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丢进斗兽场,和各种野兽搏斗求生。
四肢筋脉尽碎后,又被扔进过狼群,被群狼撕咬。
然后一身是伤的浸泡在盐水之中,泡完后又在烈日下暴晒三天三夜。
这般生不如死,连昏迷都做不到,却是九千岁最喜欢欣赏的。
他不能人道,便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建筑在旁人的痛苦之上。
特别喜欢看她这张脸上露出痛苦讨饶的表情,如此他便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而所谓的养在别庄,不过是被带回来后,娆蛛百般羞辱。
忆及往昔,她浑身都在发抖,理智上她认为自己该恨,用尽全部生命的去恨。
可就像四肢无力的人,想提起一桶水,却怎么都提不起来,心有余而力不足,恨还没上来,心头那种意乱情迷的滋味就率先涌上心头。
她难受地捂住心口,咬着唇肉,面容虽冷色,可却多了几分难得的脆弱。
楚西祠心尖一颤,像被人狠狠地捏住了一般,他手搭上靡音的肩,低声道:“徵羽,再给本王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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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音心很乱,她挥手:“我要想想。”
楚西祠晓得不能再逼迫,如今能这样坐着心平气和地说话,已是天大的庆幸了。
他起身:“好,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这话,他眸色温情得深深看了她一眼,适才转身离开。
靡音看着他离开,她没注意到,自己嘴角泛出的冷凝冰霜。
这种无关情感和理智,纯粹是连着身体都记着那种决绝焚烧的恨。
楚西祠走了,守关一和幼帝才敢悄悄进来。
守关一看了看楚西祠离开的方向,站在两丈远的地方,小脸纠结得看着靡音问:“姊姊,你为何要同楚西祠走的那么近?”
靡音皱眉:“怎的?”
这下,守关一没说话,反倒幼帝一口接过:“他是窃国逆贼,心思深沉,手段狠辣。”
靡音平眉一展,她下床起身:“我知道,我心里有数,你们莫操心。”
守关一觉得靡音有点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只得道:“姊姊,接下来要怎么办?榴花伞被朝飞公子的剑奴夺去了。”
靡音手在衣架上拂过,略过玄色的粗布衣裳,下意识的就选了大红外衫。
那一头青丝,她也没像之前那样简单地束成马尾,而是将两鬓细发敛在脑后,用一截红绳捆着。
“榴花伞,我会与你拿回来,”说到这,她顿住了,“你怎会南宫家驱役剑奴的手段?”
守关一如实回答:“是朝飞公子教我的,他说小把戏,让我学着玩耍。”
闻言,靡音垂下眼睑,就她所知,南宫家驱役剑奴的秘技,本是南宫家的不传之秘,若非南宫家嫡出,谁都不能学的。
她这会倒迷惑了,不晓得经年的朝飞是早料到了今日,还是真的只是无心插柳。
对这事,靡音并未多思量,她道:“目下我先进宫一趟,看看那些中蛊的人如何了,毕竟皇上还是应该早点回宫。”
说完这话,她又叮嘱两人别说宫商阁,匆匆往皇宫方向去。
守关一看着靡音的背影,他忽然问:“皇上,可有注意姊姊带出去的那张古琴?”
幼帝摇头:“听说那古琴是琴家老祖的。”
守关一想不出所以然来:“皇上了解琴家老祖吗?”
幼帝想了想道:“朕听端皇叔提过,说这老祖谁都不知道有多大年纪了,轻易不能惹,只要她还在,就算是大夏灭亡了,琴家也不会倒。”
守关一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靡音是抱着琴一个人去找的老祖。
可回来,却是被摄政王抱回来的,这摄政王在琴家,出入恍如无人之境,琴家的位置就很微妙了。
还有靡音心口的那伤,他就没听谁说过,人身上还能长出藤蔓来的。
好像所有的事都一团乱,守关一此时倒希望九黎尊上能回来。
他虽和尊上接触不多,可这个人像是天生就很强大,任何事在他面前,都不是难事。
却说靡音一径进宫,宫中护卫将中蛊的人全部困在一偏僻的殿中,里三层外三层,还有禁廷护卫掠阵。
端亲王自然也在里头,靡音面无表情,她不懂蛊,这时候也不晓得要去哪找能解蛊的人。
其他人她其实并不在意,最为重要的是端亲王,这人绝对不能出事。
想着,她抬脚便往殿里头去。
“你疯了!”冷喝声响起,靡音还没回头,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拽住她的人,有一脸乱糟糟的大胡子,人高马大,却是懒汉风烈。
靡音诧异:“你怎在皇宫?”
此时周围的护卫才反应过来一般,铿锵刀剑相向,靡音一摆手,所有人就顿了。
风烈目光落在殿中,确切的说是端亲王身上:“自然想在就在了。”
靡音眸色一冷,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话。
风烈叹息一声,“听闻你要帮南宫家护卫皇陵守门人一族?那把南宫朝飞的榴花伞被人夺了?”
靡音指尖已经扣在了手腕琴弦上,大有一言不对就出手的架势。
风烈摆手,取下腰间的葫芦,喝了口酒,带着酒味的道;“南宫家的责任,岂能让人你来背负?这么多年,既然懒汉回来了,也不能不管。”
当年南宫家覆灭,独留朝飞一人血脉,从没有人管过。
三年前,朝飞惨死,亦没人理会援手。
到如今,倒是冒出来个南宫风烈了?
靡音冷笑一声,甩袖拂开他的手,人一跃就踏进殿中,直冲端亲王去。
风烈锁眉,他跟着进来,一脚踹开想扑上来的人,边向靡音靠近边道:“这种蛊虫叫黑寡妇,十分难缠,能一个接一个的钻进人身体里,控制神智,只听命控蛊之人。”
靡音已经抓住端亲王,端亲王张牙舞爪地扑过来,那张血丝满布的脸,极为恐怖,他还长大了嘴,不断流着涎水,双目赤红。
靡音往他后颈打了一巴掌,哪知这人根本就不会晕迷过去。
风烈瞥了她一眼,将手上装酒的葫芦丢了过去:“给他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