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指前所未有的快,内力喷发,激荡出的琴声犹如天魔刹音。
那琴声以她为中心,敌我不分的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响彻半个京城,瞬间盖过了琴家老祖的琴声。
九黎离她最近,首当其冲。
他喉头一甜,就有血从嘴角流下来。
他骇然地看着靡音,见她癫狂入魔,当即喝道:“靡音,停下!”
这声音,似冰凌入沸水,又似昆山玉碎,清清冷冷的瞬间拉回靡音的神智。
她手上内力一散,琴弦缩回手腕,整个人蓦地就往下跌倒。
九黎一把搂住她,衣袍簌簌,人如大鸟地跃出了琴家,飞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琴家正有人要去追,老祖摆手:“不必。”
琴鼓瑟站在老祖身边,眼神火勺热:“老祖,那定是能和当年摇光徵羽琴相媲美的琴中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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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摇光徵羽琴才能造成万琴嗡鸣的异象。
老祖看她一眼,严苛冷漠:“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擅长的是箜篌,琴中之王和你无缘。”
说完这话,老祖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回了东院。
琴鼓瑟咬牙,面带不甘,三年了,琴中之王又一次的出现,凭什么说和她没缘分?
尔后,她又想起那个人,红衣散发,看着她的目光永远带着高高在上,给点好处都像是给乞丐施舍。
三年前,摇光徵羽琴不能为她所用,她能毁琴一次。
三年后,再是无缘的琴中之王,她也能毁琴第二次。
都是死物,她就不信折服不了!
琴鼓瑟的心思,靡音即便猜到也懒得理会,这会她靠着墙,浑身发软,若不是九黎一只手撑着她,她只能瘫到地上去。
她喘了口气,拿起九黎的手搁自个心口:“尊上,阴鬼藤……阴鬼藤……”
九黎吃惊,不用说他也感受到了,他挑开她衣袖,就见腕间的阴鬼藤,无风自动。
靡音抹了把鬓角的汗:“是那把琴,琴家老祖的琴有古怪。”
九黎又挑开她胸襟,就见不断起伏的白女敕心口上,那小芽根须又生长了几分,整株小芽像是要努力嵌进她心脏一般。
不过,他嘴上还是说:“没你弹的好听。”
靡音虚弱地笑了下:“我听着那琴音,心跳如擂鼓,然后小芽就好像在长。”
有了微末力气,她又道:“那琴,与我有关。”
旦凡是琴家人,在五岁的时候,就会选择一门乐器专修。
往后漫长的学习中,会亲自动手制乐器,制成的乐器此后终身为伴,器在人在,器亡人亡。
她当年以十二岁稚龄制出徵羽琴,取名摇光,也就是后来的琴中之王——摇光徵羽琴。
而琴家老祖,她记得,她是一直没有动手制过乐器的。
但如今她手里突然出现一把五弦琴,琴弦色泽诡异不说,琴声还能让她心神大乱,若说同她没有关系,她半点都不信。
“既是有关,夺过来便是。”九黎淡淡的道。
靡音微微一笑,好像再难的事,在九黎那里,他都能用最简单有效,还很粗暴的方式解决,偏生行之有效。
夜风拂来,细雨早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正欲往前走的九黎忽地驻足。
“尊上,怎……”靡音疑惑。
她一句话没说完,九黎猛然将她推墙边,整个人以勒断骨头的力度紧紧压着她。
“唔。”后背撞的生疼,靡音忍不住皱眉闷哼了声。
“仰起脖子,本尊要咬你。”九黎在她耳边低声道。
他微凉的鼻尖触到她脖颈肌肤,清晰地嗅到皮肤下的脉脉鲜血甜味。
靡音没反应过来:“尊上,这在外面……”
九黎目带冷色,掰着她下颌朝一边:“还是你更喜欢本尊在床上咬你?”
靡音整个人都有点懵了。
“嗯?看来你果然更喜欢在床上,”拉长的尾音带出危险的意味,九黎掐着她下颌,眼瞳之中尽是浮冰碎雪:“是不是楚西祠也在床上那样咬过你?”
“没……”靡音吐出个字音。
“那你是喜欢温柔点,还是粗暴些?”他已经伸出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舌忝着她脖颈的血管女敕皮。
靡音抿唇不语。
这闭嘴不吭声的模样,反而激怒了九黎。
除了他,还有别的男人咬过她不成?
他又近前一步,几乎将靡音给挤压嵌进墙壁里:“怎么不说了,或者就在这里,本尊脱了你的衣服,然后咬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边说,微凉的指尖边从她锁骨,月匈口,大月退划过。
靡音叹息,觉得有些无奈,她如今是个药人,无论他如何对她,她也是无情无欲,不会有忄青动的。
九黎却觉得心头憋着一股气,在他胸腔之中咆哮奔腾。
仿佛是自个的珍宝,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就跑出去沾染了别的男人气息。
他想起今个木杏说的,她还有个关系十分好的义弟,青梅竹马,关系不一般。
所以说,除了楚西祠,她还有个义弟,另外还勾搭过燕丹九千岁?
果然好的很!
偏生这女人都跟他那么亲密过了,目下还这副神情,竟像是无所谓的随便模样。
他本就不是随便的人,和她有了那样的关系,自然就将人划拉进自个的地盘。
结果这女人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像是会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态度。
种种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找不到宣泄口,憋的九黎想杀人。
但面前的人,他又下不去手。
“轰”他一拳头砸在靡音脸侧,在墙壁上轰出个口子。
大半夜的,这动静惊人,引来了京城金吾卫。
靡音拉着他手,想也不想赶紧跑路。
“放肆,谁准你碰本尊的?”九黎嘴里嚷着,手却没抽回来。
靡音不得不停下来与他解释:“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哪,我都不太喜欢尊上咬我,因为会痛。”
顿了顿,她继续说:“无论温柔还是粗暴,我自己也不知道,最后我只和楚西祠拜过堂,但没行过周公之礼,所以他也没咬过我。”
九黎心头总算痛快了几分,不过他还是哼哼道:“不是还有个义弟和燕丹九千岁么?”
结果才一问完,靡音还没想好怎么说,他就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拂袖离去。
靡音又叹了口气,跟在后头不敢离太近,见他进院子回了房,适才转身回到自个房间。
当天晚上,活了二十七年的九黎,头一遭做那种羞于启齿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