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苍骨的寿宴快到了,阮晚对于这种事一向是表面功夫很足,就算他现在名声不好,但有着公子无觞和轩苍骨在那里摆着,发出去的请帖几乎都是被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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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琐事一律丢给别人,时不时让苏希去查视一下进度,日子过得很快。
寿宴前一夜,公子无觞自然受邀,阮晚忙着应付完那些宫外其他家族的贺祝后,赶回府倒在床上,不少人来侍郎府想拜见公子无觞,但这老妖精不知道放了什么话,在来了一次被阮晚嫌烦后,就再也没见过门口有人,甚至连求见的消息都没收到过。
阮晚在床上舒展四肢,公子无觞此刻没有掩目,提醒阮晚:“一身灰,衣裳换了。”
对于日常习惯,公子无觞绝对无可挑剔,阮晚乖乖换了衣服,趴在床上跟海龟一样游来游去。
“你知不知道老乌龟喜欢谁?”始终忘不了密室里那些东西。
那些画卷,那些物什,还有那尊雕像,仿佛就是一个深爱恋人的男子,小心翼翼收藏所有那女子用过的东西,仔细清洗整理,日复一日,对着榻上的雕像倾诉相思之苦。
每一样东西都以房间里的格局摆置,就好像那个汉白玉雕像就是一个女子,这就是她的房间。
但现在阮晚很清楚,老乌龟喜欢的女人跟胡云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容貌相似,恐怕胡云也不会得宠了。
公子无觞嗯了一声,又狭促地笑:“晚儿总是喜欢问这些无厘头的问题。”
这是在暗示阮晚说实情了。
阮晚吧唧了一下嘴:“那天晚上我们去老乌龟的屋子,你知道吗,老乌龟的书房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是有个密室,里面全是一个女人的东西,还有个玉雕的女人样子雕塑,那个女人跟胡云长得一模一样。”
公子无觞一听胡云,又听了玉雕,捻捻阮晚的下巴:“本尊神机妙算,怎会不知道呢?”言下之意,就是在等阮晚的报酬了。
后者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个现实的老男人,啵啵了两口。
“先皇后,轩苍云,那尊雕像还是在玉矶山雕的。”
阮晚啊了一声:“啥?轩苍云,一个姓?”这老乌龟品味就是与众不同,喜欢乱搞?
“是了,当初后澜帝迎娶轩苍云,帝后同临玉矶观祈福,轩苍骨作为皇后亲弟,当然同行护驾。”
阮晚这个时候就猥琐了一下:“嘿嘿嘿,那他们是不是趁着这个机会,在玉矶观里面”然后做了一个更猥琐且少儿不宜的手势。
公子无觞看不见,但可以想象这个小无赖是什么表情。
“不曾,那时帝后在玉矶观小住,便有人说轩苍皇后与后澜帝八字不合,命里相克,但后澜帝贵为真龙天子,自然更胜一筹。”
呵,轩苍骨的心思倒是皇宫里无人知晓的秘密,只是那一次,闹得太过大了些。
“后澜帝对此事没有表态,轩苍皇后一叶障目,不愿多谈,而轩苍骨,询问若帝后执意结合,会有什么下场。”
那时公子无觞跟在空闻道人身边,轩苍骨焦急的神情他那时无法理解,只觉得荒谬,贪恋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是什么荒唐的事情。
“师父说,若帝后执意结合,帝无咎后难测,帝王无咎,皇后难测,轩苍骨那时年轻气盛,大骂玉矶观皆是无能之辈,尔后又在观前跪了一夜。”
公子无觞还记得,轩苍骨跪了整整一夜,高烧昏倒,只为求空闻道人,能够让轩苍云不受命运之苦。
“求道人,用我阳寿换姐姐安好可行?”
“求道人,别让我姐姐出事。”
“求道人,把我所有的福气都给姐姐吧。”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轩苍兄妹父母早亡,家里早时便是轩苍云当家,在轩苍骨立下战功后,轩苍云便嫁给了后澜帝,轩苍骨极力反对,但一来皇帝想要控制轩苍骨,二来轩苍云是真的爱上了后澜帝。
轩苍骨没有办法,当时近乎用尽所有财产,作了姐姐的嫁妆,五百匹马才拉完这些东西。
空闻道人感念姐弟情深,便告诉轩苍骨,若想抵了轩苍皇后的天灾人祸,便造一座玉人,在轩苍皇后生辰八字对应时完工便可。
公子无觞那时问空闻道人,明明是颠倒伦理的事情,为何要冠冕堂皇说是姐弟情深,帮助他们做违背道德的事情。
空闻道人摇摇头:“他是个可怜人啊,尚念皇后娘娘颜面,未曾逆反,这些便随了他去吧。”
轩苍骨亲手雕琢了一个玉人,让人替玉人做好衣裳,从未信过神明的大将军王虔诚地烧了符纸,将玉人供好。
公子无觞还记得轩苍骨一步一叩首说的话。
“我替你守着,守着那个男人的江山。”
“我不造反,我不杀他。”
“你若是过得不好了,便回来吧。”
“姐姐,别不理我。”
后来几年里,轩苍皇后与后澜帝恩爱非常,孕育一子名为百里锦黎,在轩苍皇后有孕的喜讯传遍王都,龙颜大悦大赦天下的时候,轩苍骨请命前往边关。
再后来,玉人没有碎,皇后却香消玉殒,轩苍骨那时已是震慑边疆的大将军王,得知皇后驾崩,快马加鞭回到王都。
却连皇后最后一面都未见到,据说皇后留给他一封手信,轩苍骨看完后便撕了生吞了下去。
他责怪玉矶观失信,后来玉矶观遭那劫难,也少不了他的一份煽风点火。
后澜帝死后,后澜少帝百里锦黎登基。
轩苍骨遵守诺言,守着百里家的江山,永远效忠,所以他绝不会逼宫,但他想的,是让百里锦黎无声无息的消失。
思念姐姐的每一日,都痛彻心扉,每一次见到百里锦黎,就会想起姐姐同那个人的恩爱。
只恨不能
阮晚听完,啧啧啧好久,想不到啊想不到,老乌龟还有这些风流韵事,玩的挺大啊,就说这种有反骨的大反派玩的不一般,结果玩的真的不一样,自己的亲姐姐,还是皇帝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