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不要过来!”
见陈航大步踏来,王震就有些发悚。
这小子力气这么大,挨上一拳,肯定不好受。
赵大山也拉住儿子的裤脚,“虎头,别冲动!”
虽然不明白自己的傻儿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能打,不过这些贵人,显然不是他们这些一介百姓能得罪的。
陈航确实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赵大山的劝阻,而是他听到了任务提示,让他怔住。
保护赵大山一家的任务还好说,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这又是怎么回事?
乱世之中,谁又能敢说,可以保全自身?
……
当铺内部,正有两双眼睛,也盯着门口。
“此人是谁?好大的力气。”
听闻傅公子询问,三癞子也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航,道:“这是小人族兄家的独子,叫赵虎,一直是个傻子……”
这两人,自然就是傅公子和三癞子。
王震忽然变脸,诬赖坑害赵大山,也是受傅公子指使。
傅家不仅是本地豪强,且背景很大,在樊城都有关系,无论是根基势力,都远非王震能够比拟。
傅公子亲自开口,王震自然要给傅公子这个面子。
反正坑骗一个普通农户,这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
“傻子?你看他像个傻子吗?”
三癞子也有些惊疑不定,赵虎是个傻子,他是绝对能够肯定的,但是现在的赵虎,竟然都知道护短了,这还是傻子吗?
傅公子淡淡一笑:“不过一莽夫耳,不用担心。”
……
听到旁边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陈航忽然冷静了下来。
这里是集市,事情闹大了,肯定不好。
这王震如此嚣张跋扈,只要不是脑残,就是有官方背景撑腰。真要引来官府中人,吃亏的,只能是陈航这边,说不定还要被关进大牢。
进了大牢,还不得任人宰割?
除非陈航豁出去,大开杀戒,然后携家逃跑。
只是这样一来,陈航的名声肯定要败坏个干净,会对他的任务,有很大影响。
毕竟,这时候大家都重视名声的,谁也不敢轻易收留一个杀人犯。
“爹,我扶您起来。”
赵大山被陈航扶起来后,哭丧着脸,对王震哀求道:“王掌柜,求您放过我们,把东西还给我们……”
“我呸!你这贱……”
忽然瞥到陈航冰冷的目光,王震顿时一个激灵,咳嗽一声改口道:“这明明是我的东西……念你初犯,我就不追究你的过错,快点离开这里,若再纠缠,待我报官,你免不了要受牢狱之灾。”
虽然惧怕陈航,但是这么多人看着,王震是不可能归还金镯子的,不然就是承认自己坑人家的东西,打自己脸了。
他这番话,其实也是说给陈航听的,好让陈航这个“愣头青”知难而退!
自古“民不如官斗”!
相信陈航再冲动,听到坐牢,也要心中发悚。
等先哄走这小子,确保自己安全了,王震打算再找人干掉他。
旁边也有人小声劝说:“大兄弟,你们还是快点走吧,这王震在官府里有人,你可斗不过他,赔了东西是小,可别搭上自己的性命。”
本来还想报官的赵大山,脸色顿时出现绝望的神色。
陈航也淡淡道:“爹,先离开这,咱们回去再说。”
赵大山木然的点点头。
虽然心有不甘,可赵大山也知道,自己一介农户,是斗不过别人的,真要引来官府,还要连累儿子。
也只有先回去,请族老想想办法了。
父子两一离开,无热闹可看,围观的人也就纷纷散去。
王震,也回到自己的店里。
傅公子笑呵呵的迎了上来:“有劳王兄。”
王震可不敢在傅公子面前摆谱,立刻就客气道:“傅公子哪里话,不过是举手之劳,日后若有用得着我王成才的地方,尽管开口。”
傅公子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成才”,是王震的字。
不屑一笑,一个目不识丁的莽汉,凭借哥哥的照应,这才翻了身,竟然也学人家取字了。
成才?果然是好字!!
若不是因为,接下来可能还需要这个王震的帮助,傅公子都懒得和这种人多说话,凭白丢了身份,便拱拱手道:“今日之情,我记下了,他日王……成才兄若有需要,可前往傅家寻我。”
“好说!好说!”王震面色欢喜。
傅公子一刻都不想多待,便道:“告辞!”
“傅公子慢走……”
……
陈航和父亲回到村里,时间已经是下午。
李翠云一见两人空手而归,丈夫脸上还有淤青,就觉得事情不对。
等听到赵大山将事情经过说出来,立刻就荒了神,又气又急,忍不住大声哭喊起来。
赵大山听得心烦,大声道:“哭什么哭?孩子跑了一天,都没吃饭,先去弄点吃的来。”
听到儿子还在饿肚子,李翠云就连忙起身,一边抹眼泪一边问:“那镯子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那可是五十贯,咱们家的救命钱。”
“你啰嗦什么?待会我去找老太公,请他老人家想想办法。”
老太公,相当于族长,非德高望重者不能胜任。
李翠云这才去做饭。
等吃了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弄丢了价值五十贯的镯子,一家人都是愁云一片,也没有交谈的心思,就准备洗洗睡了。
五十贯,在大户人家,并不算什么。
但是在赵大山这样小门小户的眼里,绝对是一笔非常庞大的财产了,如果不是李翠云有祖传的金镯子,凭他们家,是绝对拿不出这么多钱财的。
躺在木床上,陈航并没有睡觉,而是在等,等到天黑。
隔壁,又传来赵大山夫妇的交谈声,尽管两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在陈航如今的听力面前,依旧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当家的,现在怎么办啊?没了镯子,难道真的要把小楠嫁出去?”
“绝对不行,那傅家是什么人,就是个火坑,小楠过去,还不得受一辈煎熬?”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的命咋这么苦!呜呜……”
听到媳妇压抑的哭声,赵大山也只是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隔壁的动静,陈航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隔壁父母的房间里,也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陈航就站了起来,目光明亮。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离开村子,陈航二话不说,直奔南漳镇。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