着一把,当两个人在瓢泼大雨中走向斯特林停在旁边的吉普车的时候,罗根直截了当地发问。
在来的路上,罗根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如果是社交酒会,大可不必这么晚还要把自己拉过去,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任务才对。
“是来自总统的直接命令,你到了就知道了。”斯特林口风很严,只是和罗根一起上了车,黑色的吉普车穿过柏林的街道,直接驶向了战区司令部所在的地方。
下车,罗根提着手提箱,走进司令部,在经过了验证后,斯特林将他引到了一间会议室的门口。
“听着罗根,”突然,斯特林停住脚步,拉住了罗根,而后看着他的眼睛,开口。
“席勒上将有一件事情让我交代给你。”
“怎么?”罗根眉毛一挑,心理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总统的直接命令,身为同盟军人的你不能拒绝,我知道你可以一跑了之,但是席勒上将是做了担保的,看在将军的份上,做事不要太冲动,好歹我们也照顾了你这么久。”
“我明白,”看着斯特林的目光,罗根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下,露出一个苦笑,“不过我就知道那个老家伙的饵没那么容易吞下去。”
“抱怨归抱怨,记着这件事不是关乎你一个人的问题。”扑克脸的斯特林没有在乎罗根的玩笑,而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嗯。”
罗根点点头,而后斯特林就指了指会议室的门。
“去吧。”
罗根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走入会议室的瞬间,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女孩背对着门,将自己淹没在电子板和全息屏幕中。
而女孩的头发,则是火焰一样的红色。
“哟,里希特。”
红发的少女转过身,抬手摘掉黑框眼镜,双腿交叉靠坐在会议桌上,“好久不见了。”
“我就知道没好事……”
惊讶没有在罗根的脸上停留太久,随即就变成了厌恶。
“夏洛特.克伦威尔。”
18年后,两个人再次碰面了。(未完待续)
ps:关于夏洛特的问题,细心的书友会发现这个角色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第一卷多次提到罗根有一个“订了婚的未婚妻”,就是夏洛特……所以大家不用猜夏洛特接近罗根是为啥了,还用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