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人,宗弼从来不会多花心思。
他是堂堂大金国金太祖的第四子,身份高贵。自然不缺少女人。
他的王妃也是金国九姓贵族之女,身份也和他匹配,虽然谈不上夫妻恩爱,却也是相敬如宾。
他的父亲是大金国的开国皇帝,原本,他也是有希望登上那万人之上的高高位置。
只可惜,女真族“兄死弟及”的传统,使他一瞬间离皇位有了很大的距离。
父亲死后,正当盛年的叔叔继承了大金国的皇位,坐上了宝座。成了大金国的第二位皇帝。
可是,当金太宗越来越疏远于太祖的几个儿子,转而在朝中树立其他势力,并且有意栽培自己的儿子宗磐的威信时,宗弼的心就不可避免地越来越沉重了!
在他看来,他上面的三个哥哥,性情都过于软弱。不敢力争自己分内的权益。
按照女真的传统,金太宗如果驾崩,皇位毫无疑问,应该归于太祖一脉。而不是传给宗磐。可是眼下种种蛛丝马迹都可以看得出,金太宗有意派遣太祖一脉的人远离金国政治中心,并且处处让宗磐处理政事。
老大宗干首先向太祖低下了头,完全丧失了太祖家应有的节气,老二宗望一向有勇无谋,性情粗犷,更是不会防人。至于老三宗尧,更是和稀泥,万事求好。
他下面的那些兄弟们。就更加不谈了,只有老八宗隽,他的心里颇为赞赏,可惜和他也不是一个母亲,再怎么也贴不到一块儿。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大金国的贵族,他的眼睛所看到的绝不是眼前的荣华富贵,他想要开拓比他父亲更辽阔的疆域。想要立下比父亲更伟大的功业。他要更多的人匍匐在他的脚下,想要手底下有更多的兵马能供他指挥,有更大的战场任他驰骋。
女人,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若有若无的调剂品!
他的身边,不愁没有美女围绕,更不愁没有女人奉迎。他的府里虽然姬妾不多,可是外面多的是女人暗地里对他送秋波,或者是自荐枕席。
他们女真没有汉人那么多的教条和礼仪。男女之间要是喜欢了,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在一起分开就是。
对于男女之事,他一向淡淡的,有需要自然会有人送上门,从来不曾为这苦恼过。
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如何攻下大金国的强邻大宋
大辽已经被他的父亲攻破,小小的西夏已经是依附在大金的脚下苟安残喘,想什么时候灭就什么时候灭。现在大金的注意力都转向了大宋。
连一向强势的大辽都败给了大金国,更何况大宋?
在他眼里,宋人的礼仪都是用来伪饰自己胆小文弱的面具。他们只知道作诗填词,整日里流连勾栏瓦肆,哪里可以和金国人相比?
金国的男儿,第一样玩具就是一把小弓箭。他们从小就擅射能骑,在马背上长大,遇到了野狼老虎也不会害怕。
大宋,本来就应该是大金国的囊中之物。
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也是金国所有贵族的想法。于是,很自然地,辽国灭了之后,他们的刀箭开始转而对准了大宋。
第一次攻打大宋,只是小小地围了汴京城,城里宋人却顽强地抵抗了三个月。军粮已经不多,各地勤王的兵马已经在路上了,他虽然不惧这些宋人,可是却不愿意吃败仗,让自己的名声有损。就在他打算退兵的时候,宋人的皇帝却派人送上了求和书。
他心里大喜,一方面假作不愿意,一方面撤兵,在索取了大量金银财帛之后,安全地班师回府了。
大宋的皇帝真是让他瞧不起,一点骨气也没有。大宋对他来说,就好像是一头傻狍子,看着个大,可是笨死了!随时都可以捉来。
不过有一个消息传入了他的耳朵里,那就是宋徽宗的第三子恽王,当时力主出城一战,不愿求和。这个人不禁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印象。
回去休息了一年之后,他和二哥带着人马再一次来到了汴京城外。
无需他出兵,他手下的将领随便带一队人马就能吓得宋朝皇帝求和。
见到宋朝两个皇帝的时候,他的肚子简直都要笑破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以为送个投降表就可以回去吗?做梦啊!
他让人扣押了这对愚蠢的父子,宋人为了赎回自己的皇帝,金银布帛,玉器古玩,美女财物,更加是源源不断地送来!
宋朝皇帝老儿的女儿确实生得好看,他见过,也叫了一个陪宿,可惜的是,一晚上哭哭啼啼,抖抖瑟瑟,让他实在生不起太大的兴趣,觉得实在是没意思。
接着,太宗皇帝传下命令,凡为处子的宋朝帝姬都不要妄动,先押到上京再说。
他对这兴趣寥寥,这命令于他也没有多大触动,只是对下属有了一些约束。
二哥喜欢茂德帝姬,他也多看了两眼,的确是一个水一般温柔的女子。不过因此他就想起了那个排行第三的皇子恽王。
他召来参将一问,才知道那个恽王在汴京城被围之前就已经逃出去了!
虽然恽王没有抓到,可是他的女人倒是抓到了两个。
参将立刻就带了将恽王的五个女人都带了他面前。
五个女人,倒是个个生得美丽,宋女在容貌上,确实比金女要柔美得多。
其中一个女人大着胆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含着怯意,与他眼神相触的时候,微微一笑。
这个女人想讨好他,于是,他命令留下了这个女人,带走了其他的女人。
蔡氏的确很会讨好他。
他府里的两个女人,每次和他就寝时,就好像木头一样,实在是没有意思。蔡氏这点倒好,知道他喜欢什么,愿意放下身段取悦他。
完事之后,他问道:“我与恽王相比如何?”
蔡氏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回答得也很巧妙:“恽王对奴家好生冷落,根本就不来奴家房里。”
他感到意外:“我还以为你一定得恽王欢心了,那么是那四个人中的谁?”他细细回想,那其余的四个女人,虽然个个貌美,却也难让他留下印象。
蔡氏却说:“恽王喜欢的是他的王妃,我们五人都不得他欢心,奴家嫁进了王府好久,都还是处子之身了。”说完眼里不由露出幽怨之色。
宗弼更是吃惊了,于是来了兴趣:“那恽王的王妃是什么人?她如今也被抓来了吗?”心里就想见见那名王妃,是怎么一个特别法。居然可以让恽王清心寡欲,放着蔡氏这样的妙人不碰。
蔡氏说:“恽王妃早就被休了!”
“被休了?”
“是啊,还是我们太上皇命恽王休的,可惜恽王对他的王妃简直就像中了邪,即使被迫圣旨命令休妻,也还是三番两次出去找她。这次恽王之所以不在京城,也是凑巧,是因为临近一个州县有王妃的消息,他赶了去,至今没有回来。”
原来是运气好,才让这个恽王逃脱了这一难。
这时,殿外突然轰隆隆一个雷声,仿佛就在屋顶响起一样,让人的心都跟着震动了,接着有人喊起来:“失火了。失火了!”
他立即往外看去,果然看到黑烟包裹着火焰,立即燃烧起来。
失火的只是一间小房子,火势也蔓延不起来,早就有军士提水救火。他也不忙,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仓皇着往外跑。呆在坑划。
居然想逃跑!他不禁冷笑,眼睛一转,又看到一个青色的背影从容地从屋檐下向外快速走去。
这个背影窈窕秀丽,分明也是个女子,可是比起前一个来,她却不慌张,好像胸有成竹一样!
竟然想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跑?他不禁冷笑。
“来人,拿我的弓来!”
他立即披上衣服,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走到寺外,一眼就看到那个女人骑上马就要逃跑。他立即张弓搭箭,一箭就射了出去。
原本是想对准她的后心的,不知道为什么,手底下就那么偏差了一点,一箭射到了她的肩膀上。
那女子应声倒下,在她身边的男子还想救她,可是宗弼手底下的箭连珠射了出去,男子抵挡不住,急忙上马,又打算去捞那女子。
宗弼身边的军士们早已经跑了上去,又是一阵箭雨,男子胯下的马中箭倒地。
这男子也跟着摔倒在地上,他还来不及爬起来,早有军士扑到了他身上,死死地将他按住捆绑了起来。
再看这地上的女子,已经昏迷不醒,肩头的箭伤血流如注,地上流了一大摊血。
宗弼不禁冷笑一声,想逃跑?等死吧!
他回到房里,就有人来报,另一名逃跑的女子也被抓了回来,已经被人认了出来,是香云帝姬。
他懒懒地任蔡氏帮他脱去外衣,说道:“那名中箭的女子是什么人?”
来报的军士犹豫了一下,说道:“倒是没有多少人认得出,好像是昨日才抓进来的,不过她和那些帝姬们好像认识,小人去问问再来禀告四太子。”
他点点头说:“好。”心里却觉得奇怪,昨日抓进来的应该都是一些民间女子,怎么可能会和帝姬们认识呢?
不一会儿,又有回报:“受伤的是恽王妃,她的伤势好像很重,四太子,要不要请大夫?”
“恽王妃?”他不禁感到奇怪,立即问蔡氏:“你不是说恽王妃不在城里吗?这又是什么人?”
蔡氏也感到奇怪,迟疑地说道:“或许是冒充的呢?要不奴家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