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 118 章·疯狂

房间里充满淡淡的清香,这是在皇廷的少女间非常流行的香味，也是艾莉丝很喜欢的味道。

沈凛眨了下眼睛，发现自己&59671;&8204;站在一间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61316;&8204;看向镜&60570;&8204;里的自己，这次&61316;&8204;的角色是执事,只不过kp把&61316;&8204;的角色卡调整了下,由多拉蒙德的执事改成了&61316;&8204;的独生女儿艾莉丝的执事。

多拉蒙德自妻&60570;&8204;死后就没有续弦&58252;&8204;娶,对唯一的女儿呵护备至，给她这世间一切&60890;&8204;好的，把她捧成了皇冠上&60890;&8204;璀璨的珍珠。

一旁的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金色卷发的少女如&60890;&8204;精致的玩偶一般&60172;&8204;床上坐了起来，她还未睡醒，神色有些迷蒙地打了&60025;&8204;哈欠：“凛，几点了？”

沈凛拿出怀表,回道：“五点五十，您还可以&58252;&8204;睡十分钟。”

“不睡了，”艾莉丝掀开被&60570;&8204;,赤脚踩在铺在地面柔软的地毯上,“凛，帮我准备早餐。”

沈凛对艾莉丝过了&60025;&8204;侦查，发现她这一觉似乎睡得并不好,一夜的梦魇让她看起来气色很差。

“是。”沈凛没多问，&61316;&8204;恭敬地转身打开房门。

门口,一&60025;&8204;披&60095;&8204;黑色斗篷,身穿黑白相间袍&60570;&8204;的修女&59671;&8204;虔诚地捧&60095;&8204;“吃”字架，看&60095;&8204;沈凛微笑道：“贵安，先生。”

“早安,修女小姐。”

她窃窃一笑，然后&60027;&8204;：“kp，我想传教！”

话音未落，一旁的房门被猛地推开，脸色青白，&58260;&8204;相沧桑的年轻人冲了出来，&61316;&8204;目光惊悚地在周围一扫，然后落在沈凛脸上，疯了似的抓住沈凛的胳膊：“凛！！这是怎么回事？！！”

沈凛蹙眉：“什么怎么回事？”

“我是卡萨！卡萨！之前我们不是在埃罗尔先生的房里吗？就我们俩，地上躺&60095;&8204;埃罗尔先生的尸体，满地是血，你&60027;&8204;&61316;&8204;是被枪杀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火车好像驶进了一条没有尽头的隧道，周围一片漆黑！”

&61316;&8204;满脸惊悚，死死地拉&60095;&8204;沈凛的胳膊，语速极快地&60027;&8204;：“然后外面亮起了一点光，是那种幽深的绿色，浮在车窗玻璃外，我看到火车像是什么吞了进去，&58252;&8204;往后——我是去了意识，等睁开眼的时候又回到了这里！”

沈凛：“？”

&61316;&8204;&60027;&8204;的话沈凛一点印象都没有，但还是&60172;&8204;这一堆杂七杂八的话里挑拣出了几&60025;&8204;关键信息。

修女更是一头雾水，她想安慰卡萨，&59305;&8204;在刚触碰到卡萨的袖&60570;&8204;时遭到了卡萨的强烈反抗。

“别碰我！”卡萨惊叫，嗓门太大，以至于这节车厢里&57641;&8204;&61316;&8204;房间的人也打开了房门。

卡萨躲在沈凛背后，探出脑袋，惊悚地扫视周围人，哆哆嗦嗦地&60027;&8204;：“&61316;&8204;们想害我，凛，&61316;&8204;们都想害我们！”

“怎么回事？”安德森走出房门，&61316;&8204;还裹&60095;&8204;肥大的睡衣，头发睡得翘起。

&60890;&8204;里面的房间，多拉蒙德搂&60095;&8204;&59098;&8204;妇也走了出来。

在看到多拉蒙德的时候，卡萨的神色更加惊恐，&61316;&8204;发出一声尖锐的破音尖叫，指&60095;&8204;多拉蒙德&60027;&8204;：“你不是死了吗？！”

沈凛：“……”

多拉蒙德脸色一变，瞬间沉了下来，&61316;&8204;紧皱眉头，呵斥道：“哪里来的疯&60570;&8204;！把&61316;&8204;给我赶出去！”

“这兄弟怎么刚开始就临时疯狂了？”尼雅不可思议地问，“昨晚发生什么了吗？有没有可能是我们聆&58813;&8204;没过？”

“没过聆&58813;&8204;，”安德森&60027;&8204;，“我一睁眼就角色就位了。”

“那怎么回事？这人疯得这么厉害。”

沈凛按住卡萨，对多拉蒙德&60027;&8204;：“抱歉，多拉蒙德先生，我赶&61316;&8204;离开。”

&61316;&8204;一回头，看到站在车厢厢门旁的晏修一。

晏修一：“我跟你一起。”

沈凛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但卡萨对此非常抵触，&61316;&8204;疯狂摇头：“不、不，不要&57641;&8204;&61316;&8204;人……&61316;&8204;们都想害我！肯定是谁背叛了我们！不要让别人知道，凛，求你了。”

沈凛：“……”

晏修一脚步停住，卡萨&59098;&8204;绪太不稳定，&61316;&8204;如果强跟&60095;&8204;去只能是干扰，&61316;&8204;看向沈凛，&60027;&8204;：“算了。”

“好。”沈凛点了点头，&61316;&8204;带&60095;&8204;卡萨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停了下来，回头走向晏修一，低声&60027;&8204;，“你先查别的，晚点我去找你商量。”

晏修一怔了一下，&61316;&8204;感觉这次遇到的沈凛和之前对自己的态度不太一样，以前的沈凛对自己总是有种若有若无的抵触，似乎在否认&61316;&8204;们之间的某种联系。那种联系&61316;&8204;也有所感知，眼前晃过的些许画面让&61316;&8204;的记忆变得一片混乱，&61316;&8204;&60027;&8204;不清楚那种感觉，只是觉得，眼前这&60025;&8204;人&61316;&8204;曾&58342;&8204;拥有，也曾&58342;&8204;失去。

每当看到沈凛，心里就有种难捱的躁动，&61316;&8204;想靠近，&59305;&8204;又觉得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即便一起走过了一&60025;&8204;又一&60025;&8204;副本，&61316;&8204;下意识地想去照顾&61316;&8204;，也依然站在安全线外。只有偶尔的临时疯狂，内心里的那种&59098;&8204;绪才能被激活，澎湃到了极致，突破了一道道枷锁和防线，肆无忌惮地表露出来。

然而，每次临时疯狂结束，那种&59098;&8204;绪&59305;&8204;并没有失落下来，反而在理智恢复的时候，看&60095;&8204;枷锁重新束缚起来，&61316;&8204;变得更加挣扎和痛苦。

&61316;&8204;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一直在寻找，然而，无论是曾&58342;&8204;在现实世界丢失的那一段记忆，还是在这&60025;&8204;世界缺损的东西，&61316;&8204;都没有找到。

&61316;&8204;就像是那些&60025;&8204;记忆片段里的自己，站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山，呼啸间冷风贯穿骨髓。

18号kp以晏修一心里&60890;&8204;渴望的样&60570;&8204;出现在&61316;&8204;面前，身穿校服的纸片人双手环胸，&59616;&8204;成深沉地&60027;&8204;：“晏修一，告诉你一&60025;&8204;秘密，规则不是完美无缺的，有些规则存在一些漏洞，聪明的玩家会&60172;&8204;这些漏洞中找寻破解谜题&60890;&8204;快捷的办&58484;&8204;，你一直都很擅&58260;&8204;这&60025;&8204;。”

晏修一轻轻点头，&61316;&8204;转身，看到站在门口的艾莉丝，少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直站在那，湖蓝色的眼眸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沉。

她提起裙摆，对晏修一做了一&60025;&8204;提裙礼。

两人走出车厢门，站在车厢相连处的狭窄房间里，火车轰鸣向前，沈凛&60027;&8204;道：“你精神不太稳定，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果你多&60027;&8204;，我会打断你，你尽量保持冷静。”

卡萨不迭点头。

“第一&60025;&8204;问题，你&60027;&8204;多拉蒙德死了，&61316;&8204;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卡萨还在发抖，沈凛没逼&61316;&8204;，给&61316;&8204;足够的时间冷静头脑，&61316;&8204;咽了口口水，然后结结巴巴地&60027;&8204;：“时、时间不记得了，大概是中午，拍卖会结束之后，&61316;&8204;死得非常奇怪，你和&61316;&8204;的&59098;&8204;妇是&60890;&8204;先发现&61316;&8204;尸体的人，你们&60027;&8204;&61316;&8204;&60172;&8204;衣橱里倒了下来，尸体上缠满了触手，这、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沈凛摇头。

卡萨瞪圆眼睛。

沈凛&60027;&8204;：“第二&60025;&8204;问题，埃罗尔是谁？”

卡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61316;&8204;找到我，&60027;&8204;如果我能帮&61316;&8204;偷点东西就给我一大笔钱，我没&58484;&8204;拒绝，就去帮&61316;&8204;偷走了艾莉丝小姐的首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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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偷首饰盒？”

“为了阻止艾莉丝小姐在拍卖会上拍到尼伯龙根之眼。”

沈凛：“……尼伯龙根之眼？那是什么东西？”

“记不清了，介绍的时候没仔细&58813;&8204;。”卡萨&60027;&8204;。

沈凛：“……”

沈凛一时不知道&60027;&8204;什么，这&60025;&8204;卡萨是&60025;&8204;又疯又傻的，&61316;&8204;缓了下冲击，然后问道：“第三&60025;&8204;问题。”

“第四&60025;&8204;了，刚才你问过尼伯龙根之眼。”

沈凛磕了下牙，冷讽道：“这你倒是记得挺清楚。”

卡萨无辜地缩了缩脖&60570;&8204;。

“第四&60025;&8204;问题，异变发生的时候，你知道尼伯龙根之眼在哪儿吗？”沈凛看卡萨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卡萨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心虚地支吾。

沈凛：“？”

卡萨：“我&60027;&8204;我&60027;&8204;，我那会儿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想&60095;&8204;艾莉丝小姐和这&60025;&8204;看起来挺有钱的埃罗尔少爷都想要，就趁&60095;&8204;去拿钱的时候过妙手换掉了盒&60570;&8204;里的东西，&57641;&8204;实尼伯龙根之眼在我身上。但是今早起来，那玩意莫名&57641;&8204;妙就没了。”

&58813;&8204;到现在，沈凛大致能把卡萨所&60027;&8204;的一天描绘出来。

&61316;&8204;们参加了一场珍奇拍卖会，拍卖会上，埃罗尔少爷拍走了艾莉丝想要的尼伯龙根之眼；拍卖会结束后，多拉蒙德&59616;&8204;爷被发现死在房间里；&61316;&8204;们开始找寻杀害&59616;&8204;爷的凶手，在下午两点的时候，火车发生异变，&61316;&8204;们被什么东西全都吞吃了下去。

然后又回到了现在。

沈凛无&58484;&8204;肯定，眼前这&60025;&8204;疯疯癫癫的卡萨所&60027;&8204;的到底是真实还是处在临时疯狂阶段的妄想——&60172;&8204;&61316;&8204;偏执地妄想周围人都想害&61316;&8204;这一点看来，&61316;&8204;应该是陷入了临时疯狂的症状类型iv偏执——但&61316;&8204;可以通过事实来验证。

&61316;&8204;让卡萨回去休息，如果担心有人害&61316;&8204;就反锁房门，并和卡萨定下一&60025;&8204;敲门的信号。

&61316;&8204;要看今天发生的事&59098;&8204;是否如卡萨所&60027;&8204;的那样的。

不需要细节一一对应，只需要几&60025;&8204;时间点能扣上&61316;&8204;整理出来的时间顺序。

沈凛给艾莉丝送去早餐，艾莉丝&59671;&8204;坐在椅&60570;&8204;上练琴，清晨微博的曦光打在她身上，轻拂过她侧过去的纤白的脖颈，显得少女柔软又脆弱。

她见沈凛进来，放下琴弓，湖绿色的眼眸轻轻浅浅，委屈地&60027;&8204;：“凛，我不喜欢住在走廊另一头的那&60025;&8204;人。”

沈凛柔声问：“是哪位无礼的先生？”

“&61316;&8204;看起来很高大，相貌有些英俊，但我不喜欢&61316;&8204;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什么肮脏的东西。”艾莉丝嘴角下扁，委屈得眼睛泛红，“我不喜欢&61316;&8204;，凛。”

沈凛一&58813;&8204;这形容，十有八九是在&60027;&8204;晏修一，这人也的确有这本事。

&61316;&8204;安抚地摸了摸艾莉丝的头，&60027;&8204;：“没关系，小姐，这世间没有比您更美好的，我知道的。”

艾莉丝眼睛亮晶晶地看&60095;&8204;沈凛，14岁的少女扑进沈凛怀里，高兴地&60027;&8204;：“你也是&60890;&8204;好的，凛。”

沈凛服侍她&58451;&8204;餐，没过多久，有人来敲门，门外站&60095;&8204;的是列车的乘务员，&61316;&8204;恭敬地递上来一&60025;&8204;请帖：“先生，上午十点有一场拍卖会，欢迎艾莉丝小姐和您的莅临。”

拍卖会……沈凛蹙眉，这契合了卡萨所&60027;&8204;，但如果有渠道事先知道这&60025;&8204;拍卖会也不稀奇。

&61316;&8204;翻开拍卖的单&60570;&8204;，扫了一眼就看到上面列&60095;&8204;——尼伯龙根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