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惊人之言

朱雀的话让在场的神兽们全都沉默了，这个看起来排名最末的朱雀一出言，倒是震惊四座，就算是四相老大青龙也没有对朱雀这番言论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一阵唏嘘。，

“当年若不是罗睺，恐怕我们早就灰飞烟灭！”朱雀冷冷说道：“天道在你们看来，做什么都是对的，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他，事情怎么会搞得像今天这般光景？你们看人族不顺眼，当年九天玄女看你们不顺眼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反抗呢？”

朱雀的话让其它神兽脸色非常难看，玄武一张黝黑的脸倒是什么也看不见，见现场气氛过于沉闷，玄武干笑两声，道：“老四，给哥哥们留点面子，当年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吧，都已经过去了，还提它作甚是吧？”

“我提了又怎么了？”朱雀闻言顿时把矛头对准了玄武，道：“当年是谁提议的，用我们的本体做引，填那个窟窿的？你巴结人家连命都不要了，这还不够，连我们的命你也要算进去！可是最后倒好，如果不是罗睺，我们连神魂都会被炼化，亏你还有脸说自己是我哥哥，我谢谢你，你这样的哥哥我高攀不起！”

朱雀这话让玄武也不敢说话了，青龙白虎想到曾经过往，也是怅然长叹，白虎粗声粗气道：“当年的事情，是哥哥们错了，害的朱雀你如今神不神鬼不鬼，可现在是大家协力合作的时候，这些过往的错事，大家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那到底是谁先提出来的？”朱雀清冷的声音充满着怨毒，“你们也就是在我面前，知道我清楚你们那些龌龊的往事，怕我把你们那些不堪入耳的事情说出来丢人现眼对吧？那你们又是怎么对眼前这个人的？唐飞既然是罗睺挑的，你们都决定了要帮他，决定了要帮人族，那就一个个麻利点，别废那么多话！一个个现在除了一点技能传承，我们现在拥有什么？你真当眼前这个小子打心眼里面瞧得起咱们？你们还当自己是神兽吗？”

被朱雀一通叫骂，青龙白虎玄武都老实了许多，乖乖的缩回到混元精石的金轮里面去了，再也不敢出来，朱雀并没有缩回去，但也没有搭理唐飞，只是眼神痴痴看着眼下的山川，眼中充满痛惜。

虽热没有人对自己冷嘲热讽，耳根清净了许多，但是唐飞多少有些不自在，这种无声的沉默更让唐飞感觉到压力大，面对朱雀，唐飞着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雀对自己没有敌意，唐飞能够从刚刚的对话里面听得出来，但要说朱雀对自己有好感，那又谈不上，说白了，朱雀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看在罗睺的面子上，而他们跟罗睺的关系，是唐飞非常想知道的，只不过在这样的氛围下，唐飞不知道从何问起。

一路疾行，朱雀除了指示方向，便没有多余的话语，唐飞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与罗睺，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应该知道，在我们的史书里面，罗睺并非善类！”

“那是你们人族的事情，你们怎么看罗睺，是你们的事！”朱雀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感，“编个故事，耍点阴谋诡计，让所有人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在我们看来一点意义都没有！”

朱雀确认好方向，引着唐飞前行，“作为你们史书中的上古先人，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真的没法给你答案，唐飞，这个东西没有一个限定，没有一个答案，这个真的要纠结起来，恐怕所有人，包括我们，没有一个是好的，甚至你们人族的始祖女娲，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败类罢了！按照这种理念和你们人族现在的所作所为，让你们人族被灭族，恐怕都已经算是最轻的惩罚了。”

唐飞惊诧的看着朱雀，朱雀却并不看唐飞，望着前方冷冽说道：“上古之事，哪有那么多是是非非，各种种族之间，上层与上层之间，只要有生灵存在的地方，就有争斗，而有时候作为弱者的一方，在最终的时候，往往却变成了胜利者，你们人族就是这样上位的，唐飞，你是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这当中的事情，你是不是一直都想搞清楚这些？”

唐飞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在唐飞心里面没有一个定论，他想搞清楚事实真相，可却又害怕真相知道以后，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罗睺，魔龙恶诛，祖龙，通天道人，不动如来，白先生，这些曾经最顶层的存在一个人一个说法，唐飞有着自己的判断能力，而且他也看到了曾经留下的残影，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真的走到眼前这一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自己到底能否坦然面对，唐飞自己都对自己没有信心。

这个世界到现在已经让唐飞看的很清楚，弱肉强食都已经算是说的好听的，在这个世界上，唐飞只看到一个词，无情！

对，就是无情！没有什么情谊，人族是这个词的创造者，却又是对这个词亵渎的最厉害的极端者，上古先人在自己多个版本的了解中，自己能够看到的，就是**裸的巧取豪夺，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为了一己之私，哪怕毁灭整片天地都在所不惜，而且就算是看起来站在正义一方的人，也未必是好人，罗睺就是个例子，现在唐飞都不敢说他是个坏人了！

朱雀见唐飞不说话，幻化为人形一脸轻笑着面对唐飞，道：“恐怕在你内心里面，你还是有着很多所谓的善恶之分吧？没关系，那是你的生存理念，不用去可以改变，也不用去在意，毕竟那是你们人族赖以生存的想法，没有这点想法，恐怕你们人族连生存下去的意义都找不到了，这可不是女娲所愿意看到的！”

唐飞诧异的看着朱雀，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朱雀轻笑着继续说道：“猜猜，就在现在所谓的天庭里面，女娲这样的存在能够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唐飞迟疑的顿了下，随即摇摇头，看朱雀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自己怎么猜都觉得不一定是对的。

朱雀冷笑着说道：“宫女！知道宫女吗？就是那古代里面放在宫殿里面做杂役，可能被皇帝随时宠幸的丫鬟，而你们人族始祖女娲在天庭，恐怕是连一般宫女都不如吧！知道是为什么吗？”

唐飞惊骇的看着朱雀，朱雀看着唐飞苦笑道：“就因为她是曾经九天玄女一脉的族人，虽然没有受到魔道侵蚀，可是作为九天玄女的族人，天道能够容得下她，让她能够存活于世便是对她法外开恩了！让她做天宫的宫女更是对她表现的无比仁慈，所以你们人族的始祖现在也就心甘情愿的在天宫里面做天帝的奴婢，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

唐飞看着朱雀满脸的冷笑，心中一阵涩然，对朱雀的话，唐飞没有任何质疑，这种层面上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虽然自己内心里面愤怒，震惊，可更多的却是后怕！

天道如此做，那么眼前发生的量劫根本就是无法逆转的，人族灭绝已经成为天道所要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去阻止，不过想到天庭，唐飞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问朱雀道：“那这次事情，天庭是否知道，天庭到底在哪里？他们真的不管了吗？”

“天庭管这里什么事？”朱雀一脸揶揄的看着唐飞，道：“罗睺难道就没有告诉过你，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庭，没有什么神仙，有的只有修为高深的强者，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所谓的天庭，只不过是比现在兰姆星上更适合那些强者生存的地方，你们还真的把天庭代言人的那些传说当真实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说，天庭什么都知道，但是天庭什么都不会管？”唐飞瞪大眼睛看着朱雀道：“哪怕兰姆星因此毁灭，整个宇宙因此毁灭都在所不惜？只要他们自己能够好好活着？”

“这个你又想错了！”朱雀摇头道：“兰姆星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个玩具，所谓的天道，不过就是天庭派到兰姆星的代言人，这个人就是天道，所谓天道想让你们这个星球上面的种族如何如何，都只不过是天庭的一句话！只要不出现能够威胁到天庭的存在出现，那么一切都好说，如果出现了，那么量劫就会降下，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对他们来说，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里，都是他们调剂他们生活的一个乐子罢了！”

听到这话，唐飞心中最不愿意相信的可能变成了现实，唐飞的心终于痛了，痛到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原来一切不过就是一个游戏！大家斗不过天，道理就在这里！当然，也没有人，不可能有人能够斗得过这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