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阮晚更佩服的还是公子无觞的记性,居然知道这么多秘密,还能忍住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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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心机太重了不能跟他玩。
掐了把公子无觞的脸:“你说明儿他寿宴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然后怪到我身上。”根据轩苍骨老乌龟的不要脸行事作风,说不定还真能做出这种事。
后者也思考了一会阮晚这个问题:“不会,那夜他知道是你,再者,这个寿宴他有所求,不愿起什么波澜。”轩苍骨有求于他,肯定不会明面上给阮晚什么难堪,而且又是他自己的寿宴,如果只是想教训阮晚乱了自己的宴会,倒是不值当了。
阮晚伸了个懒腰,打量了公子无觞一会儿:“我说宝贝儿啊,你怎么都没什么衣裳穿。”
就道袍和几件素净衣裳,换着洗换着穿,穿旧了再裁制新衣,在日常生活方面,老妖精一向只求简洁方便。
在阮晚看来就跟自己的曾祖父生活方式差不多,有钱不花,吃喝玩乐他都不讲究,就像无欲无求的和尚似的。
但这种性子也是难见的。
不说好歹,不论虚实,不管身处何处,所得之物是顶好还是极差,他都能淡然接受。
公子无觞也像是刚意识到衣服的问题:“穿着便好,要那么多作甚。”不过晚儿倒是喜欢锦衣华服的,俗气得紧。
阮晚觉得这老妖精烂泥扶不上墙,嫌弃地开口:“人靠衣裳马靠鞍,外表也很重要的。”话锋一转:“不过也没事,你这样的,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公子无觞听了,仍是淡淡的:“若为龙,云泥皆踏。”若是龙,在泥沼和云巅也是龙,何必纠结于这些琐碎小事。
“得嘞,您这意思是金子到哪儿都发光呗?”不得不说,总是骂他死变态死变态,但这老妖精三观太正了,每次跟他吵他都站在道德制高点。
公子无觞不理他,阮晚贼兮兮地凑过去:“当然,你就是那块被大粪包住的金子,总有一天你会闪闪发光的。”
懒得跟他碎嘴皮子,公子无觞想解了缎带看书,但被阮晚按住了手。
“诶诶诶诶,别动啊,爷还要给你个惊喜呢。”
“嗯?晚儿又要胡闹了?”惊喜?跟阮晚呆着的每一天都要提防各种各样的惊喜。
阮晚放开手:“什么叫做胡闹,我都是有理有据的闹,不要动,站起来。”
公子无觞背对床榻站起来,阮晚跟他面对面,耳边似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公子无觞正在对应这是哪种声响。
衣扣牵动,外袍被勾开,中衣里衣相继散开,公子无觞不动,笑意越来越深:“小流氓。”
阮晚哼了一声瞪着衣衫凌乱的美人,不就是换个衣服吗,思想肮脏成这样,不知道那脑子里塞了多少黄色废料。
“我找人给你做的衣裳,上回你穿的那个好看,但是被爷吐脏了,特地给你找了裁缝做的。”还以为真有小说里面说的那么神,只要银子足,就能让好几个绣娘连夜赶工做个十件八件,谁知道他弄好了图纸,送去裁缝那里的时候,人家眼珠一斜,不让讲价就算了,做一件时间都勉强能够,爱做不做不做拉倒。
阮晚气得想给那老裁缝两拳,但毕竟人家手艺人,靠这个吃饭,自己又有求于他,还得赔笑脸。
说好的只要当官就可以横行霸道呢。
“玄色衣裳倒好,是牡丹么?”公子无觞轻笑,展开手让阮晚替自己更衣。
公子无觞穿黑色简直是在骗他的鼻血,那气质,嘶。
阮晚把刚刚抖出来的新衣裳往公子无觞身上套,尽量忽视手下白生生的皮肉。
“晚儿在想什么。”妖精魅惑的声音在耳边撩动。
阮晚帮他把里衣系好,这衣裳的料子是滤水绣,滑顺生温而有水流动的光泽,触感极佳,可隔着这层薄薄的里衣,阮晚觉得衣底的肌肤更为滑腻,鼻子热乎乎的,他该不会要流鼻血了吧。
在心里头抽了自己两耳光:“想搞你啊,还能想什么,爷就想借着帮你换衣服非礼非礼你。”眯着眼嘚瑟地说着下流话。
“那还穿什么。”这是公子无觞非常认真的询问,就跟问他书里这句话写的什么一模一样,他问阮晚,既然要搞,还穿什么衣服呢。
在不要脸这一方面,阮晚觉得又败下镇来,替他穿上领口绣花的中衣,再穿衣摆袖口绣着银线牡丹的外衣,束上同为牡丹绣纹的腰带,最后笼上一层薄纱大袖,衣摆仿佛有牡丹怒放盛开,整套衣服都是黑色的底子,银色的绣纹,极为简单,也极为繁琐,暗纹与银线交相辉映,煞为华美。
阮晚将他拉到镜子前面,扯了他的缎带,抓顺他及腰的白发。
“我觉得不错,今晚来我房间聊一下。”邪气地咧嘴笑,桃花眼里满是惊艳。
美人美人,果然在骨不在皮,这里的裁缝做牡丹的纹路多为雍容华贵之态,但穿在公子无觞身上,这牡丹仿佛也有了他的灵气,沾了他的光华,一摆一动之间尽态极妍。
公子无觞的身段算是高的,但总是有一种病态的羸弱瘦削,阮晚最见不得他病恹恹的模样,捏了一把他的脸颊:“怎么,不来?爷让你来是看得起你。”
后者被拧了脸,不恼,而是缓慢牵了个笑,妩媚,盈满勾魂,凤眸微睨华光流转,娇嗔似的瞥了阮晚一眼:“来。”唇瓣启开,阮晚看得仔细,似乎可以看见他的舌尖藏在幽深的地方,不去看面前这个蛊惑人心的妖精,阮晚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从一边的桌子里摸了块拴着流苏的什么东西,给他系在腰带上。
这是一块墨绿色断玉,不规则的裂口还很新,被流苏串上,不难看出原来的形状。
公子无觞捻着腰带上的断玉,凤眸含笑将手伸进阮晚外袍底下,也捻出一块墨绿断玉,合中一凑。
两块断玉的裂口完美合拢,是一块二龙抢珠的玉件,折成两块,坠在下面的流苏还用玉珠箍成三股。
阮晚臊得慌,干这种肉麻事的时候倒不觉得,现在被逮住正着,脸皮再厚还是透着红。
“我就随便弄弄,你记得把衣裳钱给我,挺贵的你知道我没钱。”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不知道说些什么。
公子无觞一直静默地注视他,漂亮的眼睛里荡漾的满是温柔。
被这小狸猫一搅,心里头就化成了一汪水,怎么能这般讨人喜欢。
阮晚被盯得脸皮子更红,嘴硬地嚷嚷:“不是说情侣谈恋爱就要干这种肉麻事情吗,我都跟你情侣挂件了你还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