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边吴羽诺被荷熙气的不成样子,恨不得赶紧将这个“叛徒”扔出宫去,可是又不得不咬着牙忍住,毕竟还要等着看那个人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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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吴羽诺还是很聪慧的,她以让荷熙好好的歇息的名义将她关在后面的耳房。纯瑶宫的奴才很多,可是她却都不是特别了解,只有平日里忙里忙外的素染还算是机灵懂事。
吴羽诺观察了几日,便是将她招进了寝殿里。
“顺容华娘娘,您叫奴婢?”素染穿了件最是普通的秋香色的宫装,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老实。她双手搓了搓,便是悄悄的背在了身后。吴羽诺并没有错过这一幕,也看到了她的手上也一丝脏乱的痕迹。
自从前些日子,她同皇后娘娘“谈崩”,宫里面的那些奴才都是等着看她的笑话的。虽然夏日还没有完全的过去,但是这几日风渐渐的吹了起来,着实是有些冷了。想来,素染刚刚是去烧水了吧。
吴羽诺暗自的点了点头,看着她,笑了一下。
“嗯,本宫有事问你。”吴羽诺指着面前脚踏上的小杌子。“坐吧。”
素染踟蹰了一会儿,知道吴羽诺平常并不喜欢她们这些奴才都围在身边。她贴身的事情,也都是由荷熙去做的,可是这几日,荷熙却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做什么。素染的脸上有些许的不解,可是,看着吴羽诺鼓励的眼神,便是告了声罪。
“谢娘娘。”素染半搭着那小杌子做了下来,神色却是异常的紧张。
“你别害怕,本宫只是无事想跟你聊聊天。”吴羽诺笑眯眯的看着她,好像真的只是在闲话家常一般,丝毫没有什么特别的。“你进宫多久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进宫快十年了。”素染不明所以,微微垂着头。
“这么久了。”吴羽诺轻声说道,素染是从自己进宫就被分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平日里不争不抢的,只是认真的去做自己的活计,倒是让吴羽诺险些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本宫想问你一些事,你别害怕,只是闲话。”
“娘娘请说,奴婢知道的,一定如实告知。”
吴羽诺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笑。素染她没有夸大的说自己什么都知道,但是却让人听着心里十分的舒坦。吴羽诺有些懊恼,自己平日里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人呢。
“本宫被皇后娘娘责罚,这件事,你怎么看?”吴羽诺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抹的正色。今天这番话,是她给了素染一个机会,也是因为荷熙的事情,让吴羽诺有些担忧。她的身边需要有一个忠贞的人,若是每日里想着荣华富贵,或是其他的想头,吴羽诺都不会用她的。
素染听了这话,满目惊诧的抬起头看向吴羽诺。她的眼中,有着浓浓的不解。可是,在见到吴羽诺脸上的笑意的时候,她便是低下了螓首。
她脸上的表情,吴羽诺都是看得真真的,一点都没有放过。她知道自己说出的这番话,一定会让人不解,她正是想知道她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娘娘想听实话吗?”素染静默了一会儿,再是抬起头来,却是满心的坚定。她是个聪明的人,虽然老实,可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嗯,本宫想听你真实的想法。”吴羽诺点了点头,见素染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有些高兴,看来自己至少没有看错人。
“如果娘娘真的让奴婢说的话,奴婢觉得,这是娘娘和皇后娘娘在做的一场戏。”素染微微的昂着头,她的眼中有着浅浅的笑意。
“继续说下去。”吴羽诺玩味的笑着,她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纯瑶宫里还是卧虎藏龙呢。看来,素染是个很聪明的人,若是能够为她所用,就更好了。
“皇后娘娘心思纯正,而且和娘娘交好,不可能仅凭着一丝谣言就怀疑娘娘的。”素染见吴羽诺没有阻拦她,反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便是咬了咬唇,继续说道。“而且,奴婢觉得,娘娘您也不是那种做了事情还会留下马脚的人。”
“哦?你倒是很了解本宫。”吴羽诺丝毫没有她说自己的怒气,反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她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觉得是个不错的人。“你很聪明,只是,不知道。”
吴羽诺的话没有说完,可是素染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只见她从小杌子上站起身子来,轻轻巧巧的就跪在了地上。
“奴婢既然是娘娘的人,就一直是娘娘的人,愿意听从娘娘的差遣。”说完,素染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三个头,才是把脑袋抬了起来。
额头上已经是绯红一片。素染不是特别好看的女子,圆盘的脸,看着很有福气。
“你跟着本宫,本宫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吴羽诺走上前去,轻轻的扶起了素染。
所说出的这番话,也算是对素染的一个承诺了。虽然,现在的吴羽诺并不可能彻底的相信了素染,但是她愿意试一试,她相信素染的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
“本宫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你可以吗?”吴羽诺想起这几日一直在后面“梳洗打扮”的荷熙,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眼睛里更是射出了一抹凶狠。
素染却好像是见怪不怪,丝毫没有波澜,反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娘娘放心吧,奴婢不会辜负娘娘的所托的。”
“你来,离本宫近一些。”吴羽诺不敢太大的声音,毕竟现在这个纯瑶宫里,实在是敌我不明,在没有弄清楚情况的前提下,吴羽诺觉得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素染见状,便是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的凝重。她只听的到,吴羽诺仅仅用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
“你悄悄的去栖凤宫,告诉皇后身边的尔岚,就说调查一下荷熙。”吴羽诺淡淡的笑着,荷熙,如果你真的做下了那些事情,就不要怪本宫不顾惜这么长时间的主仆之情了。
素染怔了怔,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几日都没有看到荷熙的身影。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身上的胆子重了许多,连忙点了点头。
“奴婢晓得了,娘娘放心吧。”
“嗯,现在外面人多,天黑之后,你从后门出去。切记,千万要让人发现了。”吴羽诺仔细的叮嘱着。她没有说错,不是千万不要让人发现,而是一定要让人发现才好。
只是,现在是白天,外面等着的人也多。素染若是这个时候出去了,只会让那些人起了疑心。但是,晚上就不同了,若是被人看到了,只怕那些人会以为素染是夏霓裳安插在纯瑶宫里的人吧。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们相信,夏霓裳和吴羽诺是真的吵架了。
素染明白吴羽诺的意思,点了点头。
“行了,你下去吧。”吴羽诺摆了摆手,她有些累了。至于素染,她相信她一定能够办好这些事情的。
“是,娘娘。”素染笑了笑,退了出去。
她听了吴羽诺的话,等到用过了晚膳,见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天空中的星星也都是布满了,便是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素染好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一样,特意是摸黑走的小路,不过她却是一直留神着,给后面那个跟着她的人,一些信号。
在踏进栖凤宫的大门时,素染轻松的看到,那个在黑暗处看不清男女的人,朝这边看了一眼,才是离开了。素染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便是一个转身,溜进了栖凤宫里。
“娘娘。”尔岚轻轻的推开寝殿的门,脸上有一丝的凝重。
夏霓裳这几日的眼睛已经好了不少了,她正靠着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听到声音,夏霓裳微微的回过头去。
“刚刚顺容华娘娘身边的一个叫素染的宫女过来了。”尔岚站在夏霓裳的身边,轻轻的低语。她跟着夏霓裳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两个人又是一同在冷宫里呆了那么久,早就彼此熟悉。尔岚自然明了夏霓裳的用意,也是可以猜到,栖凤宫里现在也并不是安全的。
便是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对夏霓裳说道。
“说,让娘娘调查一下顺容华身边的荷熙姑娘。”
说道荷熙,尔岚是认识的。毕竟夏霓裳之前经常跟吴羽诺往来,作为两个主子身边的贴身宫女,她们两个也是曾经说过话的。
不知道为什么,尔岚之前就是觉得那个荷熙心比天高,总是有些一股不肯服输的劲头。只是,这些事情,毕竟不是她一个小宫女好说的,也就忘在了脑后。现在听得素染提起来,才是发现了不对劲。
“荷熙?”夏霓裳蹙了蹙眉头。她自然也知道荷熙是吴羽诺身边的贴身宫女,只是,今日来的那个素染,她却是不认识的。“这些话,真是顺容华说的?”
夏霓裳也是担心,吴羽诺那边情况不明,她怕是有人不怀好意,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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