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小槛上一摊血,阮晚皱了皱鼻子觉得晦气:“怎么回事?”拉了个小厮问了。
小厮支支吾吾地,跪下给阮晚磕头:“主子,胡云姑娘见红了,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了,主子您不用太急。”
说罢,小厮使劲磕了几个响头,连滚带爬退下了。
阮晚懵,他能急什么?这奴才是眼睛有问题吗?他身上有哪一点地方表现出很着急的样子了吗?
等等,阮晚重新看着地上的血渍,在他房门口,胡云要流产了?怎么搞的?这下全世界恐怕都要以为他是个强迫孕妇的混蛋了吧。
苏希不怀好意地笑抄手慢悠悠走进小院,整个侍郎府就属他现在最清闲。
“爷折腾也要有个度,弄出人命罪过可就大了。”瓮声瓮气地故意笑话阮晚。
阮晚抓了旁边花盆里的泥巴撒他一身:“狗奴才,少跟我来这套,怎么回事。”
苏希抖干净衣服上的土:“爷,换身衣裳吧,准备着迎接胡云肚子里那杂种的亲爹了。”
侍郎府的门童跑在街上,朝着回春堂的方向鞋都跑掉了一只:“大夫,大夫,咱们府里出大事儿了,爷把胡云姑娘弄流产了。”
左不过就是这一句台词,变着法的硬是让这门童喊了一路,沿途听见的人无不脑补后窃窃私语跟身边的人唠嗑。
刑部侍郎府里的人说的这事儿,刑部侍郎不是断袖么。
前些日子还公开示爱祭司,怎的如今就将怀胎的孕妇给弄流产了?
啧啧啧,街上说什么的人都有,群众的脑补能力极强,甚至有人还说前几日看见胡云找稳婆,怕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刑部侍郎就
这回春堂多多少少也有些来头,回春堂的坐堂首医是大将军王府出来的,这医馆的档次也比其他的高了不少,门童闯进来带走了个大夫,坐堂还没来得及怪罪,这门童塞了块帕子给坐堂便扯着大夫走了。
西小楼,阮晚脸色如常地坐在外屋的太师椅上,苏希替他穿好了衣服,进进出出好几个老婆子,门童把大夫请进去了,半柱香的功夫大夫就出来了,摇摇头对着阮晚跪下絮叨了这孕妇胎动如何,出血如何,这孩子还未出来就胎死腹中了。
阮晚点点头没什么表情,示意苏希打了赏,请走了大夫。
“苏希,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阮晚小声问苏希。
其实此时他也明白了个七八分,只是想跟苏希核对核对,前些日子苏希对他的暗示他没留心,现下看来,有些东西真是防不胜防。
苏希抱着胳膊乐得自在:“爷,你慌什么,不就是个崽子么,没了就没了,爷身强体壮,定能再有一个。”
他现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早些时候提醒他,苦口婆心劝他,不听不听,这会儿好了,看他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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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晚白了他一眼,这大男人记仇怎么比小老太太还麻烦。
里屋的老婆子出来了,道了个万福,说胡云出血太多这会儿昏睡过去了,阮晚翘着二郎腿:“成,去账房拿银子,不管人参灵芝还是什么灵丹妙药的,给爷把她的命吊着。”这个女人还不能死,不知道这孩子的亲爹是谁呢。
想着,约摸一炷香的时辰,阮晚在西小楼坐了这么久,苏希也在旁边站了这么久。
外头的下人进来:“主子,大将军王叫人来话,晚些回来拜访。”
阮晚差点把茶杯捏碎,千算万算,没想到胡云跟轩苍骨有一腿,这个局面就有点奇妙了。
干咳了几声,狠狠瞪了一眼苏希。
后者耸耸肩无辜地眨巴眼睛。
阮晚从下午到晚上轩苍骨来前都在西小楼坐着,倒不是他心疼胡云,只是怕这个关键时候了再节外生枝什么的就划不来了。
也不知道公子无觞怎么样了,阮晚想着,让苏希安排饭食去自己房里给公子无觞,总不能恋爱还没开始谈就把人家饿死了吧。
呸,谁要跟这个老妖精谈恋爱。
阮晚正想着,下人匆匆忙忙的进屋:“主子,大将军王来了。”
满脸愁容顿时换成嬉皮笑脸,一撩衣摆站起身朝正堂去,安排苏希在这里守着西小楼。
正堂,阮晚恭恭敬敬打了个礼:“下官见过大将军王,大将军王有何指教。”
轩苍骨坐在高位上,一块丝帕扔在阮晚身上,心里不爽还是捡起来看了。
白色的丝帕,上面用血写着“刑部侍郎”四个大字。
阮晚一挑眉:“大将军王这是何意。”装傻充愣永远是第一步。
轩苍骨没说话,身边的侍卫先开口了:“这手帕是流光绣,缎子也是将军王府特有的水月缎,上面绣的祥云花样是大将军王特意吩咐的,这手帕是府里胡云夫人的,听闻胡云夫人在侍郎府上,这帕子,是何意?”
阮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辜地眨了两下眼睛:“那这么说,胡云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将军王的了?”
那侍卫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这问题不无不妥:“是的。”
后者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大将军王膝下无别的子嗣了?”
侍卫肯定地点点头:“胡云夫人所孕乃大将军王独子。”
阮晚突然一拍椅子扶手:“那这么说,下官让大将军王断后了?”
心里嗤笑,这老乌龟不行啊,这么大把岁数了,才头胎,这可不行啊。
且不说他没有搞胡云,就算是搞了,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鼓励大将军王再生二胎,这是做好事啊,大将军王怎么还不乐意了,真是的,这大将军王的狗奴才也是,木头木脑的,怎么不知道对自己主子的私生活关注点。
这么严肃的环境,阮晚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