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好了要当面欣赏丈夫满足的样子,但是,当白匀江碰触到兰晓鑫那曼妙诱人的身躯,彻底的幻化成野兽时,谭沛沛还是站起了身,离开了现场。
这个男人,这个本该和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此刻却在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她还是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她爱白匀江,她也希望他能像其他男人那样,对自己的妻子忠贞不二。
可是现在,她却主动的为他猎艳,为此甚至不择手段,去作奸犯科。
对于热心肠的兰晓鑫,她也为自己伤害了她而愧疚,但她还是不得这样对她。
她知道,在别人看来,自己的这种做法简直是不可理喻,但她不在乎。
人做错了事都要付出代价的,这一切,都源于她心中对白匀江的愧疚感。
对陌生的兰晓鑫的愧疚和对终日耳鼻厮磨的丈夫的愧疚,两者相比,高下轻重立分。
所以她宁可背负对兰晓鑫的愧疚,也要弥补自己对白匀江的亏欠。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认识白匀江之前,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那时候自己刚刚高中毕业,刚刚踏上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顿时就被各种纷至沓来的诱惑给晃花了眼睛。豪宅,名车,昂贵的衣服鞋子香水,曾一度成为自己最痴迷的东西,为了得到想要的,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作为一个学历平平,家境一般的年轻女孩,能够出卖的,也只有自己的身体而已。
所以那段时间她疯了,她不断的更换男朋友,曾创造过一个月换四个男朋友,甚至同时和三个男友交往的奇迹。
当然所谓男朋友,也就是指享受她年轻的身体,然后给她足够的钱,如此而已。
至于感情,爱情,那时候的她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只有小说和电影里才会出现的虚假玩意儿,和能触碰到的豪宅名车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那时候的她同样也不在乎别人骂她贱货,骂她人尽可夫,她只知道自己那样做是值得的,颇有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豪气。
那样疯狂的生活,她大概持续了两年多的时间。两年多的光阴,她已经记不清上过多少男人的床。
她沉醉在这种生活中不可自拔。她也想到过岁月易老,等有一天自己青春不再,那些男人对自己不再年轻的身体再提不起兴趣该怎么办。
但每次很快就释然了:那又怎样呢?自己还不到二十岁,至少还有十年的光阴,这十年足够攒下一大笔钱了,然后自己年老色衰的时候,就正好可以利用这笔钱来金盆洗手了。
有了这个她自认为完美无缺的计划,她更加放纵,更加有恃无恐。
直到某一天,她的计划全然被打乱了,她的疯狂之梦,突然就被一盆冷水浇醒,她为自己的放任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她被传染上了那种病,平日里那些一见到她就双眼放光,愿意为她挥金如土的男人们,立刻就退避三舍,消失无踪了。
她提前“下岗”了。
设想中的那一大笔钱并没有攒下,而且面临一辈子都无法找男朋友嫁人的困扰,她彷徨,她绝望,无法再依靠身体吃饭,她这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没有学历,没有技术,没有工作经验,连温饱都难以维持。
连续的痛击之下,她终于决定自杀。
她用歪曲的字迹给因不满自己的放荡而早就闹僵,已经断绝父女关系的母亲,留下了一纸遗书,然后在自己冰冷的简陋出租房里,吞下了大量的安眠药。
死了,就一切解脱了,一了百了。
可是最终她也没有死成,房东及时发现了她,将她送进了医院。
早就对自己彻底绝望的母亲就算接到了医院的通知,也始终没有出现过,房东替她付清了所有的医药费。
后来,好心的房东还用自己的祖传秘方,治好了她的难言之隐。
这位好心的房东比她大六岁,他的名字叫白匀江。
作为她的房东,白匀江自然对她的不堪经历了如指掌,但他丝毫没有鄙视她,那时候他经常安慰她,说人一生难免会犯错,她还年轻,所以还能有改正错误,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是白匀江的鼓励,支撑着她熬过了那段不堪回首的灰色岁月。
她终于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后来,她嫁给了白匀江,发誓要好好的报答伺候他一辈子。
白匀江很疼她,平时总是刻意回避有关的话题,避免勾起她的伤心过往,可是他也是人,也是男人,也有自己的尊严,有时候他会喝醉,然后就会情不自禁的酒后吐真言。
当初白匀江的家人都知道谭沛沛的过往,所以对两人的婚事竭力阻挠,他的朋友们也是纷纷反对,甚至冷嘲讽仍,说他是捡破烂专业户。
白匀江几乎和整家人全都闹僵,和所有的朋友绝交,最后还是不顾一切的和她走到了一起。
白匀江一直都承担了太多太多的压力,家人的挤兑,朋友的嘲讽,各种流言蜚语的指指点点……所有的这些,平日里白匀江都可以用对她的爱来压制,来排解,可是一旦喝醉,一旦被酒精冲昏了理智,他就会忍不住发泄,忍不住咆哮。
每当那时候,谭沛沛就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被一点点的凌迟,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再多做些什么,才能弥补自己对丈夫的亏欠。
后来她怀了孩子,妻子怀孕,是对所有丈夫的考验。谭沛沛知道男人的欲望是多么的强烈,所以她更知道在自己不能被碰的时候,白匀江是多么的难过。,
于是她决定做些什么,来给丈夫排解这种难过。
这就是她今晚做着一切的原因。
……
第二天。
蓝蜻蜓手机大卖场。
身着营业员制服的眉雨站在柜台前,笑盈盈的看着每个经过的人,脂粉未施的她是如此光艳照人。
尽管薪水很低,福利基本没有,但眉雨喜欢这份工作。
站在这里,每天接触各种各样的顾客,观察各种各样的喜怒哀乐,其实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这能让她感觉自己还是个正常人,还处在一个正常的世界中,还能保持一颗活泼好奇,大众化的心灵。
如果没有这份工作,每天生活的只剩下冷冰冰的设计意外杀人,和正常的社会百态严重脱节,那和变态杀手又有什么区别?
不管改命游戏多么正义,但一旦生命中只剩下改命游戏,她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至于卖手机和杀人哪个是主职哪个是兼职,她并不想分的太清楚。
眉雨一直都是个追求生活质量的人,在她看来,并不是赚钱多的职业就一定是主职,能活的自在才最重要,没必要一定分清主次。
也许,这就是老板特意要求每个玩家在进行改命任务的同时,一定要有个正当身份的另一个原因吧?
除了充当烟幕弹外,还能让玩家保持正常的心理,不至于走向极端。
和木子序一样,作为改命游戏中的一分子,眉雨也始终对老板的身份充满了好奇,她真的很想弄清楚她,或者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
偶尔想想,老板其实并不是冷血动物,其实她有时候也是很仁道,甚至可以说很萌的。
正当她想着这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那当然就是行色匆匆,一脸焦急的木子序。
“你怎么来了?”眉雨好奇的问。
“我……是来借钱的。”木子序很尴尬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