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影看着那妇人把人扶出门,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低下头,端起酒来,她开始捉摸,事到如今,自己要怎么样脱身。
她正在苦想,突然听到沐凌寒一声笑,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面前。
"楚公子在想什么心事?"
楚若影心中一惊,抬起头,只是望了他一眼,立刻心如鹿撞。
沐凌寒刚才明明象个受的样子,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却整个人散发着雄性的气息,他邪魅的桃花眼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蕴着一抹奇异的神彩,让人浑然忘了他那比女人还美的模样,忘了他眉如黛唇如樱,只是无法抗拒的在他的眼神中陷落下去。
莫非这货也是男女通吃?!
楚若影眼神有些迷离,心里却咒骂了一句,妖孽!
沐凌寒的脸越来越近,楚若影手悄悄伸向了自己腰间。
门吱的被推开,公孙步衍一脚迈了进来,站在门前,冷冷的看着沐凌寒弯下腰和楚若影低语这一幕,一声不吭。
"今晚,"沐凌寒似乎没看见公孙步衍,眼神很认真的盯着楚若影,漾开一个迷死人的笑容,声音低沉性感,令人的心随着他吐出的每一个字发颤,"你欠我一个人情。可要记得啊,小白。"
说罢他直起了身子转向公孙步衍,笑容妩媚:"步衍,这酒若是再喝下去,就真的过量了。我要休息一下,不如你陪楚公子喝?"他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公孙步衍连忙走过来一手扶住沐凌寒,神情关切:"凌寒,你还好吗?"
他的另一只手好死不死的摸到了沐凌寒的腰上
其实这个动作平时看应该很正常,可是此情此景,就那么那么的不那么正常
楚若影觉得这时候自己再不出声就太没眼色了,连忙站起来呵呵一笑:"不必了,不必了,天色也晚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不打扰二位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透着奇怪,楚若影皱了皱眉。
公孙步衍扫了她一眼,一脸释然,面带客气的笑容:"这样的话,我送楚公子出去?"
那语气完全就是"你若让我送就太不上路了"的意思。
楚若影自然是很上路的人,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打哈哈:"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好,告辞告辞。"她小心躲开搂在一起的两个人,快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
"楚公子好走,我就不送了。"公孙步衍立刻应了一句,听起来恨不得楚若影马上化成一团烟从这里消失。
完全是急不可耐啊
楚若影落荒而逃的时候很悲催的想,心理有障碍了,有障碍了。
她下了楼,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楼梯口,呆想了一会儿。
也好。
有障碍了。
也许就不会痛了。
"呵呵呵。"
门外的人听见门内娇媚的笑声都一阵脸红心跳,这两位真是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房内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春意荡漾。
公孙步衍松开了抱着沐凌寒的手,脸上的神情立刻淡了下去,如不可捉摸的一缕烟云。他走至榻边坐下,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望了一眼侧边的香薰炉,那个香薰炉的位置正好在楚若影刚才坐过的座椅近前。
公孙步衍脸上露出一抹趣味盎然的表情,挑了挑眉:"熄了?她的手脚倒挺麻利。"
沐凌寒轻轻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胆子也很大。"
他边说边走到了楚若影坐的位置边上,拿起了楚若影留在案上的酒杯,指尖轻轻的转动杯子,琥珀色的酒在杯底荡漾,暖光在液体中折射出的深浅不定的朦胧色彩,沐凌寒的眼神也迷蒙得近乎迷茫。
"有意思的女人。"
沐凌寒抬起眼,缓缓走到公孙步衍面前,身体俯向公孙步衍,黑如鸦翼的长睫轻颤,眼神有些凌厉的杀气,"公孙步衍,你想玩什么?"
公孙步衍抬眸看他,一脸不解:"什么?"
沐凌寒直起了身子,桃花眼闪闪烁烁,怒气冲冲:"少给我装,公孙步衍,你想要躲女人,就拿我来挡么?不是你暗中推波助澜,那样的谣言又怎么会在这几年突然喧嚣尘上,越传越离谱?"
沐凌寒越说越怒:"若不是天门那一仗,你留我在帐内还一定要亲自给我上药,我能到这一步吗?"他越说越火,怒睁一双美目,扑过去一把揪住公孙步衍的衣领,"别以为你现在当了皇帝我就不敢揍你。"
沐凌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说起来就有种想死的感觉。
那一次,他带了越国五千兵马误中了埋伏,幸亏正好在天门关附近的公孙步衍带兵救援才逃出生天。
死里逃生的结果就是比死更惨
从那一仗之后,越国沐大将军喜好龙阳的传说就开始四处流转。他原本长得比女子还倾国倾城,说减一分则嫌太少,增一分则嫌太多,绝不为过,又一直未婚不娶,因此,但凡是个人都愿意相信,那一晚肯定发生了点什么,毕竟,在军队里清一色全是男人,长年的压抑,有点那什么需求,也是正常的
这种事,虽然传在暗处,却传得十分广泛还绘声绘色,到后来的版本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升级到了限制级。而主角又不可能抓着个人就去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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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清?那只会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沐凌寒想起这些来就痛不欲生,恨不得生切了公孙步衍。
公孙步衍仰躺着看他,不慌不乱,还带着抹微笑:"凌寒,你冷静点。那种时候,我到哪里去找女人给你上药?你我心中无愧就好。你看,我就从来没介意过。"
他脸上的笑意令沐凌寒气结,他如此淡定,也许不过是因为传言中,他在上,而自己是在下面那个人。
"我就觉得不对,你一举一动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说,你是不是在利用我?"沐凌寒牙咬得作响,公孙步衍觉得下一刻他就要扑上来生啖自己,"枉自我和你一场兄弟,你竟然这样待我?"
兄弟么,自然用起来比别人顺手一些,公孙步衍心里想着,脸上却分外真诚:"凌寒,你想多了"
"我就奇怪了,难道你吴皇后宫的女人都是母夜叉么?"沐凌寒神情缓和了一点,睨视着身下的公孙步衍,桃花眼中流露出一抹取笑的意味,"正好这一次,拉出来让本将军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后宫粉黛,把我们的吴皇吓得改好了龙阳?"
"你刚才为什么手下留情?不抓住那个酒侍?"公孙步衍答非所问,扯开了话题。
"哼,"沐凌寒从鼻子里出了一声,松开了公孙步衍,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头顶的雕花桁梁,"要杀我沐凌寒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抓她还是放她,不过是看我心情而已。"
公孙步衍坐起身来,理了理衣衫,伸手去取案上的酒杯:"那这位楚姑娘为什么去而复返?"
"自然是为了把想刺杀我的人带走。"沐凌寒随口便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