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酒逢知己

家里，母亲正在做午饭，渠明犹豫了一下，说道：“妈，和你说个事，雷队长家出了点事，我想拿点钱救救急。”

母亲头也没抬，像是很随意地说道：“嗯，雷阵那事我听说了，多少钱够？”

没想到母亲如此爽快，渠明松了一口气，说：“大概需要十万左右，家里有多少拿多少吧。”

“存折上还有六万多，你先拿着用吧。”

“妈，……”

“那钱本也是留着给你结婚用的，对了，明子，这事你也得抓紧了。”

“嗯，我知道了。”

午饭过后，渠明拿着存折去了方氏集团找到顾湘看集团在红光二厂有没有正在出售的现房，结果还真有，因为地界不太好，房价还便宜，单平不到三千。然后又找了方婕，把雷阵的事情一说，方婕当即答应以九折的价钱出售。

不多久，赵国军送来了兄弟们凑的三万多。房子的问题基本上是解决了，就看当事人什么意思了。渠明带着赵国军再次前往红光二厂找到雷天。

“说实话，帮你这种人，不值得，也就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这钱呢，你也不用想着还，哥我既然乐意帮你，也没想要你还，只要你他-妈以后做事像个男人就行。”渠明死死看着雷天，语重心长地说道。

钱已经在自己手里了，雷天也没有理由怀疑什么的，只是深深地望着渠明，心绪复杂无比，强烈的愧疚之情如同刀割般揪心，巨大的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所表达。

“呐，拿着这单子去永利花园看套房子，能的话把你那什么女朋友也带上，现在就去，最好今天把这事了了。”渠明说着递过一张有方婕签字的字条。

雷天仔细看了一眼字条，突然瞪圆了眼睛望向渠明，眼睛里渐渐出现了一层水雾，好一会儿，才说道：“哥，谢谢，谢谢哥。”

渠明一挥手，说道：“行行，别来这些虚的，赶快去吧。”

雷天点头如捣蒜，然后回头和一起的同事们打了个招呼远去了。

一看时间也不早了，答应和贝峰等人喝酒的，再回去也没有必要了，索性去保安室找贝峰去了。

“明哥，你这行头哪弄的，太他-妈拉风了，回头也给兄弟我弄一身咋样？”贝峰一脸的欣羡，讨好般说道，就差流口水了。

渠明很爽快，说道：“行，回头到这个地址打电话给我就行。”说着递过一张印有明道商场总经理的名片。

经过上午一事，门卫那些保安们都对渠明产生了兴趣，而贝峰也及大家之所需，把渠明天花乱坠大吹特吹了一番，从初中到高中，之后两人没了联系，自然没的讲，不过贝峰还是意淫渠明被某特种部队特招了。保安们听得满脸神往。

现在保安们再看渠明的目光已经满是敬畏了，渠明自然知道是贝峰的杰作，但只是不动声色瞟了贝峰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一群人在门卫室东拉西扯瞎聊了一会儿，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才簇拥着走出来。

“哪啥，咱就去小三儿那铺子，那酒地道。你们先走，我去把老杜叔请来，喝酒怎么能少了他老人家呢。”刚走出厂子，贝峰说道，于是众人就先行一步去了厂子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隔着老远就能够看到印着小三饭馆四个艺术体大字的喷绘布广告牌，醒目的广告牌下却是老式的门面。里面空间很狭小，但是干净整洁。现在时间还早，还没什么人，老板见都是熟人，而且人还不少，马上安排了一个最宽敞的位置。

老杜叔是贝峰的老邻居，就住厂子辉煌时分的老住房，距离厂子很近。渠明他们坐下没多久，贝峰和老杜赶来了。

不多久，酒菜也上来了，酒就是正宗的老北京牛栏山二锅头，有着八百多年历史的牛栏山二锅头作为京酒的代表，可谓是二锅头之宗，那味道绝对岗岗的，菜是家常的凉拌猪头肉爆炒花生米腌蛋什么的，都是下酒的好菜。

“哥几个，先走一个。”作为东家渠明先举起酒杯招呼道。

杯酒下肚，老杜才问道：“这两位小兄弟是……”

贝峰这才想到忘了介绍，赶紧说道：“老杜叔，这是我明哥渠明，这是明哥的朋友，姓赵，明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老杜叔。”

渠明赶紧斟酒举杯道：“老杜叔，常听贝峰提起您，久仰您的大名，今儿难得一见，来，咱俩单独走一个。”

老杜一听乐了，举杯赞赏地看了渠明一眼，一饮而下。

酒过三旬，大家都微微有些醉意了，贝峰开始拉着老杜大吹特吹起来：“话说咱老杜叔啊，想当年可是咱红光二厂的技术标兵，那技术岗岗的，听我爸说，就咱老杜叔，那技术也是超一流的，恐怕这整个照江都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老杜听了赶紧挥手说道：“哪里哪里，都是是十几年前的老黄历的，现在都手生了，再说这年纪也大了，不中用了。”虽然这样说着，却笑得合不拢嘴。

贝峰趁机问道：“老杜叔啊，听说娟子和雷天好上了，这是真的吧。”

老杜突然脸色沉下来，说道：“唉，是有这么一茬子，娟子人自己看上的，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没房子不行啊。”显然老杜叔已经听出了贝峰话里的意思，今天渠明到场绝不是偶然的，老杜当年也是走南闯北走过来的人，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雷天不是已经买房子了吗？”这时，渠明问道。

老杜看也没看渠明一眼，说道：“买是买了，可钱是借的，就雷天拿点工资，够生活就不错了，哪还得上人家啊，那房子就是住着也不安心啊。”

合着是这么一回事，渠明又说道：“老杜叔，你可能误会了，这房子吧，是我们公司给雷天哥哥的福利房。”

老杜突然眼睛一亮，说道：“真的？”

渠明趁热打铁，说道：“这还能骗你。另外我有个小实体，如果雷天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去我那里工作，工资绝对少不了三千。”

贝峰也凑热闹道：“对啊，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对鸳鸯，这雷天和娟子也算是情投意合，又这么多人帮着，老杜叔，你看……”

老杜盯着渠明看了看，终于说道：“那啥，我再考虑考虑。”

老杜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基本就是同意了，众人一听都乐了，不约而同高举酒杯说道：“为了一对新人，喝。”说完一饮而下。

几轮下来，还清醒的就只剩下渠明和老杜了，渠明赞道：“老杜叔，酒量不错啊。”

老杜谦虚一笑，说道：“唉，现在老了，不行了，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了。”

“唉，叔你谦虚了，这么多后生都被你撂倒了。”

“对了，小伙子，你做什么生意的？”

“买军品的，当了几年兵，就这个还懂点儿。”

“在哪儿当的兵？难不成也是军分区的？”

“怎么，你知道雷天大哥？”

“呵呵，雷阵我是听说过，不过，我说的是那可是我的老部队啊。”老杜说着举起了酒杯，渠明微微一笑，迎了上去。

酒逢知己千杯少，五瓶二锅头倒空，老杜大手一挥，喊道：“小三儿，再来两瓶。”

……

第二天来到公司，走进新布置的办公室。房间内阳光充裕，一种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俯览大半个照江，远远望去，波光粼粼的照江如同一条横铺的白练，军绿色个性时尚经理桌板式办公桌，纯一色配套真皮座椅，就连壁纸都不是简单的白色，而是配套的浓淡相间的草绿色，霸气十足。

渠明转了一圈，在办公桌前坐下，突然发现一本最新一期的兵器知识期刊静静地躺在桌旁的小型书柜中，从高中开始就开始看这种杂志了，每期都不落的，直到进入基地。五年了。

这时，顾湘走了进来，脸上荡漾着淡淡地光芒，说道：“怎么样，还满意吗？”

渠明轻轻抬头，静静地望着顾湘，大概过了一秒钟才说道：“谢谢你的杂志。”

顾湘听了，白皙透亮的脸上顿时炫出一抹娇红，下意识里躲闪了一下渠明的目光，然后抬手撩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头发，说道：“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喜欢。”

渠明这才意识到气氛有些暧昧了，于是眨了眨眼睛，说道：“喜欢，挺喜欢，额，那什么，保安系统那个有计划了吗？”

“初期计划已经出来了，等会儿我拿给你过目。”

“嗯，办公室很不错，替我谢谢方总。”

等顾湘出去了，渠明打开电脑浏览网页，突然看到一段似曾相识的画面，点开画面上的播放按钮，赫然是兄弟们大砸盛隆网吧的模拟动画。视频的点击量颇高，甚至上了某视频网站首页热点。细看，视频发布人是达人杰，正是上次发布车祸新闻的小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