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坐到桌后,声音微冷:“情绪异常会影响到其他人?”
裴仓的脸上划过了一抹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这才说:“我们也觉得不可能,只是那人现在在监察部,他的血样拿不到,没办法检测。”
慕言皱着眉毛,挥了挥手之后说:“血样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些天接触过什么人。”
裴仓紧抿着唇:“还在排查,今天是他女儿出殡的日子,他这几天接触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慕言点了点头,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那个地方,还没查到?”
他指的是当初梁嘉佑发现killer-3可以通过蜱虫传播后,他们推算出的范围。
裴仓倒是听懂了,只是他的表情更加尴尬了:“附近车程四十分钟以内的地方全部都排查了一遍,完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慕言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件事情就这么卡在这儿了,这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烦躁。
过了片刻,他突然说:“地点先停一停,这件事先不要查了。”
裴仓不太理解他突然喊停的原因,但他还是点了头:“是。”
慕言的眉头微皱着,他沉默了片刻,眼底划过了一抹狠意。
“派些人去江城,跟宋梓一起排查港口的进出口情况,这些东西总归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带进来的。”
慕言的眼底划过了一抹冷意,他的手指轻敲着桌面,表情也愈发的冷了:“陪他们玩的时间够久了,我已经没耐心了。”
裴仓只感觉自己周身一凉。
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随后缓缓点头:“是,二爷,我明白了。”
慕言抬手挥了挥,无声的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裴仓出了门,不禁用手连拍了几下自己的心口。
刚才慕言的模样,真的是吓死他了!
因为太过于了解他,所以他知道,慕言刚刚那一瞬间,是动了杀心的。
慕言在书房里坐着,他沉默着,脑中思绪万千。
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又一次打开了书柜后的暗间,把之前从宋慈那儿没收的五枚飞镖拿了出来。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拿着它们出了门。
宋慈还睡着,他把手里的飞镖放到了她的床头柜上,随后就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等她睡醒。
宋慈的确是中了毒的,不过到底轻了很多,因此她的情绪变化也不是太过于骇人。
等她这漫长的梦做完,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坐在自己床边的人。
宋慈有些发懵:“嗯???”
慕言听到她的声音转过了头,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看着她问:“感觉怎么样了?”
宋慈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我什么时候回家的?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慕言给她拉了拉被角,这才问她:“不记得了?”
宋慈点着头,眼中尽是茫然。
“那你还记得多少?”慕言继续问。
宋慈轻皱着眉毛,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儿之后,很纠结的开了口:“我就只记得,李何舅舅来学校找我,然后你给我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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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着眉毛,努力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哦对,还有个拎着刀要来学校行凶的男人,他呢?”
“他被你打趴了。”慕言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没事了,暖暖,你只是太累了。”
宋慈的眉头紧皱,她撑着床坐起来,看着慕言说:“言哥哥,你就别骗我了吧?”
慕言一噎,看着她说:“为什么觉得我在骗你?”
宋慈看着他,表情格外严肃的一指床头柜上的飞镖:“还用说吗?这么明显的事情了……没什么事儿的话,你会把它们还给我?”
慕言的嘴角缓缓勾起,他轻摇了摇头,看着她说:“暖暖,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告诉你,嗯?”
宋慈抱着腿坐着,把下巴搭在了膝盖上。
她歪着头看着慕言,眼中尽是疑惑:“其实我现在就休息得挺好的,神清气爽,什么事儿都没有。”
慕言看着她粉嫩的脸蛋,沉默了片刻之后朝她伸出手:“跟我来。”
宋慈立即坐直了身体,拉着慕言的手就跳下了床。
眼瞧着宋慈这活泼的模样,半点儿有事儿的样子都没有,慕言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他拉着宋慈的小手去到书房,从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翻开到中间的位置,这才把文件夹放到了她的面前。
他指着其中一行字对她说:“看这个。”
“09号疑似毒药。影响人情绪,使人陷入暴怒后又极情绪化,放大情绪表现。解决方案:待查;药物配方:待查;持续时间:待查;后遗症:待查。”
宋慈的眉头皱紧,她轻声读完这短短的一行字,随后茫然的看向慕言:“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是中了毒?”
慕言站在她的身边,一手撑着椅背,另一只手搭在桌上。
他看着宋慈,声音有些缓慢:“暖暖,不仅是他,我看过学校的监控视频了,你在沾染到他的血液之后,也有情绪失控的表现。”
宋慈的眉头拧了起来:“然后呢?这种毒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慕言看着她的眼中不自觉的就划过了一抹赞赏,他轻点着头说:“三年前,我见到的。”
他轻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忆。
“那次我去凉城出差,合作方突然情绪异常,暴怒如雷,随后就是情绪变化多端,完全捉摸不透。”
“当时我只当他是有精神类的疾病,不过后来得知,不管是以往病史,还是事后检查,他都没有一丁点儿的精神类疾病,仿佛那天的他就是在发神经一般。”
慕言揉了揉宋慈的头,继续说:“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仲老,他的推测是中毒,不过因为没有血样,不能进一步做检查,所以也就只是疑似而已。”
宋慈一手撑着下巴,缓缓地点了点头之后才若有所思的说:“听起来还真的很像是中毒,但是这个血液传染就让人很头疼了。”
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丁点儿的惧意,反倒是格外认真的在思考着。
宋慈沉默了片刻,突然又问他:“然后呢?就没有相似的事情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