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们眼里是一个高人,所以说什么他们都会相信。事实上,我也没有敷衍他。三年内,如果我的修为达到蓝色,我路过此地之时一定会给她把病治好。因为这一点都不难。
我所要求的事情也很简单。如果依据利益等价交换这个原则来评判,实际上吃亏的是我。所以当我把那张写有杨帆母亲迁户地址的纸条递给他的时候,他自然是满口的答应。交换了手机号以后,我就离开他们家去了镇上的招待所。
第二天,我如约知道了杨帆母亲现在的所在地。那处村落距离此镇有十里的路程。那个警察很热情,在把地址告诉我以后,还主动提出用摩托车把我带过去。理由是他作为民警也要下去给村民宣传防盗意识。
一个小时候,我们来到了这个村子。有警察好办事,很快就有人带我们去了杨帆母亲现在的住处。
等真到门口的时候,我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这应该是这个村里最困难的一户家庭了。三间茅草屋,此时是艳阳高照,屋里却阴沉沉的没有光亮。我们到这里的时候,一个驼背老头正在院子里呼哧带喘的砍柴火;不用问,院子另一侧正在摘韭菜的就是杨帆的妈妈。
当我和警察进来的时候,老两口明显就愣住了。因为他们想不通警察怎么会来他们家。事实上警员并没有进来,在门口停留是为了和我道别。既然要宣传防盗,他自然要去村委会,走之前他要告诉我大概的出发时间。他还得把我送回去。管死不管埋的事可不能干。
“你找谁?”驼背老头率先开口,他身体很不好,从我进来到现在就一直在咳嗽。
我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到杨帆妈妈的面前。忽然面对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不该喊她一声妈。沉吟半响,我才开口说道:“如果你还记得你有个女儿,你就会知道我是谁。”
听完我的话,老太太当场愣住。半响,忽然站起来,颤巍巍的看着我,“你你是杨帆对象?”
我没有说话,点点头算是默认。
“哎呀,孩子,你这怎么还找到这里来了。快坐下歇一会。”说话的功夫,杨帆妈妈把自己刚刚坐的小凳子搬到我旁边,随后示意我坐下。她已经五十多岁,却因为生活的贫苦过早的满头白发。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以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来安慰自己。可现在,我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你别忙乎了。”我拽住又要进去倒水的老太太,随后扔给老头一根烟卷。点着以后,我抽了几口缓缓说道:“这么多年,你想她吗?她很想你。”
老太太听到我的话,当时就愣住了。怔怔的盯着某处,片刻眼泪就流了下来,随后才问我:“她还好吗?”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万般纠结没有出声,直到一根烟抽完,我下了决心,强忍着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她。再怎么样,她是杨帆的妈妈,她有知道实情的权利。
其实,我来得目的是为了质问她,质问她为什么十几年了能忍心不见自己的女儿。但是来到这里,看到她的生活环境,我心里就已经松动,所以我的态度发生了改变。我依然要了解清楚她不见女儿的原因,但是我不能够质问,我得让她自己说出来。
而老太太听到我的话以后,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恍惚,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多亏我在旁边,眼疾手快给扶住了。
“孩子啊!”被我扶住的老太太,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刻,我又有些后悔告诉了她实情。儿女总是心头肉,虽然十几年不曾见到,但是我现在可以确定,她想念杨帆,就如同杨帆活着的时候时时思念她一样。
驼背老头这时候起身颤巍巍出了门,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中午在这吃饭。而趁着他出去的这功夫,有些话我是时候该问问了。
在老头出去以后,我从身上拿出了我的钱包。那里面是一张我和杨帆的婚纱照。我想让她看看自己的女儿长大了是多么的美。抚摸着照片,老太太哭的愈发的厉害。
“你这么多年不见见她,也不让她知道你在哪里,你不想她吗?”我坐在她对面,又点了根烟。
“那是俺的心头肉,俺怎么会不想。她十几岁的时候,俺偷偷的跑去看过一会,让她爹给看到了。她爹警告俺,说帆儿已经忘了这事,让俺不要再去见她。”老太太哭着说。
“他不让你见,你就忍得住不见?”我疑惑的问。
老太太擦了擦鼻涕,说:“俺家这情况你也看到了,见了也给不了孩子个啥,嫩说俺还怎么有脸见。再说俺知道孩子过的挺好,就知足了。”
“当初你们为什么离婚?”我吸了口烟问道。
老太太抹着眼泪说:“帆儿她爹是单传,俺生了帆儿月子落下毛病了,不能怀二胎。”
够了,知道这个理由已经够了。我不需要再问的那么明白。也许是老太太选择自己离开,也许是我老丈人抛弃了她。但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不然我老丈人不会一直单身到死。但是,这一切在现在变得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错怪了这个可怜的老人。心痛的是当谜底揭开,彼此却是想见再也见不到。还好,还有我,我可以替杨帆去做她想做而没有做的事。
安抚了一会老太太,我出门给那民警打了个电话。随后告诉老太太我过两个小时再回来。
民警出面,我借了村长的摩托车,一路飞奔回到了镇上,找到一家邮政银行,进去取了五万块钱。这五万,是狗场老板额外给我的,至于剩下的要不要给她,我不能做主。一切等我和杨帆可以见面的时候,我会让杨帆自己做决定。
等我再次回去的时候,饭菜已经做好。一个硕大的瓷盆是炖好的鸡,还有一盘炒青菜。院子里那只掉毛的老母鸡不见了,盆里的这个应该就是。有那只老母鸡,他们可以不用出去花钱买鸡蛋;因为我,他们杀掉了那老母鸡。
强忍着内心的自责与痛心,吃完了这顿饭。我吃的不少,但是那鸡我一口都没吃,理由是我不吃肉。这鸡我吃不着,应该留给他们。
吃完饭,当着老头的面,我把五万块钱拿出来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死活不要,最后让我一句话给弄到泪崩,并接过了钱。
我说:“我们错怪了你,我们都欠你的。钱弥补不了,但是你不拿,我们会更难受。”
老太太收起钱收拾饭桌的时候,我和驼背老头抽烟聊了几句。这老头虽然话不多,但是我觉得他挺好。第一:老母鸡是他杀的,说明他在意自己的老伴儿;第二,他吃饭的时候一直给老太太夹鸡肉;第三;他穷了一辈子,我拿出五万块钱的时候,他得眼睛,面色都没有发生变化,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我接到了警员的电话。是时候该走了,在这多留一分钟,我心里就多难受一分钟。
士兵突击里,许三多家被炸塌,爹被抓进去躲债的时候,三多的二哥说过这么一句话:“三儿,你千万不要给我来软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别人对我软。”
我现在又何尝不是,我也一样受不了软的。我得让自己硬,不然很多事情我都无法面对。
出门的时候,我对老太太说:“这几年我要出去办点事儿,三年后,我过来接你,去看看我和你女儿的家,去你女儿的坟上说说话。”
我之所以三年后来接她是有原因的。红色修为,我可以用灵气感知到任何人的命数。那老头的主命线就剩下一点点,阳寿最多还剩下三年,所以我要三年后才来接。但这个我不能说出来,第一我不能泄露天机,第二,我不能让老头最后的三年活在阴影里。
而老太太的主命数还有十几年,三年后,我要把她接到我家,帮我看家,在我有生之年,尽力让她过的好一点。
临走的时候,我很想喊一声妈,无奈“妈”这个词我已经多年未用过,所以卡在嗓子眼一直喊不出来。
与老两口挥别,我返回了镇上。今晚我就要去省城,要报仇,我必须先弄清楚我省有多少阐教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