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是琢磨不透的了,看看她现在被牵制住的动作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的警惕性是有多高,人都成这样了,还死死的攥紧,怕她给跑了似的不肯松手。
“我要是跑得掉,一个月前就不在这儿了。”白芷言雪肤花貌的脸上带着嗔怒,总之明天就可以摆脱这个摄政王府,她要是再伺候这爷,就枉费“玉狐”的杀手称号。
天姿国色的美人发了会儿呆,脑子里顺着自己要规划的事情,少顷,就靠在男子的身上睡了过去。
三月的桃花四月的梨花,和煦的春风袭人,吹动明月出了天山,像是醉倒的玉山摇摇晃晃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繁华的街道两旁东一家西一家的叫卖,呼声一个比一个还高,气氛火辣热烈,红砖绿瓦飞檐楼阁一碧波水流将绿绕,兜兜转转成了个吉兆的圆。
张家……
张孝子被关了幽闭,三日。软禁一月不得出府,不得与丫鬟侍女多做接触。
别说一月,憋了三天被放出来的张孝子就已经觉得头皮发麻了。
可只要一想到那个若桃李,一笑锦幕芙蓉都绽放的清冷佳人,心里头止不住的痒痒。
他等了三天,这等待的三天好比三年,一忽一丝都如痛苦的深渊,好不容易挨到被放出来之际,却被告与人离去。
张孝子怎么会信?他指着大哥张生子怒骂:“定是你这个奸人,是你将人私藏了起来好,偷偷摸摸的享受。”
“你这个歹毒的家伙!”
张生子对于这个白眼狼一样的弟弟完全失去了管教的念头,摇首扇着山河故人图的摇扇离开。
张孝子哪里肯让他走?他这是认定了水灵灵的伊人被他藏了起来,死活不放人离开。
“生未曾做过,便绝不会说是,你还是收敛心神随我一同去读诗赏文罢。”
“我凭什么要做那些蠢事?今日你不将人交出来,就莫要怪我去找外公了。”张孝子得意,他还有别的后台。
张家若不是出了那点事情,那还是个普通、地位比较高的官僚家庭而已。张生子本来平心静气的模样,被他一句话打破。
大呵一声,“休要胡闹,你又不是不知晓,外公年事已高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了。”
“我看他还年轻的很,为我讨回公道又不需折腾,怎么就不行?话说,你若是真的心疼外公,那不如早点把小娘子交出来。”
“也好过我们兄弟相争,呐,你说呢?”他满眼含笑,就知道搬出外公这个大山,就没人奈何得了自己。
“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张生子无语凝噎,二人的外公是当朝左相,只不过因为年事有些高,所以不常上朝,该管理的事儿还是得管着,在其位谋其职尽其力,他一生都在为国忧民算是受人敬爱的官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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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有两个女儿,都是捧在手心里了的,二女儿张夫人先一步生下了张生子,大女儿在生下张孝子的时候难产死了,不仅如此,女婿还裹带着家产跑了,从此杳无音讯。
“你逼我的。”
“来人,将二公子带回幽闭室,再多两日。”张生子无可奈何的吩咐下去。
张孝子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等到张生子离开的时候满脸的仇恨,自这时起,就把这个大哥给恨上了。
……
未央的皇宫十几位皇帝在位期间的居住地,气派非凡,全长约一千米,宽八百米,是个长方体的豪华骄奢笼子。
皇宫有内外之分,外是几个大殿,包括早朝、举行大典的地方,内是寝宫也就是后宫,未央如今太后和皇太妃等前朝妃嫔皆是安在,所以抛开摄政王,皇宫就是这群女人的天下。
白芷言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稀奇什么都想去参观一下,但她明白这里的规矩比王府里还要麻烦,一不小心得罪妃嫔皇子、公主太后的她的脑袋就没了。
她还是个杀手的时候去过各国的皇宫,也看过各色的前人故居,却没有哪一个敌得上眼前的气派。
所到之处看见的都是木构架形制,漆上朱漆恢宏大气,一砖一瓦皆是讲究紫柱金梁极尽奢侈,走过大殿前,望柱下有吐水的龙,顶盖黄琉璃瓦镶绿边。
汉白玉铺地洁白如羊脂一样的玉石有暖人心脾的作用,湛蓝湛蓝的天空下,巨龙腾空而起飞跃在顶上歇息,只待再次腾云弄雾。
紫檀木雕刻飞檐上威严的麒麟,青瓦雕成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华丽的楼阁被碧波蓝天给包围,像是天地间独此一家。
“姑娘初来乍到,奴才就不告给太医了,不过还望关注着地上的石子儿,免得绊了脚才是。”领路的公公说话很含蓄,若是白芷言听不懂指不定就要犯错。
内敛的一笑,白芷言低眉顺眼的回答:“是,公公。”
不要东张西望,别四处打量,也不能仰视主子的脸——她又不是来当奴隶的,到了太医院就不管这些忌讳了。
内心腹诽,白芷言低眉顺眼的跟着公公走了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这么远的距离,若是哪个宫里有个意外,还不得分分钟死亡?
“姑娘,里边儿就是太医院了,跟着奴才请罢。”公公摊手展示出鼎鼎大名的太医院。
太医院门口不大,两边儿写着几行关于医德医风的题字,最上方的匾额简简单单的写着“太医院”三字。
随着公公踏进院落一片空旷宽阔的院子,种着几颗高大的杜仲树,它十分的珍贵,甚至在“神农本草经”中被列为上品,果然是皇家气派。
再放眼一看看,对着大门的地方又有一道门,门前站着一个老人,在看见他们的时候立即迎了上来。
他双手稍微向下微微俯身,行了个土揖礼,开口便道:“想必来者就是白医师了罢!”
“是小女子。”白芷言欠了欠身,作为小辈,她应当更加恭敬些。
公公对着从五品的主簿、白芷言依次点了点头,便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