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大惊:“清月!”
他怨毒地瞪了靡音一眼,背起清月转身欲走。
“我说了,”靡音缓缓开口:“你们今天都要死。”
琴声尖锐刺耳,直蹿云霄,生生将云朵也给震散了。
清风身子一晃,背着清月摔倒在地。
“住手!”琴鼓瑟更为快速的弹奏箜篌,她指腹破皮,十二指渗血,顺着箜篌的弦缓缓滴落。
靡音蓝瞳静默,她眯起眸子,目光落在青争身上:“你们全死了,我便住手。”
青争在她目光下,双腿发软。
她抖着手,这次从棺材里捡了块头骨,双手举起锤子,狠狠地砸下去。
头骨四分五裂,靡音面无表情:“很好,我负责杀,你负责死。”
死字一落,她扬起摇光,猛地冲将过来。
她也不弹奏了,六根琴弦直接绑到青争身上,双手一拖拽,就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青争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靡音放大的脸。
靡音一把夺了她的锤子,轻言细语地说:“第一次砸的是臂骨吧?”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一把将青争掼到地上,按着她双手,挥着锤子就狠狠地砸她小手臂。
“啊……”青争惨叫出声。
那种血肉被砸的四下飞溅,骨头生生粉碎的痛苦,简直叫人生不如死。
“刚才还咂了脚趾骨?”靡音继续说。
她直接折起青争的两条腿,只听的咔咔声后,她几锤子下去,精准无误地砸过每一根脚趾头。
青争已经痛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就此昏迷过去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然后靡音在她心口连点几下,她竟是连昏迷都做不到的。
“饶命,大姑娘饶命……”她哭喊着,不顾一切的求饶。
靡音看着她,捏着她下颌,不解的问:“为什么要求饶呢?这让我多没趣。”
阴鸷的话语让人从骨头凉到皮头,背心发憷。
她又道:“放心,我会最后才砸你的头盖骨,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
青争终于崩溃,她忽的厉声喊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靡音笑了,她捉着青争的左手,五根手指头看过去,然后按地上,像砸核桃一样挨个砸的粉碎。
血和肉,还有骨头粉混杂在一起,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我才是琴家真正的嫡出姑娘,你不能杀我!”青争双目圆睁,宛如恶鬼。
这声凄厉,响彻整个庄子。
靡音掂着锤子,手下一顿,她一把抓起青争的头发,迫使她仰头:“你?琴家嫡出?”
青争的来历,她是有记忆的。
和她同年,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用琴玉氏的话来说“有玩伴,咱们徵羽才不孤单。”
琴玉氏对青争也还不错,名义上虽然是婢女,可一应吃喝用度,那全是比较着琴鼓瑟这个庶女的标准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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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其实怎么也没想到,青争有朝一日也会背叛她。
但,事实就是如此。
她背叛了她,辜负了她的信任,和琴鼓瑟勾结在一起。
“对!”青争气喘吁吁,她面色死白,眼底却有决绝的疯狂:“我要不是琴玉氏的亲生女儿,她能对我那样好?凭什么,你这野种能是天之骄女,我就要是你的婢女?”
靡音从来不知道,青争心里竟是这样荒唐的想法。
她嗤笑一声:“你若是琴家嫡出,怎的我不在的三年,你依然只是个婢女?琴家居然没有认回你?”
这话戳中青争痛处,她舌忝舐了下干涸的嘴角:“我才是在琴家出生的,你是琴玉氏身边的人从外面抱回来的,你就是没爹没娘的杂种!”
靡音蓝眸阴沉,这些事,她并不知情。
“谁跟你说的?”她问。
青争哈哈大笑:“你大可去问问琴长生,不然三年前,你落得那样的下场,你以为的亲爹才从来都不帮你。”
靡音并不尽信青争的话,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她自然会去查探。
“就算你真是琴家嫡女又如何?”靡音苍白的脸上浮起嘲意:“今天,你得死在这里。”
“不……”青争睁大了眸子,脸上恐惧又惊慌:“你不能,你不……”
她一句话没说完,靡音扬起手里的锤子:“不管琴玉氏是不是我生母,你砸了她的头骨,就要付出同样的代价。”
“嘭”坚硬铁锤和骨头相触,发出的声响,像是石头落湖泊。
艳红的鲜血、白色的脑浆、粉红的骨髓,血肉夹杂骨头碎片,四处飞溅。
所有人都震惊了!
清风护着断腿的清月接连后退,清月更是大喊道:“恶鬼,她是恶鬼!”
小巧的锤子上,悬挂着一丝血肉,靡音站起身,她脚边的青争死不瞑目。
但她只看着琴鼓瑟,微微翘起嘴角,仿佛在说,轮到你了。
琴鼓瑟面色煞白,她扶着箜篌,哇的一声就吐了。
靡音仰头,脸上感觉到日光的温暖,她轻声道:“你不是很喜欢砸人骨头么?为何不敢看?”
琴鼓瑟脸上终于浮现畏惧,三年前的琴徵羽,她不怕。
只因她知道,那时候的琴徵羽看似清冷孤傲,实则心有柔软,她随便撒撒娇,就能从她那里得到想要的。
而三年后的靡音,魔魅艳绝,她的实力也越发深不可测。
这样的她,身上竟然是没有弱点的,仿佛无坚不摧刀枪不入。
靡音缓缓朝琴鼓瑟走来:“还是你以为,早死了的人,骨头就是能随便砸的?身上还带着皮肉的,就不能杀了?”
琴鼓瑟步步后退,吞了吞口水,色厉内荏的道:“青争说的对,你就是见不得光的野种,你敢伤我,琴家与不死不休。”
靡音哂笑,眸如深渊,看着人的时候,那其中的森寒,让人仿佛身临黄泉。
“不用你说,我也会与你们不死不休。”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浮羽。
可口吻间的阴戾,化为密密麻麻的虫子往身上攀爬,最后钻开血肉,拱进骨头缝里,狠狠地撕咬。
“我不怕你!”琴鼓瑟大吼了声,仿佛是在给自个鼓气。
她坐到箜篌面前,双手攀住竖弦,不顾破皮的十二指,嗡嗡地弹奏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