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冷夜轩冷冷的回答道,他也不愿意再看太后一眼,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今日来,不过是给太后一个机会罢了。
“皇上是看到了那个贱、人吧。”只见太后轻轻的一笑,手指轻轻的划过旁边的桌沿,看上去是那么的雍容华贵。“没错,你不是哀家的孩子,是那个贱、人生的!”
“太后!”冷夜轩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的母亲。从小到大,他有多么渴望能够被母亲抱在怀里,现如今,就有多恨眼前的这个女人。
“皇上有什么好生气的?”太后好像真的不明白一般。“若不是哀家,一个宫女之子,一辈子也不可能登上大典,皇上要感谢哀家才是呢。”
太后的语气轻柔,毫不在乎的样子,更是触动了冷夜轩心里的那根紧绷着的神经。
“一个跟哀家抢男人的贱、人,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太后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在流淌着。冷夜轩看的分明,却又不明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冷夜轩好像陷入了困境一般,连声音都是降了下来。
“为什么?”太后哈哈大笑起来,却是那么的吓人。“哀家没有让她去死,已经算是全了她照顾了哀家一场了,难道她还敢奢望其他的不成?”
太后说的狠厉,却是想到了,当年,那个让先帝神魂颠倒的女人。若不是那个女人,她还会走到今日的这个地步吗?
柳倾岚,若非她,今日的自己,或许会是幸福的吧。可是,就是那个女人,亲手,毁了自己的一生。
“当年,柔妃的死,也是你造成的吧?”
其实,冷夜轩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能说,也不能做。所以,才会一直对慕容亦柠保留着一份歉疚。所以,见到了和慕容亦柠有些相像的夏霓裳,才会想要加倍的补偿给她。
“对,是哀家,都是哀家!”太后突然疯狂了起来,她大声的喊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哀家做的!那些想要抢走先帝的人,都是贱、人!贱、人!”
“太后,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会怕吗?”冷夜轩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想起来夏霓裳的那言笑晏晏的模样,她为了自己受了多少的委屈,又是经过了多么大的苦楚。
“怕?哀家为何要怕?”太后渐渐的冷静下来,反问冷夜轩。“哀家告诉你,所有的事,都是哀家做的。程灵犀那个蠢货,不过是听从了哀家的吩咐,真是个蠢的要命的!这深宫之中,哪里来的什么真爱。”
太后不屑的说道。
冷夜轩想起了程灵犀死前的样子,觉得很是难受。
“娴嘉皇后之子,也同你是血脉相连,他还那么的小,你如何下得去手?”冷夜辰霁死之前的模样,始终都印在了冷夜轩的脑海之中,让他没有办法忘怀。
“若他不死,夏氏那个贱、婢怎么会被你厌恶?若是他不死,哀家如何扶了别人上位?哀家既然能让你登上皇位,就能让你下来!”
太后口出狂言,或许在她的心里,冷夜轩还是那个傻傻的等待着人宠爱的孩子。可是,她却是忘记了,冷夜轩如今已经三十余岁,他已经是一国的皇上,是万民的皇上,哪里是太后一个深宫妇人所能摆布的呢?
“这么说,周雁菱说的没有错,这些都是太后一手操控的。”冷夜轩没有怀疑,这是一个陈述句。他早就相信了周雁菱所说的话,只是,没有经过证实,不能完全承认罢了。
如今,听得太后亲口承认了,冷夜轩竟是觉得松了一口气,好像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一般。
“周氏?也是个蠢货!”太后毫不在乎的说道。“哀家以为她能够得了皇上的喜欢,没想到,不过是短短数日,还是被人发现了。”
太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好像是真的很生气一般。
“不过,既然她不行,那么哀家就再找,总会找出一个听话的。”
冷夜轩觉得心里有些凉,在他发现事情的真相之前,一直都对太后有着深深的儒慕之情。即使是后来,他知道了自己并非太后的亲生儿子,虽然心里难受,但也没有想过要置太后于死地。
只是想着,让她好好的过完了剩下的日子,安度余生罢了。
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竟是差点铸成了大错。
“朕一直待你都不错,你为何要这般做?”冷夜轩觉得很是伤心,没有想到自己当初心心念念的母亲,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为何?皇上早就不肯相信哀家,哀家若是不想些法子,岂不是会死无葬身之地?”太后仿佛是在嘲笑冷夜轩的无知,说话的时候,也不再是那么的客气了。
“就算你不是朕的生母,朕也从未想过要让你如何!”冷夜轩觉得太后有些不可救药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样子呢?
“那又如何呢?”太后摊了摊手,觉得冷夜轩根本就不能理解她一般。“只有权利在手,才是最最可靠的。其余的,都是虚的罢了。
太后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就要问先帝了。若不是他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收进后、宫。还染指了她的妹妹,她的贴身宫女,难道自己不想单纯一些吗?
只是,那种亲情,友情,爱情,同时都背叛了自己的感觉,没有人能够体会。
在寂寂深夜之时,太后哪里不会难受,她觉得命运在狠狠地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透不过气来。
“权利,真的那么重要吗?”冷夜轩的眼神有些许的迷茫。他自幼在太后的教育下长大,知道太后对权力的渴望。所以才会一步步的努力,让先帝看到自己,让他喜欢上自己。甚至是,越过了两个兄长,和先帝最爱的儿子,将皇位传给了自己。
只是,越走冷夜轩就越觉得困惑。权利,究竟是什么,对于人来说,就那么的重要吗?
“哼。”太后冷冷的嗤笑了一声,嘲笑着冷夜轩的傻气,却是不愿意在看他一眼。
“太后,朕只想在最后问一句,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冷夜轩甩了甩头,不想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太后,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没有为什么。”太后却是摇了摇头。为什么,她也早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究竟为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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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很想问问,问问先帝,为什么,要那么的伤害自己,让自己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太后日后,就在寿安宫里,好好的安度晚年吧。”
冷夜轩站直了身子,知道即使再呆在这里,也得不到太后的任何的答案。便是不想在多说什么了,只是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抬步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踏出门的那一霎那,他却是听到了兰郁发疯似的喊声。
“太后,太后,您不要吓奴婢啊,您怎么了?”
冷夜轩回过头,见太后一脸苍白的瘫软在兰郁的怀中,脸上一丝的血迹也无,双眸紧闭,显然是不好了。
“传太医!”
虽然太后做下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冷夜轩却还是狠不下心来,便是冲着门口喊道。
门外的夏行,一直在苦苦的守着,生怕冷夜轩一生气做下什么来。本就焦急的不得了,如今又是听得这样一声,更是吓得不行,连忙是撵了身边的小太监,去太医院传唤太医。
太医来的时候,太后已经被抬上到了床上。眼眸始终是紧紧的闭着,唇瓣也是紧抿着,太医的脸色便是十分的不好。
“太后如何了?”冷夜轩站在一旁,见太医把完脉后,便是开口询问道。
“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是怒所攻心。就算是醒过来,只怕也是不好了。”太医摇了摇头。怒极攻心,又好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就算是醒过来,半个身子也是不能动了的。
“皇上。”兰郁听了这话,却是突然跪了下来。“太后娘娘这些年来吃斋念佛,从不肯踏出寿安宫半步。不知皇上是受了那起子小人的挑唆,竟然来质问太后娘娘,皇上,您忍心吗?”
那太医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变,这样的宫闱秘闻被他知晓了,只怕是小命不保了。不由得低垂了头,恨不得让自己消失才好。
冷夜轩却是眉头一蹙,脸上闪过一丝的狠绝。
“夏行!”冷夜轩的声音中,氤氲着怒气。“这刁奴一直在太后身边,岂不是搅了太后的休息,给朕拖下去。”
夏行正是担心,听得冷夜轩这样说,连忙是应了一声,飞快的让人去拉兰郁。
谁知那兰郁虽然上了年纪,却还是力气很大,不停的挣扎着,口中还是不停的咒骂着。
“皇上,您这么做,是要被天谴的!”
夏行看了一眼冷夜轩越发黑的脸,不由得叹气。
“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