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楚若影扯了扯嘴角,没再问下去。荀笛拉开了房门,站在门内看着她,楚若影对他宛然一笑;"都准备好了?"她走进门,房间里雾气蒸腾,弥漫着艾草和蔷薇花的香气。
楚若影深嗅了一口房中的香气,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荀笛笑得很有几分专业大夫的样子:"荀公子请出去吧,若影要开始了。"
待荀笛退出门去,楚若影除去那女子身上的衣物,用力将她抱起,置于木桶之中,做完这一切,她累得有些喘,扶着桶壁看着桶中的女子:"唔,这还差不多。这么久不洗个澡,也太难闻了。"
其实这女子中的虽是慢性的奇毒"瑰香",但中毒时日不久,而且下毒的人应该也并不精于此道,以致于毒发的症状明显,而显得严重,反而把"瑰香"原本的缓慢而早期难以检查出来的特点浪费掉了。
楚若影坐在木桶边上,用手轻轻拨弄着桶中的水:"真舒服,我都想泡一个澡了。"
她根本没有坐进桶里去的打算,之前跟荀笛说的那一套完全就是连蒙带骗的戏弄。她喂给那女子的药丸是她的"五花玉露丸",已经足够解毒,只是需要恢复的时日而已。她搞这一套装神弄鬼的把戏一方面是想捉弄一下荀笛,一方面也是想借机跟着荀笛,看看能不能有机会了解一下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因为她不确定荀笛的听力是否完全恢复了,最好是能让她彻底帮他做一次诊断。
楚若影左手托着右肘置于木桶桶沿,右手抚着下颌,无聊的看着桶里的女人,等泡的时间差不多了,楚若影随便在那女子的背上搓了几下,突然轻轻一笑:"姑娘,若影可要失礼了。"
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盒,打开盒子,异香扑鼻,只是因为房中满是蒸腾的蔷薇花香,这盒中的异香被浓浓的花香掩盖了下去。
楚若影右手小指挑起一点香膏,扶着那女子的颈项,将香膏轻轻的抹在了女子的箭伤之上,顿时箭伤周围的肌肤显出一抹嫣红,片刻,这抹红但渗入了伤口,消失不见了。
"如果你好得太快,我可就不好办了。"楚若影对着女子妩媚的一笑,"姑娘贵为夏国长公主,想来是不会和若影计较这些的,对吗?"
按今晚所得到的信息,联系上时间和地点和这女人所中的毒所受的箭伤,还有她身体娇贵光滑几乎没有一丝其他的伤痕,手指纤细修长绵若无骨的形状,楚若影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就是夏国的长公主南宫婉。
楚若影在房间里看着南宫婉泡澡,无聊发呆的时候,楚小白又重新坐到了门外,坐在门槛上也发着呆。
他看着那棵歪脖子树,好象又看见了那匹叫白炎的漂亮的白马,还有那个和他击掌约定的名字叫公孙步衍的男人,他抬起自己的右掌傻呵呵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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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有个人认可自己也是个男人了,而且这个人一看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要是,他是我爹爹的话,也不错啊。
他正在美美的想着,就看见那个男人又出现了,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可是暗影处,荀笛比他先一步走了过去。
楚小白再一次认定,这个男人一定是很厉害的,因为荀笛也对着男人行了一个礼。两个人只是说了几句话,男人看似要转身离开。
楚小白想喊他的名字,突然想起和他的约定,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是认识他的。
他及时的压下了自己的声音,不免有些沮丧的看着男人转身,满脸失望。
公孙步衍转身的时候,目光突然扫了过来,看着楚小白微微一笑,轻轻颔首示意,随后转过墙角,便消失在暗色之中。
楚小白激动不已,小脑袋里只是想,他看见我了,真是太厉害了。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公孙步衍不过是和他说了几句话,摸了摸他的头而已,可是那种感觉和干爹南都齐,欧阳先生的感觉都不一样,总之,是不一样的。
"小白?"
楚小白满心兴奋,连荀笛走到面前也没发现,荀笛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答应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里?你娘那边好了吗?"荀笛牵住他的手,"走,进去看看。"
楚小白点点头,留恋的看了公孙步衍消失的方向,跟着荀笛进了馆驿大门。
两个人走到门前的时候,房门刚刚打开,玫瑰花香气满溢在整个馆驿中,有种醉人心神的感觉。
楚若影站在打开的房门前,神情分外疲惫,看上去用尽的全力的样子,声音低哑:"今天晚上差不多了,明天再继续吧。"
"有劳若影了。"荀笛的感激之意明显是发自内心,他根本没去想,楚若影这样子有一大半都是装出来唬弄他的。
"嗯,今晚我就住在这里吧,"看着两个随从把大木桶抬了出去,楚若影对荀笛说的话显得很有责任心,"这样可以随时观察一下她的情况。"
其实是想看看"软香膏"的药效如何,若是效力不足,晚上还可以再加一次。
"所以小白的话"楚若影看看楚小白,一脸为难的样子,她虽然不拘小节,还是自认算是有责任心的父母,可不想教坏小孩
虽然楚小白长到现在,已经明显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给人下毒这种事情也不能随便让他看到。
"小白由我来照顾。"荀笛没有让她失望,立刻接过了担子,"这里我会派人在外守护,若是有事姑娘可以叫人帮忙。"
"姑娘就请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出发。"
楚若影抿唇暗笑,这一次,荀笛既没有称自己夫人,也没有称自己大嫂,居然很顺口的叫了自己一声姑娘。
楚若影回到房间,随手在桌上的蜡烛上做了四个记号,躺在床上假寐,过段时间看一看蜡烛烧的程度,等到了刻痕处,就起身去看一看南宫婉的情况,等到蜡烛烧完,她才伸了个懒腰合衣睡下,一觉到天明,直到荀笛来敲门喊人。
陵县是吴国的偏远小城,距离吴都正常的速度大约要走差不多三天时间。因为车上带着病人,不断的要停下来休息,而且过雁山的时候有些下雨,山路更加难行,所以走了四日,一行人才刚刚到了吴都的属城临夏城。
进了吴都的属城,荀笛没有再刻意隐瞒自己御前带刀侍卫,左近卫大将军的身份,带着楚若影等人住进了官家的闾馆。
晚间,楚若影仍是和南宫婉住在同一个房间。
到了该上药的时辰,她正在往南宫婉背上抹药膏的时候,一只手无声无息从她背后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腕,荀笛的声音分外低沉:"你在做什么?"
楚若影受惊的叫了一声,转过头看着荀笛,惊魂未定:"荀将军,你做什么?"
荀笛一手持着她的手,一手从她手上夺走了药盒:"这是什么?怪不得她一直不醒,你就是给她用了这种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