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走不了路,又成天哼哼哼地说这里难受那里不痛快。
每天吃饱喝足了就折磨公子无觞,越来越矫情,芝麻大小的事儿就能让他哼唧半天。
公子无觞逐渐都习惯阮晚这么多破事儿了,阮晚要怎样就怎样,挑食不吃菜公子无觞能一脸认真地严肃对待原则性问题批评阮晚,不吃菜以后都不许吃菜。
然后一边夹一块肉喂到人家嘴里,还得伸手接他吐出来的骨头。
阮晚差不多要真成残疾人了,生活不能自理,饭是公子无觞喂,澡是公子无觞洗。
阮晚感叹,老妖精要是去现代当护工,一定前途无量。
说归说,公子无觞作为一个刚沾到腥味的猫,每天只能看不能碰,碰了还要被横眉冷对的,也是相当委屈了。
夜里,阮晚洗的香喷喷地被放在床上,软绵绵地打了哈欠,老妖精说让他乖乖养好,会帮他想办法治腿的。
既然公子无觞说了,阮晚就不去操心了。
毕竟公子无觞能耐肯定比自己大的多,与其整天颓废不如享受人生,懒得去矫情整天沉浸在腿断了的悲伤里,反正有人伺候。
公子无觞洗漱好也进了屋,两人从回来那天就顺其自然睡一个屋子。他治好眼睛的事情让整个玉矶山都喜气洋洋的,一听说是阮晚治好的,观侍们对阮晚的态度简直不能再好。
玉矶山的观侍不敢议论,就算圣人要干这种有违常伦的事情,那他们也只能跟常伦对着干了。
阮晚趴在床上看书,喝着玉矶山的汤药,腿上有了知觉,但仍旧不能控制,按老妖精的话来说,汤药只能缓解情况,根治还是需要再废些时日。
不知道苏希怎么样了,白骨书院怎么样了。
叹口气,大腿上被不轻不重拧了一下。
“干什么。”阮晚哼唧了一声。
公子无觞躺在阮晚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手下细腻的皮肤。
“晚儿。”清朗的声音多少有些幽怨的味道在里面。
心中警铃大作,阮晚想往旁边爬,却被捞了条腿搭在人腰上。
嘶裸睡有益身心健康。
烛火摇动,但比烛火摇得更欢快的,是床上的床幔,比床幔摇得更欢快的,是阮晚的腰。
“趴好。”公子无觞百忙之中带着微喘提醒阮晚。
后者被撞得神志不清边缘,趴在被子里:“呃老子小命要交代在你手里了嗯”
在外面等着伺候的观侍识趣地躲到远处,屋内的事情他们不敢看也不敢打听。
又不得不竖起耳朵,生怕什么时候就传了吩咐。
阮晚被弄得面红耳赤,脑子一抽开始跟公子无觞谈事:“嗯我娘,是自杀,轻点但是,你知道她给我什么了吗。”
公子无觞白发跟随他的动作摆动出好看的弧度,低喘回道:“兵符?”
阮晚要死不活地嗯了几声:“可是我娘这样不会害死我吗。”
将兵符藏起来,被他发现了带走还好说,如果被梨曲带进坟墓里,那阮晚还要被江海棠和轩苍骨无故追杀,岂不是心态爆炸。
修长有力的手按在阮晚腰上:“你娘知道我会护着你。”
闷哼地喘息夹杂上哭声,阮晚趴在被子里委屈成一团。
仅能动弹的腰都被死死摁着,阮晚缓过劲来后:“你说如果没了这兵符,轩苍骨该怎么办。”
后者轻声道:“不管轩苍骨小心与否,总会有人让他动手的。”
阮晚脑袋浆糊一样,还是透了透这句话,公子无觞放意思是什么,现在局势很明确,厚玉的目的不是皇位,沈素凰也不是,那么想保住龙椅的肯定就是百里锦黎本人了,百里锦黎知道轩苍骨失了兵符?
是韩灼告诉他的?
不对,百里锦黎要是从韩灼那里知道了,一定会把兵符收到自己手里,如果兵符到手了,怎么可能还纠缠等着轩苍骨先动手。
如果百里锦黎查到自己身上
不,江海棠和轩苍骨都不能活下来,面对百里锦黎他确实慌。
公子无觞帮他清理干净。
“沈丞相日日遣人送东西来。”酸溜溜地说道。
阮晚在床上躺好,心情复杂,一点都不想理这个醋坛子。
“我让人都丢下山了。”随及又是公子无觞的声音。
公子无觞很讨厌沈素凰,矫情的东西,他玉矶山要什么东西没有,皇宫里不少药材都要在玉矶山寻,现下倒让他来操这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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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晚身子惫懒,软成一瘫在被子里渐渐合上眼皮睡着了。
留着公子无觞还意犹未尽地抚摸他腰上的皮肤。
公子无觞没有陪阮晚睡觉,披上衣服出了屋子。
沈素凰不仅每日派人送东西,连自己也一有空就往玉矶山跑,公子无觞的书案上,堆满了沈素凰求见,沈素凰求见的帖子。
公子无觞脖子上还留着阮晚的咬痕,餍足慵懒地迎着风雪踱入书房。
进屋掸雪,是玉矶山的规矩,公子无觞解下外衣,搭在衣架上,白色的中衣白色的长发,他犹如冰雪琢成。
屋内,沈素凰坐在客座上。
“叨扰无觞圣人了。”是沈素凰的声音。
公子无觞坐在桌后的太师椅上:“既然知道叨扰,那不如早些下山?”公子无觞说话一向不留情面。
后者不恼:“自然是好,那沈某便去接贱内回府。”沈素凰并不像低声下气,更像在提醒公子无觞,阮晚是他的妻子。
公子无觞最见不得沈素凰用这话刺激自己,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咬痕:“难怪丞相恋恋不舍,丞相的爱妻滋味甚好,本尊如何舍得放手呢。”无辜的妖笑极具讽刺意味地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