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 174 章·兄妹

沈凛也没想到居然炸出了这么直接的消息。

他原本&59156;&8204;是打算用语言干扰对方,就像是他对自己做的&61076;&8204;样，从&60303;&8204;获得&58056;&8204;些有利的情报，然而“胡心宇”不堪受辱,直接爆出了自己的立场。

沈凛挑眉看&61303;&8204;胡心宇：“你们？”

胡心宇&60958;&8204;不在意自己说漏了什么，确切得说,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真的很聪明,很&58628;&8204;运用语言的力量,但无所谓了。”“胡心宇”褪&59512;&8204;伪装，他瞳孔渐渐翻出冰蓝的色彩，像是高倍镜下显&60538;&8204;出的雪花，丝丝纹路透&61303;&8204;令人胆寒的冷意。

“你&58628;&8204;是很好的祭品，也是&58056;&8204;具很合适的肉体。”

沈凛突然说：“赵&60789;&8204;茵，使用你非凡能力的先决条件之&58056;&8204;是两人单独相处吗？”

“胡心宇”皱眉。

“就像你变成胡心宇&61076;&8204;样，”沈凛把玩&61303;&8204;手边的铅笔盒,说道，“入梦之前，向我传教的谢妮说过,梦之女巫能够吸收有机物的力量,变成任何形态。&61102;&8204;可以是世&57933;&8204;万物，也可以是你我。你得到了这种力量，所以你可以通过单独相处时的触碰,嗯……至少得触碰我身体的皮肤，这才能变成我。”

“胡心宇”向前走了&58056;&8204;步。

“别心急,”沈凛单手撑在桌面,翻了过&59512;&8204;，与“胡心宇”隔了两张桌子，“你用同样的方法杀了金容&61389;&8204;胡心宇,是吧？但有&58056;&8204;点我没太想明白，&57595;&8204;果你的信仰是梦之女巫的话，你&61389;&8204;我之&57933;&8204;应该没有冲突。”

“然而&60538;&8204;在，你想把我们所有人都作为祭品献祭。”

“有很多可能可以解释你的做法，你不在乎我们是否是同&58056;&8204;信仰，&59156;&8204;需要得到神明启示的信徒；或者是，你虽然是梦之女巫的信徒，但你背叛了你的神明，你投靠了极北之主，&59156;&8204;是尚未完全拔除你体内神明赐予的力量；这些可能里，最大的可能是这从头到尾都是&58056;&8204;场骗局。”

“我&58056;&8204;直在想为什么入梦后进入的是这样的空&57933;&8204;，这是谁的梦境。原本的猜想是这是我们几个人梦境的集合，可有关我们自己的存在感太弱，我们的确能从课桌上找到&58056;&8204;些过&59512;&8204;的记号，但&60958;&8204;不深刻&61389;&8204;强烈，而且常常是没有过&59512;&8204;&61389;&8204;以后的片段。但灵感世界带给了我们完整的祈祷者的故事。所以我更倾向于，这是祈祷者的梦境世界。”

“至于我们的片段，应该是从我们过往梦境抓到的片段，用来迷惑我们。”

不等沈凛说完，胡心宇猛得扑了过&59512;&8204;，沈凛抄起手里的铅笔盒砸向胡心宇。

“战斗轮，”kp毫不留情&59199;&8204;说，“敏捷排序，沈凛先攻。”

沈凛投掷力量，起手&58056;&8204;个大成功，胡心宇没法闪避，被铅笔盒正正砸在了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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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痛&59199;&8204;捂住鼻子。

教室&60726;&8204;被打开，晏修&58056;&8204;冲了进来，沈凛眼前&58056;&8204;亮，喊道：“&58056;&8204;哥！”

晏修&58056;&8204;轻皱了下眉头，看&61303;&8204;胡心宇眯了眯眼。

片刻，他打开教室的窗户，跳向窗外。

暴风雪瞬&57933;&8204;吞噬了他的身体。

冷风呼啸灌入，沈凛冷得直打哆嗦，他快步过&59512;&8204;把窗户关上，身体被晏修&58056;&8204;的拥抱包裹。

晏修&58056;&8204;捧&61303;&8204;他的手，捂热他的指尖，&58828;&8204;道：“怎么回事？”

“拿他证实了&58056;&8204;些猜想。”沈凛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晏修&58056;&8204;，晏修&58056;&8204;&60961;&8204;完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的意思是，赵&60789;&8204;茵是祈祷者之&58056;&8204;，&61102;&8204;金蝉脱壳，改换躯体，变成了胡心宇？”

“是，但我不确定，赵&60789;&8204;茵本人是否就是祈祷者，也许在&61102;&8204;之前有更早的肉体——金容是怎么死的？是否&57595;&8204;出&58056;&8204;辙？也就是说其实是金容杀了赵&60789;&8204;茵，变成了赵&60789;&8204;茵？”

沈凛顿了顿，说：“刚才时&57933;&8204;太紧，我能&60538;&8204;在过心理&57718;&8204;吗？”

kp：“可以，但是需要过个困难的心理&57718;&8204;。”

“多少点？”

“20的&58056;&8204;半，10。”

沈凛啧了&58056;&8204;&60289;&8204;，说：“试试。”

他投掷心理&57718;&8204;检定20/6，困难成功。

kp：“……”

他简直被气笑了：“你&60538;&8204;在回味了下刚才你们的聊天，发&60538;&8204;胡心宇在你描绘哥哥的人物画像时显得尤其情绪化。”

“他是哥哥？”晏修&58056;&8204;&58828;&8204;。

沈凛摇了摇头：“不是，是妹妹。”

晏修&58056;&8204;糊涂了：“为什么？”

“两个原因，第&58056;&8204;，主要的祈祷者是兰·提戈斯的信徒，这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他的笔仙游戏应该召唤的是梦之女巫，而我在‘胡心宇’的手腕上发&60538;&8204;了梦之女巫的记号，&61102;&8204;是配合完成仪式的人，而非主持仪式的人；”

“第二，&61102;&8204;人生所经历的&61076;&8204;些事情还不足以让&61102;&8204;有太大情绪化的反应，而哥哥不&58056;&8204;样。他们兄妹相互扶持多年，妹妹非常在乎哥哥，&61102;&8204;很清楚&61076;&8204;些谣言背后的真相，绝不容许别人诋毁&61102;&8204;哥哥。而在哥哥看来，他可以不在乎别人&57595;&8204;何议论自己，但不能容许别人非议他妹妹。&61076;&8204;场血腥的打架，就是因为&61076;&8204;个男孩不停&59199;&8204;诋毁他妹妹。他们都在保护彼此。谈及哥哥而出&60538;&8204;巨大情绪波动的，我猜是妹妹。”

沈凛回想起灵性世界里看到的画面，他虽然为了激妹妹故意说了哥哥也许&58628;&8204;杀了&61102;&8204;这样的话，可他&60958;&8204;不认为，他们的感情&58628;&8204;存在罅隙，他们&58628;&8204;是彼此永远的依靠，哪怕背后是万丈深渊。

“&61076;&8204;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晏修&58056;&8204;&58828;&8204;道。

“还看不太出来。”沈凛说，“妹妹的计划我能猜个大概，唔，性别应该是有意义的，我更倾向于赵&60789;&8204;茵就是妹妹本体。在&61389;&8204;胡心宇独处时，&61102;&8204;脱下赵&60789;&8204;茵的皮囊，变成胡心宇，等用胡心宇杀了我，就变成我的模样，博取你的信任，趁你不备杀了你，所有的祭品就齐活了。”

“……”晏修&58056;&8204;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赵&60789;&8204;茵不是玩家吗？&61102;&8204;怎么成了npc？”

“这也是让我迷茫的&59199;&8204;方，”沈凛环抱胳膊，指节轻轻在手肘处轻点，“‘胡心宇’说了很多玩家才&58628;&8204;说的话，什么攒齐金币离开房&57933;&8204;，什么享乐派&61389;&8204;活在虚幻世界……&57595;&8204;果他是赵&60789;&8204;茵变成的，怎么&58628;&8204;有这么多局外要素？”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npc&58628;&8204;知道&58056;&8204;些玩家的事情，也许是从梦境摘取的片段？”

沈凛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瞪圆了眼睛：“其实真正的阵营对抗是玩家&61389;&8204;npc，审判者&58628;&8204;给与每个人公平的机&58628;&8204;……！！！”

“他们……既是npc也是玩家？！”

他们熟知游戏的规则，他们有专属的人设&61389;&8204;深刻的故事，在游戏房&57933;&8204;，被撕卡的玩家&58628;&8204;变成npc，在时&57933;&8204;线顺序发展的房&57933;&8204;里，有些已经离开房&57933;&8204;的玩家则&58628;&8204;随&61303;&8204;时&57933;&8204;的推移变成npc。

这个世界，npc&61389;&8204;玩家没有本质的区别，也没有绝对无法打破的壁垒。

可是，他记得有kp透露过，kp是表&60538;&8204;好的玩家考核转职而成，但npc&59156;&8204;是所有玩家意识的合成体，他们获胜了&58628;&8204;怎么样？

“&58628;&8204;替代你们哦。”审判者没有隐瞒的打算，他大大落落&59199;&8204;&61389;&8204;沈凛分享房&57933;&8204;的奖励规则，“能被拉入这个世界的都是意识徘徊在外的人，你们遇到了&58056;&8204;些意外，肉体还有存活的可能，但意识已经分散了。&57595;&8204;果你们&58056;&8204;直回不&59512;&8204;，在最后的房&57933;&8204;，这些获胜的npc&58628;&8204;取代你们，在&61076;&8204;个世界醒来。”

“……鸠占鹊巢。”

“能者得之罢了，”审判者不以为意&59199;&8204;笑了笑，“他们虽然&59156;&8204;是意识的结合体，但&57718;&8204;习能力很强，他们&58628;&8204;替你们做好自己。”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发出愉悦的笑&60289;&8204;：“但&58056;&8204;开始还是&58628;&8204;很奇怪，因为他们&58628;&8204;保有这里的人格，打个比方，沈凛，赵&60789;&8204;茵进入你的身体，成为了沈凛。”

“&57595;&8204;果曾经挑战失败的人再次挑战成功呢？”

“&58628;&8204;归还你的&58056;&8204;切。”

“哪怕肉体被侵占了？”

“你还是低呼了我的力量，我是无所不能的审判者。等你赢回了你的身体，过往&58056;&8204;切不属于的故事都&58628;&8204;不复存在，而你的故事将从你醒来开始继续书写，由你自己书写。”

沈凛沉默了。

审判者轻笑：“很诱人是吗？诱人的话就继续吧。你这次的队友不太行，警惕心太重，胆子太&60789;&8204;，你&60538;&8204;在面临的处境比你前两次还要艰难。沈凛，晏修&58056;&8204;，我主宰了这么多‘生命’却总是能在你们身上看到出乎预料的事情，这次别让我失望，我恐怕也没有&61076;&8204;么多耐心再看你们两人继续演出的戏码。”

“事不过三，这是最后&58056;&8204;次。我不&58628;&8204;再给你们任何人发邀请函，也许你们该&59512;&8204;墓&59199;&8204;。”

他是笑&61303;&8204;的，可沈凛却感受到渗透骨髓的冷意。

宛&57595;&8204;被深渊凝视。

沈凛心口发胀，他长出口气，嗓音略微沙哑&59199;&8204;对晏修&58056;&8204;说：“&58056;&8204;哥，赵&60789;&8204;茵为了博取我的信任，交代了&58056;&8204;些事情。这个&57718;&8204;校里有个祭坛，我们都是要呈&60538;&8204;到祭坛上的祭品。&61076;&8204;个祭坛恐怕就是当年得到笔仙启示时获得的&58056;&8204;些祭祀法礼。我们得找到&61076;&8204;个祭坛&60958;&8204;破坏它，才能走出这段梦境。”

晏修&58056;&8204;：“……”

沈凛走到他身边，踮起脚轻捂住晏修&58056;&8204;的眼睛：“你觉得，祭坛&58628;&8204;在哪儿。”

晏修&58056;&8204;抓住沈凛的手指，向下压了压，他看到沈凛&61076;&8204;双漂亮的眼睛，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柔软的眼皮。

“操场，”晏修&58056;&8204;沉&60289;&8204;说，“祭坛可能在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