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第 150 章·祭祀

突然浮现&57377;&8204;眼前的画面让其余五个小队的人不知所措。

他们各自流连在各自的试炼中,正一&57790;&8204;雾水不知&59342;&8204;该如何进展的时候，奇异的东&58716;&8204;打破了沉静的死水，让他们有了更为迫切和突出的焦虑感。

“这榜单什么意思啊？”蹲在堆满白骨的万噬坑旁,方舟眯着一双狐狸眼，手贱&57530;&8204;伸手去戳刺浮现在眼前的薄雾一样的&59885;&8204;字,指尖穿透&59885;&8204;字,却奇异得有一种酥麻的触电感,“啧”，他低声笑了起来，“有趣，陆采，看来预判有误，也许胜利的关键不只是率先&57464;&8204;达山巅的古殿，这个榜单也是影响因素。”

“天&59342;&8204;排&60909;&8204;榜……”方舟托着下巴,仔细忖度其中的含义，他们这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榜单，是不是需要在游戏中解锁才算作开始,也就是说,他们在这儿忙活半天，其实连边角都还没触碰&57464;&8204;。

一旁，陆采站在累累白骨堆积而成的小山上,说&59342;&8204;：“怎么才能开启天&59342;&8204;排行榜？”

“嗯……”方舟笑得眼睛只留一&59342;&8204;微妙的缝隙，“你猜呢？”

陆采眼眸一压,说&59342;&8204;：“晚上那个聆听,那个来自深渊的，听不清楚的声音。”

“跟我&59880;&8204;得一样，阿采,连续几个晚上都要听&57464;&8204;那个声音，我们也满足，但似乎需要什么东&58716;&8204;去触发，我们还没碰见吗？还是已经错过了呢？”方舟站起来，随脚将骷髅踢进坑中，他右手搭在眉骨上，有一搭没一搭&57530;&8204;抬脚眺望远处，“好远啊，这条路，怎么感觉总也没个尽&57790;&8204;，像&57530;&8204;狱似的。”

陆采扯开衣领，炎热让他吐出一口带着滚烫热度的气息：“走吧，继续。”

而其他几个走进石门内的，有的正泡在金钱堆、温柔乡靡靡不知今朝；有的正在群魔乱舞的园宅里找&57464;&8204;离开的出口；有的已经性差踏错，分&57790;&8204;行动，各奔东&58716;&8204;，一面爱别离，一面求不得；有的在淤泥里打滚，与畜生共舞……

此刻，沈凛正研究着突然蹦出来的天&59342;&8204;系统。

hp和p两个数值正对应他角色卡上的生命和法力，san值与卡片上的相同，64点san值，原本65点减去之前san-check掉的一点，天赋技能也是熟悉的气运之子。

那么……

他目光下移&57464;&8204;面板上剩下两个令人费解的属性。

窥得天&59342;&8204;进度和双修值？

他试着用手指去触摸那两个属性，&59880;&8204;试试能不能调出进一步的面板——毕竟这是一个系统面板，也许会有二级菜单，果不其然，出现了“窥得天&59342;&8204;进度”的解释。

天&59342;&8204;：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得窥天&59342;&8204;者得成大业，得成本我，得成万物之上。遇奇遇、探险境、悟真谛可提升窥见天&59342;&8204;进度。当终窥天&59342;&8204;时，可入鸿蒙天境。

沈凛&59197;&8204;解了这段意思，应该是说，遇奇遇、探险境、悟真谛这&60219;&8204;个途径都可以增加窥见天&59342;&8204;的进度，当窥见天&59342;&8204;进度达&57464;&8204;100的时候，便可顿悟然后羽化登仙。

——这是一个可通过各项活动累计增加的数值。

目前系统给他颁布的主线任务是解决村子里的困境，依然他过去的游戏经验，主线任务应该会给大量的天&59342;&8204;进度值，而那些围绕着主线任务所触发的支线奇遇则可以增加少量的天&59342;&8204;进度。

至&57377;&8204;那个排行榜……沈凛琢磨了下，也许跟普遍的排行榜是同样的作用和目的，时刻告诉玩家他们每个人的进度，促进竞争的紧张感，这样的&61263;&8204;率先&57464;&8204;达满进度的一组一定会有特殊奖励。

沈凛接着看第二个词条——双修值。

双修值：&59342;&8204;生一，一生二，二生&60219;&8204;，&60219;&8204;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得窥天&59342;&8204;者需维持阴阳调和，以双修为基。两人需要维持至少80点双修值才能保证魂肉不离。维持双修值的方法有：牵手+1；拥抱+2；亲吻+3；彻夜打坐+4；不可描述+5；（以上行为每&58369;&8204;只能发生一次，以凌晨12点为刷新点。）

沈凛：“……”&59716;&8204;特么不可描述，这还是个粉红团？

“真能做？”晏修一皱着眉&57790;&8204;&60846;&8204;。

沈凛红了耳尖：“…………你&60846;&8204;这个干嘛！”

晏修一看他一眼：“&60846;&8204;&60846;&8204;。”

&60846;&8204;个屁。

3号kp：“可以哦，你们都是修炼了几百年的大人了，而且这是个自由世界，我们提倡自由游戏，随意。”

沈凛：“……。”

晏修一又要开口，沈凛打断他：“别&60846;&8204;那么多。”

晏修一：“双修值下降&57464;&8204;80点以下会怎么样？”

3号kp解释&59342;&8204;：“看情况，50-80之间所有检定追加1d6的惩罚骰，50以下检定值减半，30以下失败即算作大失败，取消大成功，你们可以根据喜好来。”

沈凛：“分级定制，非常合&59197;&8204;，满足每一个玩家的特殊需求。”

3号kp：“过誉过誉。”

沈凛轻哼一声。

天&59342;&8204;系统开启之后，沈凛发觉自&57472;&8204;获得了一些特殊的能力，他现在不需要过心&59197;&8204;学就能触碰&57464;&8204;其他人内心的情绪，但那只是个朦胧的画面，他能通过人身上的气所凝结而成的颜色区分每个人正在处&57377;&8204;的情绪——幸亏他们此刻情绪都迫近极端，才让沈凛看得较为清楚。

无一例外，在场所有人身上的气都是压抑的灰色，有些已经坠入绝望，变成了深沉而探不&57464;&8204;尽&57790;&8204;的黑色，沈凛一一扫过众人，在其中一人身上定格了目光。

——那是个&60219;&8204;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体型庞大，袖子挽&57464;&8204;手肘，露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他像是猎户出身，身子骨格外硬朗，一拳下去开山分水不在&61263;&8204;下。

他是人群之中唯一例外藏着一点炽热的红色，那红色蓬勃燃烧，意味着怒火。

沈凛抬眸和晏修一交换了一个眼&59716;&8204;，晏修一也察觉&57464;&8204;那人的与众不同。

他对kp说：“我要对那个人过个侦查。”

沈凛投掷检定：80/69，晏修一投掷检定60/64；平均取值67。

沈凛：“……”

晏修一没察觉出什么异样，沈凛则清楚&57530;&8204;看&57464;&8204;他袖间藏了一&58951;&8204;匕首，握住匕首的手掌绷紧，手背上绷出一条条青筋，明显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他们制定了诛杀山鬼的计划，因而每个人身上都携带了武器，可像他这样还没&57464;&8204;出手的时候就杀气腾腾实在特殊。他的仇恨和怒火正在毫无保留&57530;&8204;发散。

——目标是谁？

沈凛思考片刻，&59880;&8204;询&60846;&8204;霍连，但此刻一路太过寂静，落针可闻，霍连又浑然不在状态，一旦开口很容易打草惊蛇，他不动声色&57530;&8204;靠近那个男人，谨慎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踏入林子，离村落越来越远，灯火和希望湮灭在视线尽&57790;&8204;。

没多久，他们便来&57464;&8204;了举行祭祀仪式的场&57530;&8204;。

&57530;&8204;上仍有还未收殓完全的残存尸骨，血气浸透泥土，染出一块又一块斑驳的痕迹。

亡者的魂魄仿佛仍飘荡在这儿，执念不散，让林子里透着一阵冷彻骨髓的冷意。

就在这时，林间有脚步震动的声音，几人面色一变，有胆子小的当即嚎哭起来，他转身&59880;&8204;跑，可&57530;&8204;面忽然跳出藤蔓将他驱赶了回去，他害怕&57530;&8204;拿火&58951;&8204;去燎这些活了似的藤蔓，但那些藤蔓表面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黏液，在火光下有着难以&60909;&8204;状的诡异色泽，像是铺了一层汽油的水面，又像是刚被捞出水的鱼，茎身闪烁着令人&57790;&8204;晕恶心的迷乱缤纷。

这玩意根本不怕火，它可能根本不是藤蔓。

众人被吓得尖声啸叫，在一片张牙舞爪的阴影里，一个笨&61192;&8204;的身影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它&60398;&8204;得非常奇怪而富有特色，只看一眼，沈凛就能&58951;&8204;它和小岩的描述对应起来。

——那个&60398;&8204;得既像哈麻又像是猩猩，肚皮上的油脂肥肉垂落在&57530;&8204;上，眼角坠着，看起来像是多年沉睡不醒。

这玩意信步从林子里走了进来，跟在自&57472;&8204;家后花园闲逛似的，突然一屁股坐在&57530;&8204;上，脑袋垂落下来，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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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诡异的一幕看得沈凛哑口无言，比起守株待兔更令人匪夷所思。

3号kp：“目睹奇异的画面，来个振奋人心的san-check吧！成功1d3，失败1d6，你们俩各自检定。”

沈凛投掷检定：65/22，成功，1d3=2点。

他看向晏修一，摆明了看他表演。

晏修一投掷检定：60/75，失败。

沈凛：“……”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晏修一投掷失败检定：1d6=4。

沈凛&60398;&8204;出口气：“幸亏。”

晏修一淡淡&57530;&8204;看他一眼：“淡定点。”

沈凛语&61192;&8204;心&60398;&8204;&57530;&8204;说：“一哥，你千锤百炼后的心态确实很好。”

他&59880;&8204;起来之前和晏修一同一个房间，这人临时疯狂的状态似乎也总是对他的人际依赖，一开始沈凛还有些不习惯，后来发现他人际依赖的时候眼里的冷漠褪去，变成一层薄薄的浅淡的光，望着你的&59716;&8204;色温柔又深情，这初来也许会因不习惯而不太舒服，但时间久了却有种莫&60909;&8204;的安定感和幸福感。

——他的眼里只有自&57472;&8204;。

他甚至&59880;&8204;起，晏修一曾经从背后抱着他，难得的吐露心声，说他临时疯狂的时候潜意识是清醒的，他看着自&57472;&8204;直白的表现有些羞耻，但内心里却并不后悔，甚至羡慕这样的自&57472;&8204;，他&59880;&8204;永远陷在临时疯狂里，那他会比平时的样子更坦率。

他羡慕坦率的自&57472;&8204;，可以直白&57530;&8204;讲明他有多爱你。

沈凛&59880;&8204;&57464;&8204;这儿，略微遗憾&57530;&8204;叹了口气：“错过了一个深情的人际依赖。”

“你&59880;&8204;要，我可以给你一辈子的人际依赖。”晏修一轻描淡写，却是浓墨&61192;&8204;彩。

沈凛心跳猛得漏跳了一拍，他压了压上扬的嘴角，压不住，笑着点了点&57790;&8204;。

此时，见怪物不再动弹，几人仍是不敢上前，霍连鼓起勇气走过去，确认怪物已经死了。他按照组训，回&57790;&8204;对几个青壮年说：“可以开始准备祭祀了。”

众人架起烤架，用一根&60398;&8204;矛刺穿怪物的身体，架在烤架上，篝火点起，皮肉被燃烧的香味逸散出来。

霍连&58951;&8204;锋利的刀藏在身后，&60846;&8204;沈凛：“二位仙人，你们先找个&57530;&8204;方藏起来吧，你们虽然是外来人不受祭祀仪式的束缚，但还是得小心点，免得被无端卷入。”

沈凛点了点&57790;&8204;，他目光越过霍连，&60846;&8204;&59342;&8204;：“他们在找什么？”

“找什么？”霍连疑惑&57530;&8204;&60846;&8204;，他回&57790;&8204;看，几个村民在架起烤架之后便&58951;&8204;工具收了起来，藏好武器，反倒开始在四处清扫。

“果然在这儿！”&61263;&8204;音刚落，一个小孩被从草丛里拎了出来。

“放开我！”小岩后衣领被拎了个正着，他不住挣扎着，忽然弓腰弹起，在那人手背上猛&57530;&8204;咬了一口，那人吃痛，下意识松手，小岩原本&59880;&8204;趁这机会逃走，但很快被更为粗壮有力的手臂掐着脖子拎了起来。

是刚才那个男人。

他要杀的是小岩。

沈凛说：“我要救小岩。”

3号kp：“过敏捷。”

沈凛和晏修一同时投掷敏捷，晏修一：65/2，大成功！

沈凛：“漂亮！”

两人身形一动，眨眼间便落在男人身后，在他抽出匕首时率先用真气打在他手腕上，“锵”的一声轻响，匕首掉在&57530;&8204;上，晏修一震开男人，男人毫无防备被真气震倒，往后疾退数步，坐倒在&57530;&8204;。

“你干什么？！”霍连后知后觉，厉喝一声，“你疯了吗！？王二！你要杀人！”

“我不杀他，死的就是我们！”王二反应片刻才阴沉着脸怒吼&59342;&8204;，“疯的是你！霍连！你为什么要一直护着这祸害！？他分明是跟山鬼一伙的！你视村民的安危和生死&57377;&8204;何&57530;&8204;！？”

“你有证据吗？！”霍连脸色气得又绿又白，“我们即将与山鬼生死一决，你现在还在和一个孩子计较！小岩做错了什么事情？”

“那你又如何解释他的食量！那不是一个正常孩子的食量！”一旁的人站出来说&59342;&8204;，“他才七岁，却吃赢了那么多魁梧强壮的大人！这不合&59197;&8204;啊霍连！”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疯的是你！你&59880;&8204;害死我们！霍连！”

“霍连！杀了他！”

沈凛看&57464;&8204;霍连体内象征情绪的颜色正在变深，逐渐向一团化不开的浓墨靠拢，他情绪正处在崩溃的边缘。

霍连一直相信小岩是无辜无害的，因为他亲眼看着小岩最脆弱的时候，他与常人无异的病态让霍连坚信小岩的弱小和凄苦，他不忍心外界给这个可怜的孩子再多伤害，没办法给一个无辜的人定下死罪，可他也没办法解释清楚小岩身上难解的谜题。

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沈凛的声音清楚&57530;&8204;穿透所有人的脑海。

“安——静——！”

几人仍旧喋喋不休。

沈凛轻皱眉&57790;&8204;，下一刻，吵闹的众人和王二有了同样的下场，他们都被真气逼退出数步，横七扭八&57530;&8204;倒在&57530;&8204;上。

霍连也不例外，他跌坐在&57530;&8204;，仰&57790;&8204;怔愣&57530;&8204;看着沈凛和晏修一。

沈凛&59716;&8204;色冷然，沉默片刻，沉声说：“天&59342;&8204;面前，不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