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岛上,江家一家其乐融融。
一个五六十平的客厅内所有的家具都换掉了,铺上环保塑胶地板,改造成婴孩们学习走路的场所。
李念远、江平生和江梵音三个小家伙跌跌撞撞地走来走去,大人们围坐成一圈。
江远拍拍手问道:
“远远,过来,我是谁?”
小孩小的时候,大人们总是乐此不疲地让小孩们玩认人叫名的游戏。
“粑粑~”
“她呢?她是谁?”
“麻麻~”
“那她呢?”
“麻麻~”
“不对不对,你只有一个妈妈,她是谁?”
“姨姨~”
前面回答得还算顺利,江远笑着问了更复杂的问题:
“爸爸不在家,你有没有不听话?”
李念远显然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双重否定超过了孩子的理解能力,他犹豫了一下坚定地道:
“不听话。”
江远哈哈大笑,无良地继续问道:
“我不在家,你听妈妈的话吗?”
“听话。”
江远立刻又问道:
“我是问,你有没有不听话?”
“不听话!”
“哈哈哈!”江远乐得瘫倒在地上。
李念远嘴一撇,露出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去去去!有你这么玩孩子的吗?”姚翠霞不高兴了,一把抱过大孙子。
李晴瑜无奈地看着孩子这个不着调的父亲。
“生孩子不就为了玩吗?”江远笑道,然后向江平生伸出了邪恶的双手:
“贝贝,过来,爸爸问你个问题。
“一边呆着去!”张芸马上抱起江平生,对江远翻了个白眼。
江澈也眼馋地抱起孙女江梵音一阵腻味,把小女孩逗得咯咯直笑。
江远可惜地看着三个孩子都被保护起来,便问道:
“爸,你怎么又有空来花鸟岛?”
本来老人就隔代亲,再加上江澈只有江远一个儿子,现在突然有了孙女,更是亲得不得了,时不时就翘班跑到花鸟岛看孙女。
江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没有说话,江远明白过来,屏退了佣人们。
当房间中只剩下自家人时,江澈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省里面想给我加加担子”
江远呵呵笑道:
“这群人又想打秋风,老爸才干了几年市长就加担子?”
看着准儿媳们在场,江澈有点尴尬:
“谁不说是呢。”
姚翠霞一点不给江澈面子的地道:
“照我看,你干脆别干了,你看你干了这几年得罪多少人?”
江澈不高兴了:
“什么叫得罪人!你不看看惠江领导班子那些人以前都干得什么事?那个姓王的又是什么好人,我不该送他进去吗?”
姚翠霞立即打断道:
“我没说不该,但你太直,工作不是你这么干的。要不是看在咱们儿子的面子上,你早就退二线了!要我说,干脆别干了,辞职回家带孙子多好!”
江澈气得吹胡子瞪眼,刚想说话,怀里的江梵音因二人说话声音大了点吓哭了。
他赶忙手急脚乱地哄起了心头肉:
“哎呦,囡囡别哭!爷爷的错,爷爷的错。”
看样子父亲在惠江这几年干得并不顺心。
江远眉毛一扬。
哪怕有自己的支持,工作仍然不是一帆风顺。
想想其实也正常,官场自然有官场运行的规则,不会能一个人彻底改变的。
父亲的脾气太直太硬,眼里又揉不进沙子,根本容不得龌龊事。
华国就是个人情社会,体制内最容不下的就是父亲这种较真的人。
几千年的大环境就是如此,不是一两个人能改变的。
虽然江远不喜欢这种社会风气,也很难说清到底是好是坏。
如果说这是坏的,为什么几千年来我们都是世界文明中最先进的那个?
即使近百年我们堕落了,现在不是又崛起了吗?
但华国依然是人情社会。
所以,若仅仅以结果论的话,人情社会的结果似乎不算太差?
几千年留下的东西,江远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智慧彻底否定它。
当然了,人情社会必然有不好的地方,也要随着华国社会进步慢慢改进。
江梵音逐渐止住了哭泣,又跟两个哥哥们一起玩耍了起来。
江远这才轻笑道:
“爸爸,你的事你们老两口决定就行。你想继续干,我帮你。你想换个更注重实效的单位,我也能疏通一下。你要是想回家带孙子,我同样很开心。”
江澈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不会跟自己儿子客气,看着江梵音低声道:
“好,我再考虑考虑。”
这次姚晓霞没说什么,专心哄着小孩们。
江远看父亲没有事了,说起了正事:
“这段时间股灾,再加上第二世界对实体经济的冲击,鹰国动荡得很厉害,他们军方跟政府的矛盾,驴象两党的矛盾,国会跟白宫的矛盾,有色人种跟白人的矛盾,有色人种之间的矛盾,全爆发了出来。大家都很清楚吧?”
家人们都点点头,江远的事业做到如今的程度,在加上江澈工作的缘故,一家人都还算关心时事,对鹰国的现状都有所了解。
江远继续道:
“鹰国政府准备把太平洋舰队、第四舰队和第七舰队三支舰队全部集合起来,进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环太平洋军事演习。”
众人皱起了眉头,江澈问道:
“鹰国佬想打仗?”
“基本不可能。”江远笑着摆摆手。
他自然知道怎么回事,无非是军火商们在鼓吹华国威胁论--现在不用鼓吹了,事实就是如此--然后趁机卖军火。
打仗基本不可能,除非他们想让全人类一起回到石器时代,正常人绝基本不可能发动战争。
江远淡淡地道: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回到浅湾市居住,不要再呆在岛上了。这是军方的请求,我答应他们了。”
众人还在犹豫,尤其是李晴瑜,她很喜欢这个小岛,不过姚翠霞率先开口:
“好,我们立即收拾一下,明天就回去。我三个孙子孙女可不能呆在危险的地方。”
李晴瑜就把话咽了回去。
江远笑道:
“也不用太着急,没两个月演习开始不了的。我还有事,先下了。88,囡囡,宝宝,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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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芸举着江平生的小手:
“给爸爸再见。”
“粑粑88。”
“粑粑88。”
江远的影像从房间中消失。
过了一会,李晴瑜的影像也消失了,她要继续去忙收购传媒公司的事情。
克拉克邓肯站在镜子前,深深地呼吸着。
镜子中是一张坚毅果敢的脸庞,厚厚的嘴唇,黑色的皮肤,这是一个纯正的黑人。
他是黑人中难得一见的帅哥,人到中年身材依然非常棒,廉价的正装穿在身上也穿出了模特的风采。
只是他的手轻微地抖动,显示着他本人的心情不是那么镇定。
这时,一名精明的黑人女性从电脑旁站了起来:
“邓肯先生,我们准备好了,你现在可以登台演讲了。”
邓肯点点头。
他沉稳地走到门前,再次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把忐忑的表情转成坚定的微笑,然后猛地推开门:
“嗨,我的兄弟姐妹们!我是邓肯!”
山呼海啸的呼声响了起来,无数各种色彩的手臂猛烈地挥舞着。
“邓肯!”
“建立有色人种自治州!”
“邓肯!”
“深色正义!”
“反对白猪歧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