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眉仔细的看着,那女人就好像是雕像一样,难道那是今晚要冥婚的女鬼?
夏东海也看的入神,不一会儿便有人把棺椁从屋里抬了出来,那棺椁的盖子是打开的。
里面女孩的尸体居然如焦炭一般漆黑,她的身上穿着大红的婚袍,这不由的让我想起了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些被烧焦的鬼魄。
我转向那亮着烛光的房间,里面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快,我们现在就请他们夫妻对拜。”老头儿乐呵呵的说着。
我压低了声音问离我最近的一位大叔:“大叔啊,这人和鬼就算结婚了还是不能在一起啊?为什么还?”
“谁说的?林老已经把这孩子的命买了,他们家的人都收了钱,这拜堂成亲之后肯定是要合葬在一个棺材里的。”身旁的大叔一边说着,还一边给这一对新人鼓掌。
在场的也没有任何人觉得这是一件极度残忍的事情,人命居然也可以买卖的?
“呜呜呜。”
那男孩一看棺椁里躺着的死人便忍不住开始放声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喊着:“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你反悔也没有用。”那老头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了起来,冲着站在那新郎官身后的两个人使眼色,那两人把新郎官用力的按着跪在了地上。
按照他们这的习俗只要新郎官对着棺材磕三个响头,这就算是礼成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开他。”看着已经吓的瑟瑟发抖的新郎官,我有些安奈不住了。
身旁的人都冷冷的看向了我,那老头儿的脸上露出一丝丝怒气:“这是我们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外人插嘴了。”
“杀人也叫家事吗?”我反问道。
那群人的眼眸瞪的大大的,将我围在了中间,这可是他们的地盘,我这纯粹就是属于找死。
夏东海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帮我,王成更是冷眼旁观。
“那个,各位千万别误会啊,我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夏东海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这群人,而那些人的眼神中却透出一股子浓浓的敌意。
在这小破村里,就算我们被干掉埋了应该也不会有任何的人发现。
“哼。”王成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居然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夏东海黑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的一转,最后突然指向了在冷笑的王成说:“那个,他是警察,我们这是在好心提醒你们,否则你们会被这个人带到局子里吃牢房的。”
夏东海此言一出,王成顿时成了众人的焦点。
那老头儿仔细的打量着王成:“你是警察?”
王成一愣便矢口否认,可这些人并不是这么好应付的,他们一把将王成给拽了过来,便开始搜身,这一搜便找到了王成别在腰间的手枪。
这下子他警察的身份是暴露无疑了,老头儿的眼中透出一股子浓浓的杀意。夏东海这次是真的弄巧成拙了,老头儿只怕是要杀了我们这几个人灭口。
“把他们全部都给我绑起来。”老头儿一声令下我们三个便被捆了起来。
这下好了,非但没有救了那小子还把我们的性命也给搭上了。
“把他推进棺材里。”老头儿指着已经吓的瘫坐在地上的男孩,冷冷的说道。
男孩都没有力气挣扎,直接就被丢进了棺椁里,他哭着拼命的恳求,那些人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棺椁的盖子被慢慢的盖上,那男孩的哭声还能透出来。
我们三个被丢在角落里,无人问津,他们猜拳喝酒,把我们当做是透明的。
酒过三巡,那群人渐渐的都散了,老头儿的妻子站在棺椁前发着呆,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也做出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看着她,她的眼角带着泪,跟那些铁石心肠的人不一样。
老头儿送走那群人,关上了大门,朝着这老妇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么?谁让红玉非要跑,结果呢?出意外了吧。”
“别说了老头子,红玉已经够可怜的了,而且这不都是因为你的私心么?”老妇哽咽着,将手紧紧的按在棺椁上。
王成用力的扭动着身体,冲着眼前的这对老夫妇喊道:“喂,喂,我警告你们,现在就放了我,我是警察你们不放了我会非常麻烦的。”
王成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局势,居然还企图用这个警察的头衔让他们害怕。
老头儿看向我们,笑了笑:“你们随便叫唤吧,明天也给你们找个好人家卖了,到时候我也能把棺材本赚回来。”
卖了?难道也是要送给别人冥婚的一意思么?我的身上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夏东海咬了咬牙:“你们不能卖我,我可是有传染病的。”
“传染病?”那老头蹙眉盯着夏东海。
夏东海仰着脖子:“不信的话,你把我的围巾拿开!”
我想只要是正常人看到夏东海的脖子估计都会吓个半死,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还真的能逃出去。
那老头儿一听便大步流星的朝着夏东海走了过来,夏东海冲我眨了眨眼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老头儿用力的将夏东海的围巾一扯,顿时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身后的老妇更是惊声尖叫:“啊啊啊,怎么会?怎么会?”
她战战兢兢的靠在棺椁边上,一脸的难以置信。
“怕了吧?快把我们放了,否则你们也会被传染的。”夏东海得意的笑着。
那对夫妇立刻跪在了地上朝着夏东海朝拜,那头磕的“砰砰砰”的响着,口中还念叨着:“我们不知道是大仙来了,冒犯之处还请大仙多多包涵啊。”
大仙?夏东海怔怔的看着那对老夫妇,现在也顾不得别的了既然他们这么害怕那我们就顺坡下驴。
夏东海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既然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赶紧给我们解开绳子。”
那对夫妇二话没说就帮我们把绳子给解开了,还殷勤的给我们沏茶倒水准备房间让我们休息。
而我们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原来这村叫蜻蜓村的原因便是很久以前有一只蜻蜓得道成仙,造福村里。
众所周知蜻蜓的脑袋上有两个圆形外凸的眼球,里面长满了复眼,是一般昆虫的十倍,构造非常的独特。
而画像中大仙的形象便是浑身都是眼睛,夏东海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大仙,还请你不要降罪于我们,其他的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老头儿低着头,就好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着责罚。
“你们先把那孩子给放了,别再殃及无辜。”夏东海趁机提出了要求,说话间还不忘仰着脑袋,露出脖颈间那密密麻麻的眼珠子。
老头儿拼命的点着头,乖乖的去把棺椁的盖子给打开了,结果却吓的直接坐在了地上,面无血色。
“怎么了?”我和夏东海都站了起来朝着那棺椁靠近。
“咔嚓,咔嚓,咔嚓。”
棺椁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啃骨头的动静。
我的头皮有些发麻,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尸变,结果低头一看,便看到一个脑壳裂开脑浆横流的婴儿在啃食着“新郎官”大腿,那新郎官已经嘴唇发白双目紧闭,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
“这,这,这不就是在火车上的?”我敢确定这就是在火车上被我摔在地上的鬼婴儿,没有想到他的鬼魄非但没有散去,居然还到了这里。
“把盖子盖上。”夏东海大声的喊道,我立刻将棺椁的盖子给推上,夏东海从他的小布包里拿出了一捆红线,将其捆在棺椁之上。
老头儿惊惧的看着夏东海:“怎么办大仙?那鬼胎?”
“你告诉我,你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夏东海一脸严肃的看着老头儿,老头儿耷拉着脑袋,一副不愿意说起的样子。
“那我就帮不了你们了。”夏东海甩了甩袖子,故意吓唬他们道:“这鬼婴儿怨气太重,他会一直缠着你们家的。”
“啊?别,大仙,我说,我说。”老头儿吓坏了,点着头,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们。
就在一个月前,在冥河村出现了一位*师,很多人都说*师非常的灵验,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去求*师。
老头儿一大把年纪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无后,这在农村里无后是非常丢脸的,他们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所以便决定去拜拜*师。
听到老头子这么说,我不禁一愣,他们至少也六十多岁了吧?怎么可能还生的出儿子来?
“我早就叫他放弃了,可是他就是不听。”说到这里老妇已经开始垂泪。
老头儿摇了摇头,说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师要求去请愿的时候必须带上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还有紫河车!
紫河车?
这紫河车其实就是胎盘,大家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照做,*师把红玉留在了山上的庙里三天,结果回来之后红玉就被查出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