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迷惘地看着窗外,神色中带有遗憾:“我年近中年才娶妻,好不容易有了赵亨,却又自己惹来祸事,致使他没有了母亲。他小的时候,我心疼他,总是由着他的性子。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才养成了他骄纵的性格。出事之前,他向我要钱买车。想着他们一群年轻人在一起玩,没有车脸上也没有光彩,就答应了他。哪里想到,他买了车之后经常与人赛车,逞强斗胜,不肯服输,结果有一次赛车的时候,硬是出了车祸。这孩子偏偏心善,明明要撞到别人,硬是转过方向盘,对方没事,他反而成了植物人。他出事之后,我真是觉得活着都没意思。医生说他醒不了,可我怎么忍心拔掉管子,终止他的生命呢?他在那里躺着,总是我的一个盼望。就算花再多钱我也不惜,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尽皆统统花在他身上都是使得的。”
说到这里,赵先生的眼里似乎蕴含着泪光:“我想尽了种种办法,终于盼来阎君开恩,答应补我儿子阳寿,终究让他醒了过来。如今看他醒了,似乎忘了许多事情,也没有和旧日的朋友来往了。我只盼着他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再无所求。从前我总是担心这一身本领无人传承,如今看来你倒是和我有缘。红豆,这符咒之术看似照图画样,其实不然,画符者需集中精神,将自己所思所想都画于符咒之上,通过各人的意念,加上日常修行,方才能生效。你无师自通,实在是让我太意外了!”
“红豆,你想学吗?我会将我一身本领全部都传给你的。”
看着赵先生殷切的目光,我实在是难以拒绝!况且我也根本没打算拒绝。
我想冥冥中自有天意!归真老道让我出家做女道士,拜在他的名下,我没答应。现在赵先生反而愿意传授我全部所学。这是不是就是缘分二字使然呢?
虽然归真老道说我必须拜入他名下才能免去25岁的大劫,可是有一恒,我情愿相信一恒。
我轻轻点了点头,赵先生见我答应了,更加喜不自胜,当即拉着我就去了书房,指着书柜告诉我先看哪些书,哪些翻翻即可,哪些是入门必修的,哪些是属于最实用的。又从书柜的背后拿出一个黄绸包裹,打开来,里面是三本本又黄又旧的书,翻开一看全部都是竖排的毛笔字,纸质都已经发脆了。重返埃德加
看得出,赵先生非常宝贝这几本书,甚至都不放在外面,显然非常珍贵。
赵先生说:“那《符咒经》中的符画非常繁琐,我自己有时候都会翻看,所以放在外面,本来以为谁也是看不懂的,没有想到你居然能照模照样地画出来,且还能起到功效,真是难得。这里三本书都甚为珍贵,可以说价值连城。你拿去好好参详,不懂的再来问我吧。”
“这本《太上正一咒鬼经》你务必一定要背熟了,还有这本《圆光真传秘诀》也是极为难得,现在好多道门中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真容了。还有这本雷罡道法》,书中所写的功法非常强劲,倒是不适合女子,你拿去看看,了解了解也是好的。”
末后,他笑得十分宽慰:“就算赵亨没有继承我的衣钵,你能接过去也算是一码事了,至少我也没有遗憾了。将来你再传给我孙子和重孙也是一样的。”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赵亨板着脸站在门外,浑身笼罩着不悦:“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睡觉,在这里打算说上一晚上啊!”
赵先生也不以为忤,笑着说道:“好,不说了,再说下去我儿子都生气了,我先去歇息啦!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说着就离去了。
我用黄绸将这三本书慢慢包好,抱在怀里走过去,赵亨站在门口也不给我让一下。
他就那样冷冷看着我,也不说话。我也不理他,侧身打算走过去,却被他一把拉住。
赵亨带着怒气,显然还记仇昨晚我晾他的事情:“和我老爸说得倒是高兴,和我一句话都不说,你到底把我当做什么?”放开那个言情总裁
我沉默地垂下眼,实在难以回答这个问题,若说和赵亨就此划清界限,似乎也是不可能的。可是要我与他在一起假装成一对情侣,我也觉得太违心。
见我不回答,他加大了手劲攥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道:“红豆,你到底有没有心。你以为我就真的那么好骗吗?”
我有点心虚,赵亨到底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
只听他说道:“我晚上经常做一个梦,梦里你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开着我的车,穿着我的衣服,可是那不是我。你能解释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吗?”
我低声说道:“这是你的梦,我哪里能够知道呢?”
赵亨冷哼一声,放开了我!眼神阴鸷地看着我说:“红豆,我最讨厌被人欺骗了,你记住,千万不要欺骗我。”
这一晚,我的梦迷离混乱,我见到一恒,他在阎君殿上,离我非常遥远,眉头深锁,似乎有事烦忧。我伸手,想靠近一恒和他说话,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还看到许多鬼魂在混沌的阴间飘离游荡,看到有一个蓝衣人隐约出现,之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意识苏醒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只觉得咽喉处疼极了,我的额头上盖着一条冰凉的毛巾。
赵亨在我身边,紧抿着嘴巴,正在帮我换下捂热的毛巾。
看到我睁开眼,他眼中露出欣喜,随即又消失不见。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妃尝不可,邪王好魅人
我指着喉咙点头,他慢慢扶起我,伸手拿了桌子上的一杯清水慢慢喂我。
喝了几口水之后,嗓子眼觉得好多了,我问他:“我怎么了?感冒了吗?”、
他告诉我:“你发烧了,本来想送你去医院,我老爸不让,说是让你自己慢慢捱过去,对你的体质有好处。现在你怎么样?要是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我摇摇头说:“我好多了,不用去医院了。”
想起一事,我又问他:“顾邵民有没有打电话给我。”
他不满地说:“你问他干什么?难道不是他害死你的同学吗?”
“你不懂,把我电话拿来。”
他不情愿地把电话给我:“刚才打来了一个,我说你生病了。”
我一看通话记录,真的有一个顾邵民的电话。我连忙打过去,顾邵民说,已经拿到了一样令仪的东西,不过看我生病了,所以不好给我。
我连忙说没关系,并且和他约好了地点。
赵亨看我要下床,拦住我说:“你病都还没好出门干什么?”
我急了,对他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见顾邵民。你最好不要拦我,他老婆不是害我吗?现在我需要他老婆身上的一样东西,这事你可以问你爸,他也知道。”
赵亨听我这样一说,脸上略有缓色,就说要和我一块儿去见顾邵民。
我急着赶时间,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