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遇上车祸

第二天，渠明就去保安公司面试去了，说是面试，其实就是简单的一些例行询问。

“年龄？”

“二十七。”

“身高？”

“一米七六。”

负责面试是一个保安部长，那人抬头望了望，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然后继续问道：“以前干过什么工作。”

“苦力活儿都干过。”

那人再次抬起头看看，再次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好，不错，做五十个俯卧撑试试。”

渠明于是俯下身做了五十个单手俯卧撑，部长见脸不红气不喘地，再次点点头，然后说道：“行，去财务部叫三百块钱押金，再去后勤领套衣服，明天就来上班吧。”

其实，事情本不用这么麻烦，母亲是明月花园物业公司经理，一句话全都办妥，保安服也会有人送上来。但是渠明不想让母亲受人非议，所以就没让母亲公开自己和母亲的关系。

领了制服从保安公司出来，渠明突然觉着自己的生活有了着落，以前漂泊不定的生活就要结束了，但是又有些迷茫，自己的奋斗目标在哪里呢，难道自己人生的终极点就是一个出色的保安或者保安头头吗？

想到这里，渠明轻轻叹了口气，突然想起华哥的那辆车华哥的车还没有过户呢，那车看起来成色不错，看情形那什么华哥赎车是很困难的，干脆过户到明道商场名下，以备不时只需。

说干就干，拿起电话给虎子挂了个电话，喊了两个弟兄帮忙把人弄来，自己去了明道商场拿需要的证件去了。

赶到交通队的时候，华哥已经在那里了，渠明把证件交给一个兄弟让他办理手续了，自己在外面瞎逛着。

突然一辆挂着红蓝警灯车身涂着交通警察的白色桑塔纳飞一般冲了进来，在渠明身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渠明一股火气上来，一转头就要发飙，突然看到车上下来的楚楚动人秀色可餐的大美女，一下傻眼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同时眼角忍不住湿润起来，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是你啊。”

美女足足愣了半分钟，然后一抹眼角的泪水，装作很镇定地样子回道：“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渠明低声说道：“我也是。没想到你真作了警察。”

美女突然脸色一变，面带愠怒，表情严肃地问道：“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说着语气中已经带有一丝哽咽，很容易听得出是努力克制的结果。

渠明刚想说什么，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小余，回来了，赶快过来把现场的情况向大家说一下。”

美女随即镇定地大声说道：“我马上就到。”语气中丝毫没有别的情绪。说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渠明，转身离开了。

美女没走出几步，渠明突然喊道：“余静。”尽管渠明尽量克制，语气中还是有些激动，好在周围没什么人，没人注意到这暧昧的一幕。

美女像是突然被一道闪电击中一样，猛然停住，好像在等待什么。

渠明刚要开口，突然又传来一阵声音：“明哥，都办妥了。”

渠明回过头摆了一下手表示知道了，再回过头的时候余静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那脚步中似乎带着缕缕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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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兄弟已经打发回去了，渠明自己驾着这辆八成新的金杯上路了。虽然开了不到一年，从随车的购买凭证上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是九个月，可是车却被折腾的不成样子，看样子从来没有保养过，而且肯定已经有无数人动过，金杯本来就不经操，成了这副模样也难怪。

不过这车终归到自己名下了，开起来还是挺舒服，渠明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通过一个路口的时候，突然看到两辆涂着交通警察字样的桑塔纳堵在前面，旁边还围着一大帮人，看来是发生了什么交通事故。

渠明对这类事情没有多少兴趣，心里暗骂一句马勒隔壁的没事封什么路呢，同时丝毫没有减速一打方向冲上了自行车道。

渠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之前的邻居老王叔吗。

老王叔是渠明还在江岸里棚户区住着时的隔壁邻居，那时候俩家的关系很好，渠明从开始认人的时候就认识老王叔了，长大以后更是把老王叔看做自己的亲叔叔，老王叔家里没有孩子，渠明又打小聪明讨人喜欢，所以老王叔很是对渠明疼爱有加。

渠明猛一踩刹车，谁想刹车不好使，眼睛没看着，差点撞上放学回家的中学生。

中学生嘴里嘀咕一句：“我-操。”慢悠悠地等着车远去了。

渠明猛一跳下了车，飞一般冲了过去，轻而易举地扒开挡在前面的人群，突然一大片红色的血-迹猛然映入眼帘。类似的场面不知见了多少，然而这次却没能像从前一样镇定自若，一股热血瞬间就冲上了头顶。

一阵眩晕过后，渠明蹲下来对早已经泪流满面的老王叔说道：“叔，怎么回事，什么人干的。”

躺在血泊中的是王婶，人已经昏迷不醒，出血过多，活过来怕是很难了。老王叔伤心过度，没有注意到渠明，也许还以为是陌生人来劝呢，但是这个时候往往越劝越让人伤心的。

渠明见状，猛然起身过去揪住交警的领口质问道：“什么人干的，为什么不马上送医院？”

另一个交警见当事人家属太过激动，赶紧过来相劝：“小兄弟，别激动，有话慢慢说，你先松手，救护车马上——”

渠明马上松手，转而揪住说话的警察的领口，冷声问道：“什么人干的？”

交警顿时一脸地紧张，但还试图说服眼前这个激动过头的年轻人：“别激动，事故正在调查中，我保证一定换你们一个公道。”

渠明见当下问不出什么，把手松开，再也不看他一眼，回到现场先大致检查了王婶的伤势，骨骼什么的没有问题，也没什么太致命的伤，只是出血过多，不到十秒钟检查完毕后渠明一把抱起王婶就飞身离开了。期间老王叔抬头一看，楞了一下。渠明嘴里说道：“老王叔，我是明子，得赶紧去医院。”动作却没有停，老王叔本来就明子有很深的印象，只是十多年没见了，有些眼生，渠明一说老王叔就明白了，赶紧抹一把眼泪追了上来。

交警们刚想说什么，却见人已经走远了。

把人安排上车，渠明迅速把车启动，一边狂按喇叭，一边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渠明的车刚离开，记者就赶到了，却不见救护车，人们就连救护车“亡了亡了”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围观的群众看到记者出现才意识到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在拥堵的城区，一般车辆的速度也就四五十迈，顶多也就开六十迈，而渠明的车却开到了一百迈以上，最快竟然达到了一百二十迈。

直到距离医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时，渠明才看到救护车煞有其事地开出来了。渠明心里暗骂一句我-操-你-妈猛一踩油门，金杯擦着涂着急救的白色救护车飞了过去。救护车司机一惊，猛一打方向盘同时急踩刹车，车贴着旁边的电线杆子停下来。司机回过神来左右一看，俩后视镜都没了，一个被金杯刮掉了，另一个被电线杆子挡掉了。

金杯一个精干的甩尾停在急症室门口，马上一群身穿白马褂的医生围了上来，这是渠明在车上电话请虎子安排的，虎子的酒吧就在医院附近，接了明哥的电话二话不说亲自出马，赶到急诊科办公室找到几个认识的医师每人塞了二百块钱。

短暂的一阵忙碌后王婶就被安排进手术室。

看着王婶进了手术室，渠明在虎子耳边交代了几句就风一般离开了医院。虎子马上给姚铃打电话：“铃铃，马上带两个兄弟来急诊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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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交警大队附近的拐弯处，一个烟头忽明忽暗地闪动着。刚好到了下中午班的时间，大队门口不时有轿车或者电动摩托走出。直到一辆白色桑塔纳出来，烟头顿时熄灭，一辆金杯迅速跟了上去。

过了大概一分钟，金杯在桑塔纳前面一个漂亮的甩尾停下，桑塔纳一个急刹车在距离金杯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

桑塔纳上的人火速下车，上前就要质问，看到正从车上下来的人后愣住了，大概过了十秒钟之后，才面色严肃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金杯上下来的正是渠明，渠明上前一步，面色平静地说道：“余静，我没有别的意思，我——”

渠明还没说完，余静突然哽咽了一下，说道：“你别说了。”

渠明无奈地看了天空一眼，然后稍微顿了顿，说道：“我是想问刚才的车祸时怎么回事？有什么线索没有？”

余静眼睛一亮，反问道：“你带人去医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