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姐,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贺星白开着车,身边坐着梁嘉佑,后边坐着宋慈。
宋慈这会儿正用他的围巾按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眉头紧蹙,脸上的冷意有些吓人。
听到贺星白的问话,宋慈也没回答,她轻摇了下头,却不小心又扯到了自己脖子上的伤,疼得她眉头皱得更紧了。
梁嘉佑转过头,朝贺星白摇着头:“别问了,你好好开车。”
贺星白张了张嘴,随后长叹了口气。
梁嘉佑嘴里说着不要再问,但是不是转头看向宋慈的眼中却写满了担忧。
贺星白把车子停在安素酒吧的门前,却还是有些不放心:“慈姐,真不去医院啊?”
宋慈低低的应了一声,拉开车门就下了车。
酒吧这会儿没有客人,服务生也还都没开始上班。
她带着贺星白和梁嘉佑径直走了进去,也不去喊在沙发上睡得正熟的余朵玉,径直就走到了最里面的办公室。
梁嘉佑是第一次来酒吧,哪怕是在白天,他还是有些不自在的模样,似乎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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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从办公桌里拿出医药箱,然后就面无表情的开始给自己处理伤口。
“……”
贺星白的眉头皱得死紧,他看着宋慈的手,脸上划过了一抹惊悚。
不是他要求高,但你对自己下手的时候,能不能轻着点儿?!
那酒精,就直接往伤口上喷啊?!
他看着都觉得疼!
偏偏宋慈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根本就感觉不到痛意似的。
贺星白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沉默了片刻,还是转身出去了。
他觉得,他还是把余朵玉给叫醒吧,不然这画面太惊悚了!
“嘿!醒醒!!”
贺星白摇晃着余朵玉的肩膀,差点儿就直接把她从沙发上给拎起来。
余朵玉一脸懵逼的睁开眼睛,看到贺星白之后才轻舒了口气:“怎么着?你怎么来了?”
贺星白朝她扬了扬下巴:“赶紧的,慈姐伤着了。”
“啊?!”余朵玉错愕的瞪圆了眼睛,随后就一挥手,又躺了回去,“快算了吧,谁能伤着她啊!你别闹,我今儿早上七点多才休息。”
贺星白:“……”
怎么着?
这是说实话都没有人相信了???
他深吸了口气,随后弯腰再一次把余朵玉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没跟你开玩笑!快起来!”
余朵玉终于不耐烦的再次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贺星白,见他的表情严肃,这才挥了挥手:“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她打着哈欠起来,一边揉着酸胀的眼睛一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她以为这一定是贺星白夸大其词,但当她看到宋慈正坐在办公桌后,对着镜子处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时,她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我天,动脉啊!”
余朵玉三两步跑到宋慈的跟前,拧着眉头看着她,表情严肃至极:“谁?”
宋慈只是轻笑着回了一句“是啊”,然后就不说话了。
余朵玉看着她那伤,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冲她伸出手,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慈姐,你命真大!”
宋慈轻笑出声,她沉默了片刻之后对余朵玉说:“对了,让平乐来一趟。”
说完她就转向了贺星白:“你先送嘉佑回学校。”
梁嘉佑的眉头皱得死紧:“我不走!”
宋慈看了他一眼,眉头皱了皱:“不走也得走,以下谈话内容,不适合未成年人旁听。”
梁嘉佑的呼吸一滞,他正要再说话,却已经被贺星白拉了起来。
他拽着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嘴里还说着:“那我们先撤了啊。”
“哎,我……”
梁嘉佑挣扎着要说点儿什么,嘴却被贺星白一把捂住了。
贺星白不由分说的把他拽走了,直等到上了车,贺星白这才轻叹了口气:“有些事,你参与不了。”
梁嘉佑拧着眉头:“她有危险,有人要她的命!”
他的眼睛瞪得通红,似乎是根本就不能理解为什么贺星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
“你怕死我不怕,你放我下去!”
贺星白侧头瞥了梁嘉佑一眼,随后笑了:“怕死?下去?”
贺星白这会儿的心情也极差,他一拍方向盘怒吼出声:“你下去了能干嘛?做实验做死他们?!你还不明白吗?在这种时候,我和你能做的,就是别给她添乱!”
梁嘉佑被他吼得愣住,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贺星白说得竟然是真的。
他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是需要宋慈保护的。
这样的他,下去了就只会给她添乱。
贺星白不耐烦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深吸了口气,随后转过头,一言不发的踩下了油门。
“嗤”的一声急刹,轮胎在地面上留下了长长的轮胎印。
驾驶席里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跑了下来,径直冲进了街角的烧烤店。
大中午的没什么人吃烧烤,仇枭正懒洋洋的坐在柜台后,踩着拖鞋的脚随意的搭在一边的椅子上。
一看到来人,他的眉毛瞬间就皱了起来:“你给我好好交代一下你脸上的伤。”
男人哭丧着脸,一指自己的脸:“枭爷,你瞧瞧、你瞧瞧啊!”
“我就说没有必要派人保护小小姐,我收拾那些家伙的时候都没用上三分钟!”
“但爷您瞧瞧我这张脸,都是小小姐揍得啊!”
“要不是我跑得快,我都没了啊!!!”
男人越说越委屈,差点儿就扑过去抱仇枭的大腿失声痛哭了。
“枭爷,小的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直说行不行?!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呜呜呜……啊啊啊……”
“我就听您的话逼了小小姐一下啊!”
“谁知道就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了啊啊啊啊!!!”
“把我这顿揍啊!!!”
仇枭听着这声泪俱下的哭诉,脸色漆黑得好似能被墨汁染过。
他一脚踹向眼前的人,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让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揍成这德行,还他妈的有脸哭!”
男人的哭诉声戛然而止。
仇枭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才问:“那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