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青草穿过黄沙,耳边一阵耳鸣,白芷言紧了紧抓住东西的双拳,整个人戒备又混沌。
夜幽冥最先反应过来,他的属下不知道在哪里,他也并不担心,所以望向怀中的人。
女子眉头紧缩着,还不停的摆脑袋,像是在拒绝什么,挺翘的鼻翼微缩,正在清浅的呼吸,阖上双眼,看起来少了分神采,多了些柔弱和温顺。
如果一直这么乖就好了,夜幽冥也不知道脑海里为什么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总之,等他叫醒白芷言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盯着人发呆的夜幽冥过了好久才看见白芷言泛红的脸颊,透露着一丝不正常的绯红。
而且脸上还有些晒伤。
他轻柔的用手背贴着她的额头,顿时顾不得其他,就要将人叫醒。
“白芷言,醒醒,你发烧了”温度还不低,如果不快点醒过来,就会迷迷糊糊地烧坏脑子,“到时候不用沙漠的恶劣来解决你,你也会自己烧傻。”
摇了摇人,始终无法将她叫醒,也不能把人松开。
万一一阵大风吹过来,人很快就被掩埋看不到一点儿影子。
于是夜幽冥想起他们从森林中带走的藤蔓,赶紧抽出来一节,把白芷言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然后剖开藤蔓的表面,将两头拿着用力一拧,藤蔓自身的汁水就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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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着植物特有的颜色和清香,一点点的滴进白芷言嘴里。
白芷言干裂的嘴唇上还有许多沙子,情况虽然依旧糟糕,不过好歹得到了一丝救赎。
她朦胧的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金色地黄,呼呼的风声,还是在耳边灌,嘴边的清新香气,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唇。
然后看清楚了身边的情况。
一扭头就看见了昂藏结实的胸膛,白芷言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躺倒一个男人的腿上,而且还是那么近的距离……
夜幽冥见人醒了,问她:“这还有些藤蔓,你自己可以喝吧,身上带烫伤的药了吗?”
就在刚才夜幽冥的两个手下走了过来,但是他们和夜幽冥一样,或多或少的被路过的火烧风灼伤了肌肤。
再被哗啦啦刮着的大风轻抚一遍,灼热的疼痛感更强。
白芷言在夜幽冥的保护下并没有被烫到,但是她看见几人胳膊上或者是脸上,通红着掉皮的地方了。
颔首从夜幽冥的怀中坐起来,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有些凉凉的膏药。
夜幽冥直接从她手中接过药膏然后对属下二人扔了过去。
扔过去的时候白芷言看见他手背上一片通红的痕迹,夜幽冥做了什么她不是完全不知道的,就算不知道,猜也能猜的出来。
火烧风过去的时候一直有人抱着自己,现在他受伤了,自然就是保护她的时候碰到的。
她很快从怀中又取出一个小的盒子,就像是清凉油一样的小,然后直接打开了盖子用手指尖粘上的一些,“把你的手拿过来”,对夜幽冥说完就握住他的手,轻柔的点在他的伤口上。
夜幽冥想收回自己的手,白芷言亲一直紧拽着不让他缩开,直到上好了药,还不忘叮嘱一句,“不要碰到伤口了。”
闷闷的金色男声“嗯”了下,果断的转身,查看地形。
他们离开预计的路线太远了,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被火烧风侵蚀过的天边都带着一层红色的火焰,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
“嗤——”
奇怪的声音骤然出现在所有人的耳旁,就像是烧开了水,或者说蒸汽火车发动的一样。
领取而来的还有大地的震动,白芷言惊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疑惑的看着夜幽冥,然而夜幽冥也并不知道,两个手下更是无措。
在不知名的危险中,没有人动,静静的等待危险的到来。
就在30秒钟过后,可以升从地底下钻出了一节绿油油的藤蔓。
一根冒出头来接着有无数根都从地底下齐发的冒出头,而且每一根都窜出有几十米的高度,丝毫不比刚才过路的火烧风矮。
刹时间,飞沙走砾。
白芷言匆匆忙忙地拉上自己的面纱,抵挡一些风沙。
风沙却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地方钻出来,可见完全没有用。
“这是一棵树的枝丫还是它的根系?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白芷言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大的树,关键是它还会动,正以一种不慢的速度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
声势浩荡震天,然后一个更加巨大的绿色跳跃进所有人的眼前,并且有些疯狂的在来回摆动。
这应该是它的“树干”了,白芷言这么猜测的。
她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面前那么多飞沙混淆视线,光听声音又到处都是轰隆隆的响动。
只能依赖于旁边的人,她手轻轻的浅住了夜幽冥的衣服。
“看不清?”它感受到,问。
白芷言点头,想起他可能也看不清,于是嗯了一声。
“现暂时在这底下待着,如果它并没有发现我们那最好。”
如今所有人都在碰运气。
很不幸,一次成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庇佑所,并不代表第二次也同样可以。
在火烧风路过的同时,头顶上的沙坡已经少了很多,高度也堪堪只比夜幽冥高了一个头,它的掩护能力已经不强。
更何况摇曳的树枝有灵性的晃动着走来,然后一下子卷起四个人——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被卷了起来。
白芷言轻轻牵住夜幽冥衣角的手一松,两人瞬间隔开了二十多米,被吊在半空。
树根盘错,每一根都和旁边的纠缠不清,甚至盘根错节,白芷言都要看不见夜幽冥的身影了。
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从裙摆间拿出自己的鸳鸯双刃,怀中的小蛇也因为剧烈的颠簸晕了头,变得异常安分。
白芷言利索的清醒自己的脑袋,然后对准环住自己使劲在天上甩的枝条扎进去。
噗嗤一声,刀刃插了进去,甚至使它流出了绿色的汁液,看上去就像是树的血流出来一样。
很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