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最上边的两颗扣子解开,衣领微敞,露出了麦色的皮肤和锁骨。
他有些瘦,眉眼格外精致,比起他跟前儿坐着的柳锦薇还要精致三分。
此刻,他就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支粉笔。
他的手指修长,把粉笔前端掰断了一小截,随后就侧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讲台下的学生们都有些懵,让他们吃惊的可不仅仅是突然换了语文老师,更多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颜。
太……太帅了啊!
此刻,教室里除了一个人之外,所有人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了这几个字。
那个唯一清醒的人就是宋慈,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讲台上的男人,指甲把桌面抓得发出了一声声细碎的声响。
容偲转过身,右手扬起优雅的一抛,那一小截粉笔头就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朝着宋慈的脑门砸了过来。
宋慈下意识的偏头去躲,结果——
正中眉心。
“嘭——”
宋慈猛地一拍桌子,腾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她的眼中迸射出怒意,死死地盯着容偲。
这一声终于把神游太虚的同学们唤回了神,他们茫然的看着宋慈,根本就没注意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似的。
宋慈紧紧地抿着唇,饶是如此,她的唇瓣还是不自觉的轻颤着。
容偲的嘴角微扬,看着她说:“坐下。”
“!!!!!!”
宋慈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容偲的嘴角笑意更浓,他把手里的粉笔丢进粉笔盒,拿起了一旁的黑板擦,还在手里掂了两下。
宋慈:“……”
威胁!
宋慈深吸了口气,抬手擦去了额头上的白印,忿忿的坐回到了位子上。
容偲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黑板擦放下了。
他微笑着说:“刚刚结束的月考成绩我已经看过了,大家考得都还不错,除了某个人。”
他说着,视线在宋慈的身上绕了一圈儿。
宋慈:“……”
她……她……
她快要忍不住抽他的冲动了!
这货太特么欠抽了!
他说完这话,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某个人”指的是谁。
宋慈,那可是总分年级第一,语文单科成绩……年级倒数第一的人呐。
面对着周围人憋着笑的表情,宋慈翻了个白眼,一手撑着额角,竟然难得的没有又一次趴在桌上睡大觉。
容偲对她的针对也就随之结束,他浅笑着翻开试卷开始讲课,声音轻缓优雅,比起他的脸也不差多少,几句话讲完,就牢牢地抓住了全班同学的注意力。
他们听得心旷神怡,宋慈却如坐针毡,只感觉一分钟比一个小时还要漫长。
终于,在宋慈看了几十次手表之后,下课铃终于响了起来。
“好,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
容偲的话还没说完,就瞧见一道黑影闪过,宋慈已经蹿出了教室。
他的嘴角微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课,紧跟着就追了出去。
宋慈的目的地相当明确——女厕所!
她就不信容偲那货会跟进来!
容偲的确不可能跟进去,他只是在门前截住了宋慈。
宋慈深吸了口气,冲他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容老师,麻烦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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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偲的嘴角微扬着,轻笑着看着她:“慈慈,别这么冷淡么,我和你又没有仇。”
“那你跑来干什么?”宋慈嘴角的笑落了下去。
容偲看着她:“去办公室说吧,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他侧头瞥了眼已经慢悠悠走出教室的学生们。
宋慈轻眯着眼睛,警告似的看着他:“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招。”
容偲轻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慈慈,你想什么呢?我是老师。”
“呵呵,衣冠禽|兽。”
宋慈翻了个白眼,转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容偲就走在她的身前半步,一副老师请学生喝茶的模样。
“哎?宋慈哎……”
“她身边的是新来的老师吗?!一班是什么福气啊!”
“这位老师……好看得过分了啊……”
宋慈听着这些话,眼底划过了一抹不屑。
好看?
帅?
呵呵呵,一群幼稚的小姑娘呐!
都被这货的外表给骗了!
没人比宋慈更清楚,她前边这男人有多变|态!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穿过了小半个操场,去到了教师办公楼。
一进办公室,容偲才关上房门,就感觉到一阵掌风朝着他扫来。
他嘴角的笑意更浓,偏了偏头躲过之后,轻巧的就捉住了宋慈的手腕,顺势把她一带,宋慈就不由自主的转了半个圈儿,背撞在了墙上。
“嘶……”
宋慈倒吸了口凉气,这混蛋,还真是一点儿都不留手啊!
她轻眯着眼睛,正要再挥拳相向,容偲已经一手撑着墙,拉近了与她的距离。
“慈慈,怎么还是这么不乖?”容偲轻笑着捏了下她的脸。
宋慈一巴掌把他的爪子拍开,怒视着他:“你别跟我动手动脚的!”
容偲看着她,笑得眯起了眼睛:“慈慈,别这样,女孩子要注意形象。”
“我注意你大爷的形象!你来干嘛啊!不对……你丫的怎么混进来的?!”
宋慈的脸都气得涨红了,她怒视着容偲,恨得牙根直痒痒。
容偲轻笑着看她:“慕言在查你的语文老师,我就用了一点儿小手段,就顺理成章的被请过来了。”
“语文老师?”宋慈皱起眉毛,“你不会就是他给我换的……”
她说不下去了。
很显然,慕言查了她在商宁港时候的成绩,她那会儿虽然也懒,但是有她家母亲大人在,她怎么着都不敢空一大片试卷呐!
所以,慕言把她的语文老师请来了。
只不过——
“我的语文老师什么时候变成你了?!”宋慈瞪圆了眼睛,“你还要点儿脸不?”
“都说了,一点儿小手段而已。”容偲回答得理所应当,“常规操作。”
宋慈看着他脸上的笑就来气,她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终于冷静了些。
她轻皱着眉毛看他:“你为什么来京都?”
容偲轻笑着看她:“因为我想你了。”
【作者题外话】:慈姐:他预判了我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