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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蕊本来就是个很镇定的女孩子,我们都是很少会听见她大惊小怪的,这样贸然听到了她的尖叫声,大家都忍不住的回头看向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们都都大吃一惊!
李勤原本放在旁边的尸体,已经抠破了那质量不太好的蛇皮袋,伸出了一只已经布满了尸斑的手来了!
苏蕊跳到了我们身边,紧张的对着那个袋子看着。
何劲夫连忙向前去,将那蛇皮袋直接拉开了,只见李勤的两个眼窝子都陷了下去,一圈都是漆黑的颜色,而他的一双眼珠子,却像充血一样,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他见到何劲夫在他身边,立刻就站了起来,想要压倒何劲夫,何劲夫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将他向旁边一推他就倒在了地上,不过他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向我们这边扑过来。
刘衡阳低声说道,“不好了,这是诈尸了!我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样,我以为他就是一具普通的尸体呢!”
何劲夫又快速的过来,一下子按住了李勤,用一只脚狠狠的踩住了他的背,一边对刘衡阳问道,“他现在是变成旱魃了吧?有什么办法阻止他再继续变?”
“是旱魃没错,要么就是用黄符纸封,要么就是烧了他。没别的法子。”刘衡阳说道。
“土埋不行吗?”苏蕊问道。
“不行,太危险了。他万一爬出来了,这附近的人就要遭殃了。”刘衡阳一脸烦躁的说道,看来旱魃这种事发生,还是不好解决的。
“黄符纸可以封住?”何劲夫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恩。怎么了?”
“那我们在这里等你,你回去拿黄纸画符,我们将它控制住,也许以后也已用得上。”何劲夫看着地上的李勤说道,“他变成旱魃肯定不是他自己做的,要么就是王大洲早就对他下了手脚,要么就是他没有掩藏好,被醇亲王的人发现了,后来做了手脚,总之人家没有杀了他,而是让他闲来杀我,在不成功的情况下,才会变成僵尸,说明他们早就算好了,怎么样才能最大程度的利用他了。也许他变成僵尸之后,会变成对方的一个利器。现在既然在我们的手上了,我们就这样白白的烧了他,实在是可惜了对方一片心血。”
刘衡阳也拍了拍手说道,“你说的没错,一般这样做,一定是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发现李勤已经死了,再过个一两天,他还不出现,他们就会发现他死了。他们一定有自己的方法,呼唤他的尸体回去。到时候,这具尸体钥匙被炼制的很好,就可以变得像个金钢铁打的傀儡一样,为他们做事。我们捡到这么现成的尸体,实在是太好了。我们这边本来就是没有什么真的辣手的人,有了它,我们想要除掉什么人的时候,就完全乐意利用的上了。”
我听着这两个男人的对话,心里有些不好受起来,他们都是本性纯良的人,可是现在,被现实折磨的已经渐渐的变了本性,即使他们不会像那两个老不死的王爷一样,直接去杀害别人而牟取自己的利益,但是到了手边的东西,他们也是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不过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我们都变了,就是因为我们的善良,我们已经收到掣肘太久了,现在,我们想要反守为攻,就必须也狠下心来,要不然,我们真的没有和他们的拼的资本了。
何劲夫和我留在这里,看着还在死死挣扎的李勤,刘衡阳已经开着车带着苏蕊回去拿纸笔画符了。
“劲夫,你说,如果有一天,刘衡阳知道了唐糖为他做的打算,他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总之我不愿意你为我那么做。但是唐糖已经变成了那样了,我倒是希望,她能最大程度的发挥自己的余热,这样我们剩下的路也就要好走些了。唐糖生孩子以后,就离我们回魔鬼城的期限不远了。”何劲夫的脸上都是凛冽的神色。
我算了下,果然的,还有不到七个月,就离我们从魔鬼城出来有一年了。那时候,宝藏,灵药,天书,这一切谜底应该都要被揭开了。
何劲夫也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只是弯下腰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勤,李勤还在挣扎,不过已经被何劲夫弄得很服帖了,他似乎很害怕何劲夫,不敢怎么动弹。
“我的尸味儿比他厉害,所以他怕我。”何劲夫微微笑了起来说道。
“他现在是一点思想也没有了吗?”我看着李勤满眼浑浊的神色,有些害怕的问道。
“没有思想了。人有三魂七魄,在他死之前,肯定已经被高手收走了其中的一半以上,这样,他一死,那高人就可以利用自己手上的魂魄,引着他剩下的魂魄过去,这样再用他的魂魄来控制他的身体,他就是长翅膀也飞不出掌控人的掌心。”何劲夫说着,我心里越来越同情李勤,他虽然也跟着王大洲做了不少恶事,但是最初我见他的时候,他也是个很单纯的男孩子,谁曾想会得到这样的下场呢。
没一会儿,刘衡阳就和苏蕊一起回来了,刘衡阳手里捧着一垒黄纸,苏蕊的手上则是笔墨。
“怎么,你还没画?”我奇道。
“那个我没有画过这样的符纸,所以我也不确定能不能画的成功,多带些试试吧。”刘衡阳突然不好意思的说道。
“啊?!你在开玩笑吧,刘衡阳?你不会画,你还说,弄这么多的家伙来,要是不成功,还得烧了他”蕊嘟着嘴说道。
“让他试试,这么一具好尸体,当然值得这么大费周章了。驯服了可就是我们的好帮手了。”何劲夫安慰道。
苏蕊不再说话,而是将手上的毛笔和墨水放在了地上,又蘸好了墨汁,双手递给刘衡阳说道,“大师,你请,成功成仁,全在你了。”
刘衡阳接过毛笔,衔在嘴里,将手中的黄纸放在地上铺平,这才用手拿下了嘴里的笔,仔细的画了起来,他的手有如蛟龙摆尾,缓缓地动着,纸上便出现了一个个奇奇怪怪的我们看不懂的字符。
那字符是对称的。我低声对着何劲夫问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一个‘封’字!”何劲夫说道。
“一个简简单单的‘封’字就能将一个旱魃镇住了?”我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晓星啊晓星,你怎么有时候那么聪明,叫你推理猜心的时候,你比谁都静,这么点常识你都不知道?”苏蕊也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便凑过来说道,“这墨水里面是掺了朱砂的,而且为了效果好,他还割破了手指,放了血进去的。”
“放血?”我对这些玄学方面的知识可谓一窍不通,所以又小百的问了。
“是的,有的时候,人力有限,这样的符纸本身就要靠制符者的熟练程度,还有技巧,跟意念,意念不足,符纸不成,有的制符者害怕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便在墨水中掺入自己的血水,血融于精,是可以最大程度的将制符者的意念带到符纸上的。”何劲夫对着我耐心的解释着。
我恍然大悟,向刘衡阳的手看过去,他的左手食指果然裹着一张创可贴。
再看向他笔下的符纸,一张细细长长的黄纸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画上了神秘的字符那就是何劲夫口中那么简单的一个“封”字,我实在是佩服他。
他面上也带着紧张,向李勤走过来,何劲夫微微的让开了自己踩在李勤胸口的脚,让刘衡阳动手,衡阳仔细的将符纸贴向了李勤的额头,对着何劲夫使了个眼色,何劲夫便轻轻的抬起了脚来,没想到刚刚没有了束缚的李勤,立刻就想发疯的野狗一样,想要跳起来。
“不行。”何劲夫又将脚踩到了李勤的胸口,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看来不行。”
刘衡阳面上并没有出现沮丧,他又走到刚才放墨水的地方,重新蘸了墨水,再一次细心的画了起来。
我和苏蕊都有些紧张的等在一边,倒是刘衡阳和何劲夫都不怎么有所谓,刘衡阳就这么画着,何劲夫也就这么踩着李勤。
我正准备再问何劲夫点什么,他立刻就用一根食指封住了我的嘴唇,轻声说道,“这时候刘衡阳是关键时刻,别发声,让他认真作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