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睡着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五亩地。
可是又不像,黑漆漆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楚,旁边似乎有人来来往往,却都走着自己的路,好像没看到我。
一切都在无声地进行,这里安静极了!就算落一根针在地上也应该有人会听到吧!
前方有条河拦住了去路,只隐约见到河对岸有一座雄伟的宫殿,河边有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边。看到有人上了船,我也跟着走到船边。
走近了才发现,这艘船居然没有底,可以看得到黑黢黢的河水!
这是无底船?我惊讶地看着上船的人和船上的艄公。
艄公穿着一件老式的对襟褂子,戴着斗笠,遮住了半边脸颊。见我迟迟不上,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快上,马上就要开船了!”
这个艄公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
来不及多想,我立即跨了上去,小船居然荡了一下。立即就有人喊了起来:“不行,这女子是生魂,会弄沉船的,不许她上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艄公粗鲁的推到一边。小船也立即向河中间划去。
不让上就不让上,为什么要推我呢?我委屈地蹲在河边,随手捡起一片树叶丢向了河里。
什么生魂!什么意思?谁知道对面是什么地方呢!
转眼我就惊讶了!抛向河里的树叶居然打着旋儿沉入了河底!
这、这是什么水?
河里渐渐涌起了波涛,我好像还看到有东西在浮浮沉沉。清河王妃
我害怕地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就撞到一个人。
一回头吓了我一跳,这人死沉沉的一张脸,一双眼睛也是死沉沉的。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样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他看了我一眼,立即厉声说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来到这里?这里是地府,只有死了的人才能进来,你是怎么来的。”
地府?阴曹地府?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啊?
这么凶干什么?我的一恒是阎君!我还用怕你啊!
我立刻一句话还了过去:“是阎君让我来的!我还要问你是什么人呢!”
我也是白问了,来到这里的,肯定都是鬼啊!不过这个人怎么也看出来我不是死了的人呢?
这也是地府,不是应该都有奈何桥和黄泉路吗?还有,奈何桥上不是应该有孟婆在卖孟婆汤吗?
对方冷笑道:“阎君让你来的,好,那就一起去问问阎君吧。”
他伸手向对岸招了招手,竟然又过来了一艘船,这艘船看上去结实多了,和刚才那艘船明显不同,不但有船底,而且没有那么破烂。
他先一步上了船,然后看向我。
“敢不敢去?”
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了你?反正我也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总要去对岸看个清楚才好。顺便也去找一恒,
我硬着头皮上了船,祈祷自己一定要看到一恒。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自己也不清楚,难道说是我太思念一恒,所以才来了?红楼之玉落谁家
艄公的竹篙似乎并未用力,小船在河里却行走得非常快,几乎是飞快地滑行。
到了河中心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东西披着长长的头发从河里跳了出来,携着河水一起向这条船拍来!
“孽障岂敢!”这人怒叱一声,也不见他怎么出手,河里的怪物突然退后,“哗”地一声跌回河里。
我的心噗噗跳个不停,原来河里不停蠕动的是这些东西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水鬼?此时,这人回头对我说道:“这都是你惹起来的,生魂过河,气息自然与亡魂是不一样的。”
“那你呢?你是亡魂吗?”我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我?哼!轮不到你来问。”对方傲慢极了!根本就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何方神圣,居然这么一副拽的不得了的样子!
过了河之后,就看到一座城池。
城门有很多人排着队进城。他们好多人都穿着现代的衣服,可是守城的士兵却都穿着古老的盔甲!
蓝衣人大踏步往前走,走到城门的时候,从怀里拿出一个牌子,在守城士兵面前晃了一下,守城士兵立刻放行。
我紧紧跟在他的后面,只见他大踏步流星,直接走往城中的中心位置。显然对路途极为熟悉。
走了一段路之后,前方就是一座大殿,上面挂着一个匾额,写着“冥府地司”。
从外面就可以看到,两边站满了鬼差,好像古代的人一般,穿着狱卒的衣服。手里执着威武棒!
大殿上,正有一个鬼被反绑着跪在地上,旁边还有十几个断腿断臂的鬼跪在一旁。堂上坐着一个人,那不是一恒又是谁?魔风
我的心里一片欢喜,却也知道此刻不是喊一恒的时候!
此时的一恒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他一脸严肃,好像很公正不阿的样子,在他的身旁,还有两个人,居然就是五亩地里的两个老太监。其中一个我已经见过。
只听到一恒问:“你们与人斗殴,失手被杀,罪孽都由自己造成,为什么还要告他呢?”
那些断腿鬼在一旁喊说:“要不是他的指使,我们怎么会死呢?背后主谋都是他啊!”
还有的鬼说道:“王老板害得手下的人生不如死,跳楼自杀,那人的冤魂一直不肯来到地府,还拉着我们一个个跳楼,这些也都是他造成的。”
我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一点儿都不明白。
一恒问跪着的那个鬼:“他们控诉你的这些事,你可知罪?”
这个鬼长得肥头大耳,一看就是个老板样。他扬起脸,谄笑得对一恒说:“请阎君明察。这些人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做的事情凭什么让我去负责呢?难道说他们自己就没有半点责任?再说了,说我害得手下的人生不如死,那人现在又在何处?空口无凭不能作为证据啊!”
旁边的那些鬼立即嚷起来了:“你这是狡辩,害了我们还要把罪责都推到我的头上,岂有此理!”
一恒皱着眉,对鬼老板说:“无论如何,我已经查明,你为了一块地,私自鼓动手下的人斗殴,已经是触犯了条律,加上你逼良为娼,辱人妻女,钱财来路不正,今天也本是你的大限。”
他从堂上的签筒里拿起一块令牌说道:“暂且不论他们的话是否真伪,你先去油锅里滚滚吧!”他正要丢下令牌,我身边的蓝衣人却喊了一声:“且慢,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