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争吵,很快引起了三个女生的注意,都跑到男生这边窑洞。
现场,钟跃民和钱志民相对而站,女生们都没有想到会是平时性格最好的钱志民在和钟跃民吵架。
王虹很快意识到发生的情况,生气地对钱志民道:“你是发什么神经?”
钱志民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可看见王虹对钟跃民维护的姿态,他又有些恼火:“我发神经不都是为了你?”
“谁用你为了我了?”王虹气恼道。
钱志民豁出去了:“你为了他伤心难过,可人家一点都不领情,你值得吗?”
“不用你管!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
“我我喜欢你!我就是要管你!”钱志民气冲脑门,吼了出来。
顿时窑洞里一片安静,大家都不敢相信,老实的钱志民竟然真的表白了。
钟跃民带头鼓起掌来,啪,啪,啪,一声,两声,三声。
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小小的窑洞里响起来热烈的掌声。
王虹这时也回过神来,辫子一甩,扭头就跑了出去。
钱志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赵大勇把他往外一推,恨铁不成钢道:“赶紧去追啊!”
“啊?”钱志民有些犹豫,担心现在出去反而坏事。
其他人也都看不下去,一起把钱志民推了出去:“去啊!”
“狗娃哥,准备好了吗?”钟跃民和郑桐一大早就出现在狗娃家门口。
“好咧,好咧。”狗娃跳着脚边穿鞋边应道。
春花跟着后面给他拿着褡裢,柔情地看着狗娃。
郑桐见状调笑道:“咋,狗娃哥昨晚上没少折腾吧,这都日上三竿了,才起床。”
狗娃尴尬地笑着,不吭声。
春花啐道:“郑桐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点都不学好!”
“春花姐,我是担心咱哥的身子骨,怕他今天出不了门。”郑桐一边躲着春花的口水,一边贫道。
狗娃看春花还要反击,赶紧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好咧,时辰不早了,额们走了,你在家好好看顾几个娃。”
“那,当家的,你早去早回!”春花不舍道。
狗娃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狗娃哥,您这姿势倒是挺洒脱。”钟跃民笑道。
狗娃道:“春花到底是个婆娘,没啥见识,这方圆十来个村,额闭着眼睛可以走几个来回,有啥好担心的。”
“那咱们这一趟可就靠您了。”
“你们放心,其他的不敢说,带路额还是可以的,往年到处讨饭也不是白讨的。”狗娃大包大揽道。
三个人就这么上了路,他们这一趟准备将之前有打坝意向的几个村都跑一遍,顺带着把库存的水泥卖掉。
刚要出村的时候,碰见了憨娃,正和杜老汉一起放羊。
“憨娃,你怎么不去上学啊?”钟跃民问道。
蒋碧云的小学校已经开张,目前就只有狗娃的几个孩子和憨娃在上学。
憨娃从口袋里拿出两只烤熟的田鼠,递给钟跃民,“跃民哥,给,额在后山捉的老鼠,可香了。”
这两只烤田鼠可能火候没有掌握好,有些焦黑,尾巴也烧的蜷缩起来。
杜老汉解释道:“这娃知道你们要出门,昨天专门去后山捉的田鼠,今天一大早就在村口等你呢。”
钟跃民没有想到原著中憨娃送田鼠的情形,再一次发生,他有点理解原著中钟跃民对憨娃的感情,他同样对这个心地赤诚的孩子喜爱万分。
看着憨娃期待的眼神,钟跃民接过憨娃手里的田鼠,认真地收到书包里。
“憨娃,谢谢你。”
憨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赶紧去上学吧,好好读书,哥哥回来要检查你的功课,要是学习的好,我给你带糖吃。”
“嗯!”憨娃拿上一个破书包就冲到村里里面去了。
杜老汉看着憨娃的背景,叹了口气:“这娃出世没多久,他大就走了,他娘也跑了,娃心里苦,这是把你当他大哩。”
“我和这孩子也挺投缘的,希望他能好好的。”钟跃民心里有些紧,他已经做了一些准备,但是不知道是否能扛过命运。
钟跃民等人的第一站就是李奎勇他们村儿,钟跃民等人进村的时候,知青们他们正在大扫除。
“嚯,你们在干什么呢,一人头上顶个破报纸?”钟跃民一边躲着灰尘,一边道。
正专心致志扫地的李奎勇惊喜道:“跃民,你怎么来了?”
“怎么,就你们能去我们村,不欢迎我来呀?”钟跃民故意逗他。
“瞎说什么呢!”李奎勇正说着,头顶上掉了些灰下来,“走走,这儿灰太多,咱们出去说。”
钟跃民问道:“你们这么勤奋,干什么呢?”
“嗨,咱们知青点是阴盛阳衰,不是快要过年了嘛,几个女的就提议大扫除,男生三票反对,反对无效,这就大扫除呗。”李奎勇无奈道。
“嘿,你们倒是挺民主。”钟跃民笑道,“好像知青点儿都流行民主投票哈。”
“民主是民主了,可不见得公平,你看咱们这儿,少数人的利益永远被忽视,就他们几个女的说了算了。”
“妇女能顶半边天嘛,咱们得充分尊重女性同胞当家做主的权利。”钟跃民道。
李奎勇道:“你丫就别忽悠了,你干脆说咱们三个男的认命算了。”
“该认还是得认,认了说不定更舒服点儿。”郑桐笑道。
“去你丫的。”李奎勇道。
钟跃民打量了下窑洞里面的情况,问道:“秦岭呢?”
“忍不住了吧?”李奎勇调笑道:“打你一进门儿眼睛就到处寻摸,我就估计不提这茬儿。”
“好啊,李奎勇,你丫是胆儿越来越肥了,敢逗我玩儿。”钟跃民搂住李奎勇,一把制住他。
李奎勇左手反手抱住钟跃民胳膊,右脚后退半步,身体向下一沉,右手环抱住钟跃民后背,猛一用力,将钟跃民侧摔出去。
钟跃民死死拽住李奎勇的衣服,拉着李奎勇一起摔在地上。
两个人又迅速起身,不顾身上的土,死死盯着对方,然后又哈哈大笑。
“咱们好久没有交过手了吧?”钟跃民拍拍身上的黄土道。
李奎勇道:“从你转了学校,咱们就没较量过了,已经有五年了。”
“时间过得真他娘的快啊,一晃都五年过去了。”钟跃民感叹道。
“行了,秦岭他们在村口洗衣服呢,你赶紧去吧,看你在这儿感叹,我牙疼。”李奎勇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