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明眼睛紧紧盯着余静,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置可否。
余静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问道:“受伤的是阿姨?”
“差不多。”渠明自然知道余静说的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在渠明心里,王婶和母亲的地位也差不了几里,所以才做出了这样模糊地回答。
余静也听出这时一位和渠明极为亲近的人,又突然想到什么,立马怒声说道:“为什么不等救护车呢,你没有专业地救护知识,稍不注意就可能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的。”语气虽重,却饱含担忧和关心。
渠明心头一酸,却依然保持了起码的镇定,语气坚定地问道:“有没有线索?”
余静知道渠明脾气冲,中学的时候就经常为此打架,怕渠明出什么事,这不是学校,可不是玩儿的,所以避开话题,满怀关切地问道:“阿姨怎么样了?能不能抢救过来?”一来是真心关怀,二来是为了安抚对方的情绪。
渠明突然把双手搭在余静的肩膀上,有些难过却还算镇定地说道:“我还不知道情况,有什么线索你告诉我,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有个朋友车队的,兴许可以帮上忙。”
余静看着面安静而略带愤怒的精致面孔,心头一热,说道:“据目击着说是一辆银白奔驰轿跑,现场遗留的痕迹基本吻合。”
渠明听了扭头上车,迅速离开了。
余静静静地看着这个狂热的男人,早已埋进心底的思绪如同浪潮一般涌了上来。
……………………………
临江医院急症室,金杯一个利索的甩尾停下,渠明径直奔向手术室。
虎子已经回去了,姚铃在一旁劝着不安的老王叔,看上去,老人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两个干练的后生很随意地在走廊里走着,眼睛却机警地环视着四周。
渠明把姚铃叫到一旁,在耳边轻声说道:“银白色奔驰轿跑,你回去安排,这里我看着。”姚铃干脆地一点头,二话不说,转身就走,高跟鞋后跟在大理石地面上踩出一连串干脆而急促的进行曲。
渠明走到旁边坐下,同时递了一支中南海过去,王叔微微一愣,接过了烟,却无心去抽。渠明从兜里摸出个一块钱一个的塑料打火机打着了伸到王叔面前,同时安慰道:“王叔,不用太担心,婶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这个理老天爷一定会讲的。”
王叔意味深长地看了渠明一眼,然后点了烟猛抽了一口,神色凝重地说道:“谢谢你,明明。都长这么大了,一晃又十几年过去了,”说到这里,王叔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你婶命不好啊,自从跟了我没过几天好日子,现在条件稍微好点了,没想到又遇上了这档子事,这都是命啊——”
王叔说完艰难地猛抽了一口烟,像是胸口堵了什么东西。
渠明拍拍王叔的肩膀,语气沉重地说道:“放心,叔,不会有事的。”说完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计急冲冲地跑出来,娇小的护士满脸严肃地朝明子和王叔看了一眼,然后赶紧说道:“病人急需输血,你们谁是a型血?”
虎子手下的两个汉子对望一眼,看样子是不知道自己的血型,王叔赶紧跑上去说道:“小姑娘,你抽我的,里面的是我媳妇儿,你抽我的吧。”
护士显然很有经验,一看就明白了,问道:“你确定你是a型血吗?”
老王叔回头望了一眼渠明,以示求助,渠明就明白了,老王叔蒙头当了一辈子工人大概连这也不懂,赶紧上前对护士说到:“我是a型血,赶紧的。”
小护士仔细看了一眼渠明,眼睛顿时一亮,但马上意识到什么,很严肃地说道:“快,要来不及了。”
半个小时后,渠明才出来,老王叔一见渠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明明,你没事吧,你婶怎么样?”
渠明回答:“放心,叔,医生说了,我婶儿没事。”
老王叔虽然不大相信渠明的话,但他知道这孩子肯定不会骗自己,孩子既然这样说了,那自家媳妇儿至少是没有生命危险了,本来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了许多。
渠明刚要挪步,突然被老王叔一把拉住,渠明正奇怪着,老王叔突然提起一个黑色塑料袋说道:“我听电视里说啊,抽过血之后一定要喝一些牛奶,这时我刚从对面超市买的,明明你赶紧喝了。”
渠明知道这事没办法推托,于是顺手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硬纸盒装的蒙牛纯牛奶,用牙撕了一个大口子,一口气就灌下去了。老王叔在一旁看着乐了,心说这么多年这孩子都没变啊还是这么顽皮。
喝了牛奶,渠明去旁边的垃圾箱扔纸盒,老王大叔就急了:“明明,这全是给你,你一定要喝完。”
渠明头也没回,说道:“您先放那儿吧,我一定喝完。”说着轻轻一抛,纸盒就进入了垃圾箱,这时渠明正好走到一个兄弟前面,递了两百块钱,说:“去买十份盒饭。”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出来一个医生,说道:“伤者输了血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幸亏来得及时,要是再晚一分钟恐怕就……”
这时,老王叔抓住医生的手动情地说道:“谢谢你,医生同志。”
医生客气了两句远去了。
王婶已经被安排到住院部十五楼的病房,渠明下午也没什么事,于是就在外面守着,不时地和两个兄弟吹吃牛-逼,两个壮汉都是昨天和渠明交过手的,知道明哥的厉害,所以一开始很拘谨,但渐渐发现明哥其实很平易近人,于是就放开了胆子东拉西扯。
快到晚上的时候在,昨天见过了那个小护士突然出现了,一上来就问到:“张警官,又来审问犯人啊?”
渠明心说这丫头也太热情了,脸上却很自然地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说到:“哦,是我——亲戚被坏人袭击了。”
刚才还谈笑自如的两个壮汉却脸色大变,操,原来这家伙是卧底,这样想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小护士此时的注意力全都在渠明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俩壮汉的奇怪表情。
小护士很专业地问道:“伤到哪里了,动手术了没有?”语气显得很急切。
渠明在心里苦笑,暗说你这丫头瞎起什么哄呢,嘴上却很感激地说道:“哦,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没什么大碍,谢谢护士小姐关心。”
小护士却不买账了,脸一斜,很可爱地假装生气道:“我叫冯晓雅,请不要称呼我什么护士小姐。
渠明有点受不了,说道:“小妹妹,你有事吗?”
小护士突然脸一红,慢吞吞地说道:“没事,刚才在楼梯口看见你了,过来打个招呼。”
“这样啊,那你先忙吧,我得出去一下。”渠明说着作势离开了。
“张警官再见。”小姑娘说完再见转身离开了。
看着小护士走远了,渠明才又折回来微笑着对两个壮汉说道:“当真了?就你俩这胆量还好意思跟着我混,马勒隔壁,逗小姑娘玩儿的,也当真,那个谁,张全,继续讲故事。”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钟了,渠明刚进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母亲随口问道:“又和刚子他们喝酒了吧。”
渠明一边泡了一杯铁观音,一边说道:“妈,你还记得咱老家的邻居老王吗,他老婆出车祸了。”
母亲一惊,赶紧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人怎么样了?”
渠明平静地回答:“上午,人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事。”
“这么大的事新闻怎么没播呢,以前出交通事故都是当晚就播出来的啊。”母亲见渠明一脸的平静,也就真以为人没事了,心自然也就放下了,却突然意识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渠明以高级特种兵特有的敏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里面一定藏着一些故事,于是心里便有了计划。
第二天,渠明开始上班。
早上八点,渠明准时穿戴整齐去了门卫室,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在二十岁出头身高一米七的小伙子在了。小伙子一看到渠明就呆了,大赞道:“我-操,哥们你穿这身衣服真是绝了,你不会是衣服架子改造的吧。”
渠明大大咧咧地撇嘴一笑,附和着说道:“兴许吧。”
不过还真别说,渠明穿着这身衣服还真是魁梧,那气势真是一点不比首都那护旗队的差,那一张本来就很俊朗的脸被大沿帽一遮,也显得更加有型。
渠明被安排站岗。其实渠明挺不喜欢站岗的,太闷,况且自己当了五年的兵也从来没有站过岗,不过耐性倒是多的是,记得曾经在多伦多蹲-守暗-杀一个国际毒枭头目时连续三天三夜潜伏在教堂塔顶的一个小角落里却丝毫没有感到烦闷。
上岗不到一分钟,一个打扮地非常精致地在出口处停下自己的宝马320露出一张脸说道:“帅哥,新来的?记得找我哦。”少妇说着伸出雪白的胳膊递上一张看上去很高贵的名片。
渠明微笑着接过名片,等车一走就扔旁边的垃圾箱里了。这时刚才那个年轻保安凑上来很遗憾地说:“你不要给我啊,下次记得给我啊,对了,你叫什么?”
“渠明。”
一个小时后,那个年轻保安换了岗,渠明闲着没事,提了一根橡胶甩棍巡逻去了,其实就是图个新鲜参观一下这传说中月明花园。
逛了不到十分钟,突然对讲机里传来年轻保安的声音:“快过来,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