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的当天下午,我和张艺倬赶到了安徽省地界儿的一个村落。自古以来,愈发荒谬惊恐的事情往往都容易发生在极为偏僻的村落。因为这样的村落不大,且周边非山即林,交通不便。我和张艺倬下了飞机颠簸近三个小时才赶到那里。
好在这段时间。让我可以在车上将总部给的卷宗细细的看了一遍。
在我来这里之前,总部曾经特派了两个同志来处理这个事情,但是他们没有处理好,甚至连真凶都没有找到,原因很简单,他们也被鬼压床了。卷宗里说,这两名同志鬼压床的时候,一个是被一个漂亮的女鬼压在身下;另一个是被一个男鬼逼着打牌。要命的是这两个同志都没有挣脱的能力,他们是在天亮以后才自行解除的。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车子把我们送到了村头,张艺倬问道。
我摇摇头:“卷宗里说的并不是很详细,我只能判断出一点,那就是每个人所感受的梦境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怎么办?”面对灵异情况。张艺倬一窍不通。所以只能找我问个明白。
我指指村子说:“先去找村官了解了解情况,看看会不会有有用的线索,之后的再说吧。”
“好。”张艺倬点头答应。
说话间,我们二人往里走着找到了村委会的所在地,破败的村委会里。此时只有一个带着厚厚玻璃镜片眼镜的男子在打扫卫生。
“你找谁?”戴眼镜的男子站起来问。
“接到通知过来处理鬼压床的。你是这里的村书记吗?”张艺倬自我介绍以后,拿出了证件。
那男的并没有接过证件,但也相信了我们所说的。忙慌不跌的让路把我们带到了村委会里面,随后端茶上水之后才扶着眼镜说:“我是小河村的大队会计,你们稍坐一会,我去喊大队书记过来。”
村子不大,所以村书记到此的时间并不长,十五分钟以后,村书记和村会计就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领导好,不知道你们今天要来,怠慢了。”村书记进门以后说话的姿态,仿若见到日本鬼子的日伪军。
“别客气,怎么称呼?”张艺倬示意对方坐下。
“鄙人姓马。”村书记站在对面。好似诚惶诚恐。
“马书记,你不必这么紧张,我们来是接到通知来处理事情的,你只需将知道的如实告诉我们,让我们了解情况就好。”这村书记一直一脸紧张,我甩过去一根烟试图缓解。
“好的,好的。那个饭菜我已经安排了,不如一会儿边吃边聊?”
对视一眼之后,张艺倬点点头。“也好。”
没多久,饭菜就已经做好,随后被几个妇女端进了村委会。村委会对我们的到来很重视,判断原因是那瓶五十块钱的酒。那酒是村里小商店送来的,村书记说挂村委会的账,商店老板还不同意,但在村书记说出我们的身份后,商店老板二话不说留下酒就走了。
饭桌上人不多,就我和张艺倬以及村书记和村会计。
“不要给我倒酒了,我滴酒不沾。修道之人不喜酒水。”我倒扣自己面前的杯子说道。
这话说完,场面难免出现了尴尬。因为我不喝酒,张艺倬更不可能喝酒。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喝,所以二人面面相觑,有些发懵。
“不要这么拘谨,你们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只要在说明白事情起因之前不喝醉就行。”我笑着打趣道。接下来,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要一直这么拘谨可不行,我不喜欢拘谨的场合。不说谈笑风生,最起码要谈的愉快才对。这表情,就好像什么事都是我们逼着做的似的。
两个村官对视一眼之后,村会计抓起刚刚从包装里取出的酒,又重新放了回去。随后说了一句“我去换一瓶”,就跑了出去。五分钟之后,村会计回来了,五十块钱的白酒不见了,手里多了一瓶二锅头。
“怎么还换了?”张艺倬好奇发问。
“那酒太贵。俺们喝不起。”村会计悻悻说道。
听完这话,我和张艺倬哑口无言。喜欢占小便宜,耍小聪明的农民不少,但淳朴的农民也有很多。这酒是挂在村委会账上的,他们都不喝,而是换了一瓶便宜的。由此不难看出,这个村子虽然穷,但是领导班子还不错。没有做什么以权谋私的事儿。
事实上,从村委会得到的有用线索也很少。少到我根本无从做出判断。唯一的一条有用线索就是:这个村一百多户人全部都被鬼压床,且每个人鬼压床时所出现的梦境也不尽相同。
没有线索,而今就只有一个办法,以身试险。
以身试险存在风险,因为我此时并不得知造孽者是妖是怪,且它的修为到底比我高多少,我也判断不出。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鬼压床只是让你觉得恐慌难受,但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所以退一万步讲,我顶多就是和之前的两个同事一样挫败而归,但对自身不会出现伤害。
吃完饭以后,我和张艺倬被安排到了村委会。
“安排两个房间。”从村书记邪恶的眼神里,我读出了他要问的问题。
“哼哼。”张艺倬冷哼一声扭头走出,径直去了另一个房间。
此地偏僻,是一标准的穷乡僻壤,所以并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东西。吃过晚饭,闲聊了一会,就上床歇息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没有多久,情况就出现了。我忽然在我的眼前发现了一个赤发鬼,此鬼虽然头发赤红,但面目却乌黑,两眼泛白仿若空洞,身上已经腐蚀过半,皮肉不全,腐蚀带来的臭气更是让人无比恶心。此鬼仿若憎恶一般,坑坑洼洼的脸上掺杂着瘆人的诡异笑容,此时,这赤发鬼正在看着我。
惊恐之下,我不自觉的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身体僵直,动都动不了。这一幕让我很惊讶,惊讶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被鬼压床了。我惊讶的是我居然可以闻到他身上的腐臭之气。这是很不合理的一件事情,因为被鬼压床之后,人之后视觉和听觉可以用,根本就不会闻到什么气味,而我居然就闻到了。难道眼前出现的不是梦境?
情急之下,我开始自心里默念无量天尊。然而这一招也不管用,无论我怎么念,身体依然僵硬的动不了。这时,我已经确定我是被眼前的这赤发鬼给迷住了,不止是迷住了身体,连神智也产生了影响。众所周知,人是有三魂七魄的。然而在三魂七魄之间,人还有一个主管神智的东西叫灵慧。灵慧受损,人就会变得浑噩,但却不会疯癫。这是因为命魂在灵慧不灵之后会自动接管灵慧的部分工作,所以这时候,我只能保持最近被的神智。
好在此时,我的灵气是不受影响的,依然可以在意念之下,自体内畅通无阻。然而在我引导灵气上冲神府之时,那赤发鬼变了模样。其头颅陡然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舌头,巨长的蛇信已然吐出,停在了我身前。但也仅仅是停在了我身前,因为这时候灵气已经经过七窍神府,我也立即清醒了过来。我清醒了,梦境自然就不会存在,那蛇头赤发鬼在顷刻间陡然消失。
清醒之后,我快速起身观察,发现房间里并无任何一场,也没有之前的腐臭,由此我判断,刚才发生的确实是梦境,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