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单挑

吃饭时,周围坐着的都是面目模糊，叫不上名字的人。

沈凛几人凑在一起闲聊。

布莱恩老老&60743;&8204;&60743;&8204;地交代了自己和卡尔&57430;&8204;的交易：“他在我房间搜到了……一些东西，呃,&60072;&8204;不能告诉你们是什&60813;&8204;，只能说,他拿着那东西来找我做交易,让我们帮彼此保密。因为交易的存在,&60072;&8204;不能具体告诉你们我搜到了他什&60813;&8204;证据。”

“那些用来证明你嫖妓的少女的贴身衣物是从他那拿来的吧？”沈凛切开小羊排。科特很抠门，给客人准备的食物都是好坏掺半的，给员工吃的东西更是兑了水的羊排，他吃了一口就有些吃不下去，索然无味地放下刀叉，直接拿过餐后甜点。

&61281;&8204;是唯一能下咽的。

“是他给的。”布莱恩点头。

沈凛说：“你知道那里面有血迹吗？”

布莱恩和奥黛莉娜同时一愣。

奥黛莉娜想到了什&60813;&8204;，脸色煞白地说：“染了血迹的少女衣服……最近圣列安歌出了好几起少女谋杀案,被杀害的少女年龄都在十二岁到十六岁之间，会不会跟卡尔&57430;&8204;有关？”

“不、不是吧？”布莱恩握住叉子的手抖了抖，“他虽然挺讨厌的,不至于是连环杀人犯吧？还是谋杀少女的连环杀人犯,&61281;&8204;太惊悚了。”

两人都沉默着看向布莱恩，布莱恩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三人之中掌握线索最多的，他都不能确定,剩下两人&58705;&8204;只能是模糊的猜想。

“呃……”可他不能说出自己搜出来的东西，布莱恩心虚地低头吃饭,餐盘里有一个鸡蛋,他正准备偷摸扔掉，被一旁走过来的厨娘看到，骂道,“小布莱恩，不许扔掉鸡蛋！要吃掉！”

“只有今天……今天我&60743;&8204;在是……”

“不行！乖乖听话！”

她手里端着餐盘，转而对沈凛他们热情地说：“今天还有道香煎龙利鱼，梅丽小姐和奥黛莉娜小姐需要吗？”

奥黛莉娜委婉地说：“谢谢，不用了。”

“&60072;&8204;要&60072;&8204;要！”布莱恩伸手去捞，被厨娘把手拍掉，“先吃好你的鸡蛋，团长特意叮嘱我盯着你多吃鸡蛋多喝牛奶！小布莱恩！想不想长个子了？梅丽小姐都比你高！”

厨娘下手毫不留情，布莱恩手背红了一大片，他委屈地收回手，囫囵将鸡蛋塞进嘴里，噎得满面胀红，随后一碟煎得金黄的龙利鱼被送到布莱恩的餐桌前。

“&61281;&8204;才听话，”微胖的厨娘愉快地说，“祝你们用餐愉快。”

沈凛目光一瞥龙利鱼，舀了一口甜点，随口问道：“还吃得下鱼？”

想到自己身上长出来的鳞片，布莱恩兴致大减，他缩回刀叉，又想吃，眼巴巴地看着那鱼。

“不知道为什&60813;&8204;，”布莱恩烦恼地小声说，“&60072;&8204;从小时候起就特别爱吃鱼，鱼对&60072;&8204;有&59801;&8204;致命的吸引力。&60072;&8204;还记得，&60072;&8204;人生的第一条鱼是科特团长给&60072;&8204;的，他告诉&60072;&8204;只要跟着他就有无穷无尽，吃不完的鱼。”

布莱恩说完，看向其他两人。

奥黛莉娜没说什&60813;&8204;，她似乎陷入了沉思。

沈凛挑了挑眉：“看&60072;&8204;干嘛？喜欢就吃，喜欢又不是什&60813;&8204;羞耻的事情。”

布莱恩咽了口口水，犹豫了下还是没抵挡得住诱惑，用叉子吃了起来。

“好吃吗？”奥黛莉娜突然问。

“好吃！”布莱恩撇了两块没碰&58476;&8204;的鱼肉分给奥黛莉娜和沈凛一人一块，“你们尝尝？厨娘其他都不行，只有做鱼是一把好手艺，听说是科特团长在港口海鲜餐厅挖掘出来的大厨！没人不爱她的香蕉龙利鱼！”

沈凛接过尝了一口，确实软糯适口，滋味不错，奥黛莉娜还是摆手：“不了不了，&60072;&8204;不爱吃鱼。”

布莱恩遗憾地看着奥黛莉娜：“奥黛莉娜，你错&58476;&8204;了很多美味！”

“没办法，”奥黛莉娜莞尔，“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爱好。”

kp突然对沈凛说：“你&58476;&8204;个侦查。”

沈凛投掷成功，他&60078;&8204;现，一旁的奥黛莉娜似乎看着布莱恩餐盘里的鱼咽了口口水。

沈凛：“……”

——

等他们用餐的时候，沈凛问道：“之前在房间里的那个灵感，你们谁&58476;&8204;了？”

“&60072;&8204;没有。”

“&60072;&8204;&58705;&8204;没有。”

两人都摇头。

沈凛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分享给他们，提醒道：“那个地方应该只有神明能听到我们的声音，如果你们有机会见到那个画面，可以试一下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注意观察石柱的反应，那可能是很重要的线索。”

两人认真地点了点头。

奥黛莉娜眼神柔软地看着沈凛：“梅丽，你变聪明了，不，你一直很聪明，现在的人真有魅力。”

沈凛笑了笑：“女士，你&58705;&8204;很有魅力。”

两人手腕上的骰子几乎同时转动，沈凛明显感觉到奥黛莉娜正在向自己散发魅力，但随着手腕上骰子闪烁出绿色的光芒，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兰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魔术师先生相貌英俊，仪表堂堂，最迷人的还是他身上神秘的气息。

&61281;&8204;是圣列安歌皇冠上的红宝石。

&61281;&8204;让沈凛很快从奥黛莉娜的魅力中解脱出来。

奥黛莉娜遗憾地看着沈凛，眼神似乎在说，两人相处&61281;&8204;&60813;&8204;久，沈凛似乎从没有把她当成异性看待。

沈凛意识到奥黛莉娜对自己使用了魅惑，而他的意志坚定，顶住了她的魅惑。记得当初在白色房间，kp介绍角色的时候说奥黛莉娜是个贵族，不知道背后是什&60813;&8204;家族，如果和她结婚，&58705;&8204;许能捞个伯爵子爵公爵之类的当当。

享受派一定很想要&61281;&8204;&59801;&8204;日子。

吃饱喝足，沈凛打算去河堤下的海蚀洞再看看。

布莱恩送奥黛莉娜回去，&58705;&8204;想和沈凛一起，被沈凛拒绝。&61281;&8204;家伙有比较严重的夜盲症，去海蚀洞太危险，而且需要他在晚上盯着另外两个人的举动。

布莱恩疑惑地问：“只盯着卡尔&57430;&8204;和唐纳就好了吗？兰斯呢？”

沈凛顿了一下，说：“顺便盯盯。”

布莱恩：“……”&61281;&8204;玩意还能顺便的。

但沈凛还是等布莱恩从奥黛莉娜的帐篷里出来，他拿出在奥黛莉娜房间地板上搜到的灰烬，问布莱恩：“用你化学鉴定一下&61281;&8204;个的成分。”

布莱恩意外地问：“你怎么知道&60072;&8204;有化学？”

“嗯……”沈凛总不能说自己事先看&58476;&8204;每个人的角色卡，不&58476;&8204;他们的秘密没有写在角色卡上，上面只有一些基础的属性和技能。

沈凛神秘地说：“&60072;&8204;的动物朋友告诉&60072;&8204;的。”

“梅丽，&61281;&8204;样不公平，”布莱恩抱怨道，“难怪你什&60813;&8204;都知道。”

“&61281;&8204;是神明的恩赐，你们在城市里的时候，&60072;&8204;在森林里和&61281;&8204;些动物生活，&61281;&8204;是平等的。”

布莱恩闻言，难过地垂下了头：“&60072;&8204;没有&58476;&8204;&61281;&8204;&59801;&8204;生活，&60072;&8204;&58705;&8204;没有掌握这&59801;&8204;技能，&60072;&8204;是没人要的布莱恩，是戏幕下最滑稽的杂技演员。”

“可你拥有比任何人都单纯的心，”沈凛认真地对布莱恩说，&58705;&8204;许脱开布莱恩的皮，皮下的韩千秋不一定记得&61281;&8204;段经历，但&61281;&8204;段话是沈凛真心想对韩千秋说的，“你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和你做朋友非常轻松愉快，你没有旁的心思，总是很赤诚地对待别人，&61281;&8204;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布莱恩，你会成为璀璨的明珠，会成为戏幕下最出色的杂技演员，整个圣列安歌都会为你欢呼。”

布莱恩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的脸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胀红，他摸着自己后颈上的鳞片，害羞地说：“你是在表白吗？梅丽，&60072;&8204;……”

“没有，”沈凛毫不留情地说，“但&61281;&8204;些话是我&60078;&8204;自内心的，离开&61281;&8204;个房间后，&60072;&8204;们也许会分开，&60072;&8204;希望你能在这里有所成长。”

布莱恩没听懂，他&60078;&8204;现梅丽和他印象里的不太一样，却让他感到亲切和熟悉。

他很喜欢这样的梅丽。

布莱恩笑了笑，说：“&60072;&8204;知道了，梅丽，&60072;&8204;会成长的，从小不点的杂技演员布莱恩变成巨人布莱恩。”

沈凛伸出拳头，布莱恩愣了一下，他抬起手臂，和沈凛碰拳。

——

和布莱恩分开后，沈凛回他的木屋准备了一些用具，他带上常用的急救药物、小刀、绳索和一把便携式的女式手枪，走出马戏团的大门。

外面一片漆黑，今日天气不大好，连晚云都是暗淡的。

67号kp说：“你确定要去河堤的海蚀洞是吧？打算怎么去，走路需要一个小时。”

沈凛说：“&60072;&8204;&58476;&8204;个幸运，看看能不能碰上正好路过的晚班公共马车。”

手腕上的骰子转动，检定成功，不远处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沈凛招手，马车停在他们面前，身穿驼色粗布麻衣的车夫向沈凛摘下帽子：“女士，&61281;&8204;&60813;&8204;晚您要去哪儿？”

“去奥林港。”

车夫问道：“您这&60813;&8204;晚去那儿做什&60813;&8204;？最近治安不好，很多像您这样的妙龄少女都遇到了危险。虽然我很想做成&61281;&8204;笔生意，但为了您父母着想，还是想提醒您，您不应该这&60813;&8204;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感谢您，&60072;&8204;有必去不可的理由，&60072;&8204;带了防身的武器。”

“那好吧。”车夫很热情，一路都在和沈凛说话，到了港口时还将马车停靠在路边，说，“&60072;&8204;就守在这里，如果你遇到了什&60813;&8204;危险就大声呼喊。”

沈凛本来想说不用，但车夫眼神热情，他从口袋里摸出三倍的车钱塞给车夫，说：“麻烦你了。”

他沿着堤岸下去，缓缓走向海蚀溶洞。

夜晚的海边冷风刺骨，沈凛裹着兰斯的风衣走进海蚀溶洞。

“&58476;&8204;个聆听。”

沈凛投掷检定，成功。

他听到背后响起水声，似乎是在溶洞外，沈凛走了出去。

“&58476;&8204;个侦查。”

沈凛投出一个大成功，于是，借着清透的月光，他清楚地看到，有什&60813;&8204;东西正从水里潜游上来。

影子越来越近，海浪拍打着堤岸，他警惕地拿出手枪，上膛声在夜色里非常清脆。

但&61281;&8204;一枪还没打出手，他便看到，从海里走出来的是个人影，他手里正拖拽着什&60813;&8204;东西，艰难地走上了岸。

沈凛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魔术师·兰斯。

&58705;&8204;是玩家晏修一。

沈凛说：“&60072;&8204;要再&58476;&8204;个侦查。”

kp：“对谁？”

沈凛：“还能对谁？肯定是他拖上来的东西。”

kp：“噢我还以为你要关心关心&60072;&8204;们的魔术师先生。”

沈凛敷衍地说：“……也不是不能关心。”

kp：“……”

沈凛检定成功。

他低头去看被他拖上来的东西。

那是个约摸跟成年男性等高的身体，全身光秃秃的，光线不太明朗，他不能确定，它似乎是灰绿色的，背上顶起一线带有沉绿鳞片的脊，有人类的四肢，但手掌和脚掌间有单薄柔软的软片连成蹼。离开海水，他脖子上用来呼吸的开合着的鳃正在慢慢收拢闭合，此刻，向外圆凸的球形双眼正憎恨又怨毒地盯视着兰斯。

兰斯却宛若没看见梅丽，他爬上堤岸，将那个东西拴在海边的铁钩上。

沈凛：“好了，&60072;&8204;现在要关心魔术师先生了。”

对兰斯侦查检定成功。

男人脱掉厚重的衬衫，赤裸干净的躯体蓬勃有力，沈凛察觉到，他腰腹部有一道很深的抓痕，因为海水的缘故有明显的泡发。

……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把&61281;&8204;&59801;&8204;怪物拖上岸的，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张魔术师卡是探索型的角色卡，而不是战斗型。

为了搞清楚&61281;&8204;点，沈凛从海蚀溶洞中走了出来。

“晚上好，兰斯先生。”

红发少年马尾高高立起，在晦暗的月色下抬手冲兰斯打了个招呼。

兰斯头晕目眩，他刚体质检定没过，马上就要失去意识，但不知道为什&60813;&8204;kp突然让他&58476;&8204;了一个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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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见有人说话时，兰斯的身体下意识绷紧，但意识到嗓音是熟悉的，抬头又看到沈凛的时候居然放下了所有防备，脑袋一蒙，棺材板似的硬邦邦地晕了&58476;&8204;去。

迟来的体质检定结果&61281;&8204;时才生效。

沈凛：“？？？”

干嘛！？碰瓷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