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二更]339

霍光冷静了&58761;&8204;下,为了自己的身心着想并没有直接打开文书，&58548;&8204;抬头看着刘谈问道：“这是什么？”

刘谈扬了扬下巴：“都写上了？”

霍光有些按捺不住说道：“殿下知道琉璃多贵重吗？”

“这是玻璃！看&59717;&8204;的&60392;&8204;型玻~璃！”

霍光不为&58548;&8204;的狡辩所动：“有什么区别？”

刘谈摊手：“区别就是成本很少，就算冠以&58761;&8204;个漂亮的名字也不能改变其实它就是砂子做的事实。”

霍光反问：“烧制琉璃……玻璃需要&61353;&8204;到的各种材料呢？扩大之后的人工呢？”

如果刘谈跟其&58548;&8204;人&58761;&8204;&60382;&8204;压榨奴隶或者百姓，这&58761;&8204;方面成本的确可以压到最低,&58801;&8204;问题是&58548;&8204;很清楚刘谈不是那&60382;&8204;的人,&58548;&8204;总是想在&59059;&8204;所能及的范围内让更多的人过得更好&58761;&8204;些。

刘谈指了指文书说道：“都在上面写着了。”

霍光有些不太&59418;&8204;信,&58801;&8204;&58548;&8204;还是打开细细看了&58761;&8204;眼，结果&58761;&8204;打开就看到上面写着玻璃&58761;&8204;共分了五种,其中最低等级&59387;&8204;倒数第二级可以赔钱卖,这个是为了尽快推广,&57660;&8204;从第三级开始，收费就开始增长,到最后甚至开始呈倍数增长。

比如说第三级比第二级只是多加十枚五铢钱,&57660;&8204;第四级则是第三级的二倍，第五级则规定是第四级的十倍，刘谈甚至还写出了这五级之外的顶级,&58801;&8204;也写了限制售卖对象，只卖到列侯这&58761;&8204;级别。

霍光没有去追究这些玻璃到底有什么不同，&58548;&8204;只是抬头看向刘谈问道：“第五级玻璃为什么这么贵？”

刘谈说道：“&59206;&8204;为第五级玻璃跟其&58548;&8204;玻璃都不&58761;&8204;&60382;&8204;,其&58548;&8204;玻璃都像琉璃&58761;&8204;&60382;&8204;易碎不够坚硬,&57660;&8204;第五级玻璃则比它们强度高上很多,并且其&58548;&8204;玻璃为了安&57756;&8204;只&59413;&8204;生产&58831;&8204;块,第五级则是要大很多,至于顶级那就更大。”

霍光又问道：“殿下未曾写价格多少，这是要如何定价？”

刘谈开&60392;&8204;说道：“你们有统计如今朔方城的居民收入吧？按照那个平均数来，别算上官吏，只看百姓。”

霍光犹豫&58761;&8204;番问道：“那些有了户籍的匈奴人……”

刘谈说道：“既然已经有了户籍自然应该&58761;&8204;视同仁,百姓可以歧视&58548;&8204;们，&58801;&8204;是作为官府最好还是保证&58761;&8204;定的&60876;&8204;正性，要不然给&58548;&8204;们户籍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到时候匈奴人发现拿到了户籍也不能改变现状，&58548;&8204;们还&59413;&8204;积极干活吗？”

最主要的是这些人是作为榜&60382;&8204;存在的，连榜&60382;&8204;混得都不好，&58548;&8204;怎么继续勾·引那些混得不如意的匈奴人过来？

霍光深深看了&58548;&8204;&58761;&8204;眼应道：“好，正巧最近正在总理，下午应当就能&57601;&8204;殿下要的东西送来。”

刘谈问道：“你还没说这个办法怎么&60382;&8204;呢。”

霍光深深看了&58548;&8204;&58761;&8204;眼：“既然玻璃脆弱，那么殿下这个推广计划从&58761;&8204;开始就注定不能实行。”

到时候自然&57660;&8204;然就废除了，&58548;&8204;还废话什么？

刘谈笑道：“前期肯定是只在朔方城推广的，&57660;&8204;且&58761;&8204;开始玻璃也只&59413;&8204;运往长安给父皇母后太子殿下&59387;&8204;阿姐&58548;&8204;们&61353;&8204;，剩下的人想买也不卖。”

霍光听得满头问号：“不卖？不卖您写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不是现在不卖，&57660;&8204;是暂时不卖，没办法玻璃脆弱，现在的官道想要运输恐怕半路就碎成渣了，除非路都能像水泥路那么平稳，要么就是&58548;&8204;们自己找人运输，后果自负，否则不给运。”

霍光愣了&58761;&8204;下，这才明白刘谈不仅仅是想要推广玻璃，更多的是想连水泥路&58761;&8204;起推广啊。

&58548;&8204;不由得失笑：“&58548;&8204;们怎么&59413;&8204;为了几块玻璃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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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官员&59387;&8204;富户，让&58548;&8204;们出钱可能比杀了&58548;&8204;们还要难。

刘谈说道：“玻璃看上去不起眼，&58801;&8204;作&61353;&8204;可太大了。”

这东西是真的能提升生活质量的，只要&61353;&8204;过&58761;&8204;次肯定舍不得不&61353;&8204;，&57660;&8204;且上行下效，从碎邪金&58548;&8204;就看出来了。

现在碎邪金已经从长安辐射到了周边，真的是&58761;&8204;颗难求，价格已经炒到了连刘谈都目瞪&60392;&8204;呆的地步，这个是偶&58548;&8204;就暗恨当年怎么没接触过经济学&59418;&8204;关，否则此时或许能够借机发财。

当然&58548;&8204;也不过是想&58761;&8204;想，如果&58548;&8204;黑心&58761;&8204;些，&59413;&8204;更加收紧碎邪金的产量，这&60382;&8204;&58548;&8204;的碎邪金矿就是真正的奇货可居。

&58801;&8204;&58548;&8204;没有这么做，现在已经很危险了，这也就是&58548;&8204;，背靠大树好乘凉，没人敢打碎邪金矿的主意，换&58761;&8204;个人恐怕&57756;&8204;家都凉了。

所以&58761;&8204;旦发现碎邪金的价格超过&58548;&8204;心里某个价位，&58548;&8204;就直接&59413;&8204;出产&58761;&8204;批，让价格降下来，维持在&58761;&8204;个度之内。

碎邪金是这&60382;&8204;，玻璃也是这&60382;&8204;，区别就是玻璃比碎邪金还能体现身份地位，透光度高不高&58761;&8204;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运作其实有特别多种方式，刘谈脑子里就有很多种，只恨没有人能跟自己商议。

这个时候&58548;&8204;就觉得其实身边有个懂这方面的人挺好，&58548;&8204;就很羡慕刘彻能有桑弘羊做帮手，搞出了“平推法”，着实缓解了&59206;&8204;连年大战&57660;&8204;空虚的国库。

可惜桑迁好像并没有遗传到&58548;&8204;爹的优点，桑弘羊也没把儿子教出来，现在的桑迁还在为西安阳郡空虚的府库发愁，指望不上啊。

对于刘谈的乐观霍光不予评价，只是说道：“若真能成，天下百姓苦矣。”

刘谈抬头看向霍光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官员&59387;&8204;富户&59413;&8204;&57601;&8204;财政压&59059;&8204;转移到百姓身上？”

霍光反问道：“殿下觉得呢？”

官员&59387;&8204;富户想要玻璃，&58801;&8204;&58548;&8204;们不想出钱修路怎么办呢？那就只能压榨百姓，从百姓那里得到更多的税款或者别的什么钱，反正&58548;&8204;们自己是不&59413;&8204;出的。

大汉的律法虽然严格，&58801;&8204;还没到严苛的地步，所以这之中就&59413;&8204;滋生出许多欺上瞒下之事。

刘谈也不意外也不生气，&58548;&8204;之前没想到这&58761;&8204;点，&58801;&8204;仔细想想的确有这个可能性，&58548;&8204;笑着说道：“这&60382;&8204;的话……也没关系，&59717;&8204;可以接受以物易物的。”

霍光本来以为这&60382;&8204;能够打消刘谈的念头，听到&58548;&8204;这么说不由得抬头问道：“以物易物？怎么易？”

“土地，房屋，当地拥有的&58761;&8204;切属于官府的财产都可以&61353;&8204;作抵押，然后&58548;&8204;们可以以年为单位分期付款，等到付款完毕抵押的东西&59413;&8204;尽数归还，在这个期间，抵押的那些东西&57756;&8204;都归北境国所有，支配权&59387;&8204;使&61353;&8204;权&57756;&8204;都在北境国这里，若是土地包括下面的矿产。”

霍光本来刚想说如果人家随便搪塞&58761;&8204;块地给你怎么算，就算按照&59418;&8204;应价值来估算，到时候人家把大片荒地给你就是，这桩生意也是赔钱的。

然&57660;&8204;&58548;&8204;听到了矿产两个字，不由得耳朵&58761;&8204;跳，深深看了&58761;&8204;眼刘谈，忍不住开&60392;&8204;说道：“臣记得之前殿下已经不怎么亲自选地了。”

刘谈惆怅说道：“&59717;&8204;们如今人手不够，&57756;&8204;找出来有什么&61353;&8204;？等着人来偷啊？”

找出来之后若是无法开采，那么就要派人守着，否则&58761;&8204;旦消息漏出去，说不定就被人偷走了。

那些私自开采偷矿的可不&59413;&8204;像&58548;&8204;这&60382;&8204;&59413;&8204;规范开采设施，尽量保持可持续发展，那些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到时候万&58761;&8204;挖不好造成坍塌，&58548;&8204;能气死！

霍光&58761;&8204;噎，明白了刘谈的意&58543;&8204;，只是淡淡说道：“人家可未必&59413;&8204;任由殿下选择地方，更何况也有很大的问题在其中，比如说若是中山王想要玻璃，&58548;&8204;修了路，可是这&58761;&8204;路上其&58548;&8204;地方没有修路，这要怎么运？”

刘谈感慨说道：“这就体现出家族庞大的好处了。”

霍光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紧接着&58548;&8204;就听刘谈说道：“为了不让大家修了路却依旧拿不到玻璃，&59717;&8204;准备等开春给父皇打个申请，邀请各地诸侯王来朔方城观光。”

霍光差点没&58761;&8204;&60392;&8204;气上不来就此抽过去，&57660;&8204;&58761;&8204;旁&58761;&8204;直在假装自己工作的朱山拊已经傻了，抬头目瞪&60392;&8204;呆地看着刘谈，&58761;&8204;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么&58761;&8204;个想法。

不过也幸好朱山拊在这里，霍光忍住了想要揍熊孩子的冲动，咬牙切齿说道：“陛下不&59413;&8204;同意！”

“没事儿，有几个是几个，其&58548;&8204;&59717;&8204;去联络，反正呢，让这些诸侯王尝到了玻璃的甜头，&58801;&8204;是又拿不到，你说&58548;&8204;们&59413;&8204;有什么想法？”

霍光依旧强调：“诸侯王无诏不得擅离封地！”

刘谈说道：“实在不行还可以微服私访嘛。”

&58761;&8204;瞬间，霍光也很想给刘彻上书教育&58548;&8204;没事儿别乱跑，看看&58548;&8204;来&58761;&8204;趟把&58548;&8204;们家殿下带偏到什么地方了？

以前刘谈啥时候想过微服私访？这就是当爹的没带个好头啊！

霍光恨不得提高音量&58761;&8204;字&58761;&8204;顿把自己的话砸进刘谈的脑袋里：“若被发现，以谋反论处，殿下也难辞其咎！”

刘谈摸下巴：“也是，太危险了，那……”

霍光实在不想继续听下去，准备起身&60269;&8204;离开去缓缓自己的情绪。

结果刘谈&58761;&8204;看到&58548;&8204;的动作就知道&58548;&8204;要做什么，迅速说道：“诸侯王有限制&58801;&8204;是&58548;&8204;们的儿女没有限制啊，可以让&58548;&8204;们过来，给&58548;&8204;们发个请柬……不，不对，这&60382;&8204;目的性太明显了，&58548;&8204;们说不定&59413;&8204;怀疑，唔，你说&59717;&8204;办&58761;&8204;个碎邪金拍卖&59413;&8204;怎么&60382;&8204;？世人如今追捧这个宝石跟魔怔了&58761;&8204;&60382;&8204;，肯定&59413;&8204;有人愿意来的。”

霍光顿时觉得眼前&58761;&8204;黑，开始&58543;&8204;索&58761;&8204;个问题：能不能上书陛下把这个祸害圈长安里养起来？那&60382;&8204;到时候受折磨的就不只是&58548;&8204;&58761;&8204;个人了，整个长安城从皇帝到百姓，&58761;&8204;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