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一手捂着嘴,那打了一半的哈欠也不知道该不该进行下去了。
她有些茫然的转了转眼睛,随后轻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巴。
闫德宁继续瞪他们俩:“你们、你们……你们让我说什么好!”
贺星白揉着眼睛,一副懒散的样子:“闫老师,这竞赛又不是期末考,临时抱佛脚真的没有用,您要相信自己的学生。”
“我是不相信你们的实力么?我那是担心你们白天睡这么多,晚上又睡不着,明天考试的时候不会睡着!”
宋慈和贺星白面面相觑:“……”
这还真的是……亲老师啊……
想的事情都这么不一般。
闫德宁瞪了他们一会儿,终于清了清嗓子坐了下来,放缓了声音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老师放心,绝对没问题,就算别的学校把奥特曼找来也没问题。”贺星白见闫德宁脸色缓和了,嘿嘿贱笑着和他打哈哈。
闫德宁把手里一直捏着的文件袋拍在桌子上:“就会胡闹!谁问你们这个了!”
说着话,闫德宁把文件袋打开来,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说:“碳素笔、准考证、尺子铅笔橡皮,都是考试用的,给你们俩准备好了。”
宋慈和贺星白再次面面相觑:“……”
这……
他们俩到底是长了两张多么不靠谱的脸啊!
竟然就能让老师觉得,他们会忘了这些东西。
嗯……好吧,的确是忘了。
要不是闫德宁来,宋慈根本就没想起来准考证这件事儿。
闫德宁的手搭在准考证上,看着他们微微皱眉:“要不我晚些时候给你们?”
贺星白很纳闷儿的问:“就不能多打印几张吗?”
宋慈很赞同的点头。
“你当这是考试卷子呢!这是官方发的!就这一张!你们……算了,还是我拿着吧,明早上考试前再给你们!”
闫德宁说着,又把那两张准考证揣进了怀里。
他不放心的看着他们:“你们不许再睡了,明天考一上午,可别都给我睡着了!”
“嗯嗯嗯!”
“绝对不会!”
闫德宁这才松了口气,离开了研究班。
他死也想不到,在他千叮咛万嘱咐之下,明天的考试上,这俩人……睡得一个比一个香。
闫德宁走后,宋慈和贺星白也清醒了,宋慈朝他一扬下巴:“削铅笔。”
“得嘞。”
贺星白翻找了半天,却只翻出了一把半尺长的菜刀。
他一手握着菜刀,茫然的看着宋慈:“慈姐,这……我用着有点儿不顺手。”
宋慈朝他翻了个白眼:“要你何用?放着,姐来。”
贺星白立即把菜刀给了宋慈,然后搬了把小板凳坐在她对面,打算好好观摩一下这用菜刀该怎么削铅笔。
宋慈的表情相当平静,一点儿花哨动作都没有,唰唰的削着铅笔,嘴里还说着:“晚上放学别走。”
“啊哈?!”
贺星白瞬间就紧张了。
他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挪凳子,满眼戒备的看着宋慈:“慈姐……我……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犯啥事儿惹着你了……还有,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
宋慈纳闷儿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想什么呢?我妈说她给咱俩安排了酒店,直接过去就好。”
“艾玛!”贺星白虚脱似的倒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然后幽怨的看向宋慈,“慈姐!咱以后说话能不能别有这么大的歧义!我以为你要抽我呢!”
“……”
宋慈又抬起头,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后翻了个白眼说:“我怎么那么闲呢?”
贺星白干笑着打岔:“宋姨给订的哪家酒店啊?”
他必须得打岔啊!
要不然宋慈真的要抽他了怎么办?!
贺星白突然发现,宋慈和封平乐的闺蜜组,真的是说话都很容易让人想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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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管说什么都让人觉得她这是在开车;另一个不管说什么总让人觉得……这位姐是要砍人了。
他一手捂住了心口,莫名的有些心疼自己。
宋慈轻皱着眉毛,手里的铅笔已经换了一支:“她老人家说是栖梧酒店,还说这家酒店是她的,但我总觉得她这是在坑我。”
贺星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不会吧?栖梧酒店……那都开了几十年了吧?虽说中间也有停业装修重建,但是……”
他一想到宋昭那闲云野鹤终日无聊,以坑自己女儿为乐的模样……
就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对于宋家,他了解得很少,只知道宋家十几年前也是京都豪门望族,但具体是如何兴旺的又是如何落没的,他还真是一概不知。
宋慈耸了耸肩:“去了就知道了,如果她老人家这次大发善心没骗我,那不就省事儿了么。”
“也对,反正去一趟也不远。”
宋慈随口应了一声,并没有再说别的。
她其实还是信了宋昭的话的,倒不是因为自己了解自家的曾经,而是宋昭一语道破了当初她坑海曼的事情。
那事儿做得隐蔽,按着封平乐的手段,那是绝对不可能被远在千里之外的宋昭知道的。
而她却知道了。
那自然就是有人向她汇报了呗。
因此,当晚上她走在慕言的身边、身后还跟着贺星白进到栖梧酒店却没有人拦下她时,她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惊讶。
酒店因为不对外营业而显得有些空落,大堂里只有工作人员在等着。
瞧见他们进来,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经理满脸带笑的走了过来,朝着宋慈一鞠躬,笑得那叫一个推心置腹:
“大小姐下午好!明天的比赛在顶层举办,因为其下两层都是会议室和宴会厅,所以给您和您的朋友们安排在了二十五层,一应的日用品和考试用品都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先沐浴还是先吃晚饭?”
宋慈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
大……大小姐?!
抱歉,她是真的很不适应这个称呼!
因此,她笑得相当尴尬,看着眼前笑容可掬弥勒佛似的男人说:“我……我先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