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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046章

作者:舒书书 字数:9974 更新:2023-02-05 11:56:21

岑岁收好青花瓷盘,书也不看了,直接出店去找老徐和老贾。

去到摊位前,稍稍缓口气,不等老徐老贾出声打招呼,她便直接说:“东西我已经找好了,你们待会都帮我打个小广告。老徐,再麻烦你帮我找几个人,站在我这边看热闹起哄撑场子那种,不懂古玩也行。明天下午三点,我拿东西去万宝堂。”

老贾看着她,还试图劝她,“小岑,你真要去?”

岑岁看向老贾,毫不犹豫道:“牛都已经吹出去了,当然要去。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让唐鹤年输得心服口都,让他在苏安市的圈子里混不下去。”

老徐看岑岁说得这么自信笃定,他也跟着自信又亢奋,转头说老贾:“老贾,你就别再说废话了。现在整个古玩城,谁不知道小岑要去万宝堂找唐鹤年斗口,当然必须得去!”

老贾又多解释了一句:“我这不也是为小岑着想么?”

说完也就没再说劝阻的话了,帮着老徐和岑岁一起把事情搞起来。

不过半个小时后,这些摊位上便都竖了个手写小牌牌,字迹全都不一样,有丑有好看的,但内容都是同一个:【明天下午三点,欢迎到万宝堂围观斗口!】

广告牌竖了一天下来,但凡来古玩城逛过的人,全都知道了这件事。

有人觉得好玩,还拍下来发到了朋友圈,于是这事又在更大一点范围内传开了。

当然,这范围再怎么扩大,也还是在古玩圈子内。

出圈是不可能的,也就是圈子里的部分人,又有兴趣又有闲的,会盘算着来看个热闹。

而对于岑岁来说,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足够了。

她手握荣默给她的青花瓷盘,一点也不紧张焦虑,在珍宝斋继续心无旁骛看书复习。

晚上回去睡了个好觉,起床来到珍宝斋,比昨天早上不知道轻松多少。

荣默今天来的不算太早,但他到了珍宝斋,又放了一件东西在岑岁面前。

这是一个小酒坛,坛腹上有彩色的飞象和波涛,纹饰比较简单,色彩鲜艳却不显俗气。

岑岁小心拿起罐子看了一会,然后眼神微惊地看向荣默:“成化斗彩天字罐?”

天字罐是明朝成化年间首创的瓷器,也是成化斗彩中最著名的品种,属于顶尖器型,是成化皇帝朱见深的御用瓷器,也有“天子罐”之称。

因为是皇帝的御用瓷器,制作极其精良,存世数量极少,比成化年间的鸡缸杯还珍稀,所以价格也是天价,哪怕是残器,也能拍到上千万。

荣默手里居然有这种级别的宝贝,岑岁又被震惊到了。

这要拿去拍卖行,也绝对是会被人哄抢的东西,价格也是一亿两亿挡不住。

岑岁小心把罐子放好,看着荣默问:“你……哪来的这个啊?”

荣默看着她,语气平平简单道:“传家宝,我爸留给我的,一直放在家里没拿出来过。”

岑岁忍不住轻“嘶”一口气,心想这传家宝可真够贵的。

这么珍稀的东西,拿出来干嘛呢,她自然又问:“那……拿给我干嘛?”

荣默说话仍然简单,“彩头。”

说到彩头,岑岁突然想起来了——她上门斗口,一定是要带彩头过去的,彩头带得越大,赌得也就越大。

她一直想着自己肯定赢,都忘了这回事了。

但是,成化斗彩天字罐……

岑岁看着荣默,“这彩头……是不是也太大了?”

这要是输了,他爸给他这上亿的传家宝,可就没有了。

荣默倒是很淡定,笑一下说:“要赌就赌最大的。”

说完又问:“你会输吗?”

岑岁长长“嗯”了一声,“输是肯定不会输的……”

片刻又接上,“就是……这赌得也太大了,突然就有点心慌了……”

荣默笑笑,“输了就养我一辈子。”

听他这么说,岑岁倒是下意识放松了一点。

她盯着荣默看,看了一会说:“我突然觉得,你怎么跟一团谜一样。”

荣默还是从容轻笑,“有多谜?”

岑岁继续盯他一会,开口说:“之前我要出柴瓷,你直接掏两千万捐博物馆,现在我要找唐鹤年斗口,你闷不吭声就拿出天字罐,你到底有多少家底,能让你这么败?”

荣默忍住笑,故作认真道:“这是我最后的家底了,传家宝懂不懂?这个要是再败了,就真的只剩一个古董店了。所以你不能败,我还要传给我儿子的。”

听了这话,岑岁忍不住笑起来,看着荣默说:“好,为了给你儿子留点遗产,我一定赢。”

荣默看着岑岁抬起手掌,“我儿子能不能有传家宝,就看你了。”

岑岁笑着在他手掌上击一下,“那必须能有!”

岑岁从荣默手里拿了赝品元青花瓷盘,还有真品成化斗彩天字罐,为斗口做好了一切准备。

等到下午两点多钟,她带好了这两样东西,先去摊位区找老徐。

岑岁带着东西去到摊位上,自然还是泰山压顶而不乱的模样。

好像那个把牛皮吹出去,小广告打出去,待会儿去万宝堂斗口的人,不是她一样。

看到岑岁气定神闲地来摊位上,老徐直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您这心理素质,我是服了!”

岑岁对这些夸赞言辞早就免疫了,直接看着老徐问:“我麻烦你找的人,找了吗?”

老徐轻松一笑,“你托我办的事,那还有办不好的?”

说完抬手拍两下巴掌,高声叫一句:“小伙计们,出来吧!”

老徐这声刚刚落下,便见不远处的棚子下,前后走出来四个年轻俊秀花美男,四个人都搞了发型,脸上也都戴着墨镜,其中一个肩上还扛了台大摄像机。

就这么一打眼瞧过去,这四人不像来看热闹起哄的,而像是来炸街的。

岑岁看到这四个人,瞬间就蹙起了眉头。

她让老徐随便找几个人帮她撑场子,这到底是怎么找的,竟然会找来陈禹那四个憨货?

等陈禹四个人自以为无敌炫酷叼地走到她面前站定,岑岁直接转头看向了老徐,无语地问了句:“叔,您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老徐笑呵呵地开口介绍道:“小岑,他们不知道从哪听到了消息,是亲自报名的,非要来,拦都拦不住。他们还有个组合名,叫苏安大学金融系4,酷得很呢。”

岑岁继续无语,幽幽看向陈禹四个人,慢慢吐字:“……4?”

汪杰把脸上的墨镜往下勾一点,露出眼睛看着岑岁,解释道:“苏安大学金融系四大猛男,简称4,怎么样,酷不酷?”

岑岁:“……”

强行干笑一下,“酷……酷毙了……”

汪杰把眼镜戴回去,“走吧,有我们在,在苏安市的地盘上,谁都不敢欺负你。”

汪杰的话刚刚一说完,赵子澄忽又冒了一句:“其实,我是被逼的。”

陈禹和汪杰一起看向他,他瞬间抿住嘴唇又不说话了。

那边周一淼又开口说:“操,赶紧走吧,这东西十斤都不止,你他妈来扛试试?”

岑岁:“……”

算了,找都找了,来都来了,凑合用吧……

岑岁带着陈禹四个人去万宝堂,这一路过去,吸引了无数目光。

本来“斗口”这个词,已经把事情美化得很文雅了,现在陈禹他们这么一跟,再文雅的词也他妈掩饰不了他们去人家店里砸场子的本质了!

走在路上,赵子澄和周一淼还在说话。

赵子澄问周一淼:“你他妈学会了没有,这玩意那么多键,会录吗?”

周一淼扛着摄像机,开口就回:“我他妈开机都不会,录个鬼……”

话刚说到这里,岑岁、陈禹和汪杰,默契地齐齐回头,看向了周一淼,他瞬间语塞了。

语塞了片刻,周一淼嘿嘿一笑又说:“我搞了一天没搞懂,做做样子嘛,拿手机录也一样。”

说完还怼了赵子澄一下,“我要是扛累了,你待会替我扛一下。”

岑岁:“……”

他们到底来干嘛的?

别到时候一言不合,直接抡摄像机把人店给砸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岑岁也没多管他们,抱着箱子继续往万宝堂去。

到了万宝堂,差不多三点钟,周围也已经聚起了来看热闹的人。

大家看到岑岁带着四大猛男出场,五个人几乎把“砸场子”三个字直接挂脑门上了,没忍住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一会。

有议论颜值的,有议论现在这些小孩不知天地厚的,反正都等着看热闹呢。

岑岁带着陈禹四个人进到店里,着实把朱高远吓了一懵。

稍微懵了一会之后,朱高远便笑了出来,心想现在这些小孩,确实会玩,果然有钱任性。

岑岁不管朱高远在想什么,和他客气了两句,便问:“唐鹤年还是没来是吗?”

朱高远笑笑的,说话仍然十分客气,“老板没空,我接待您吧。”

岑岁看着他,不是很给面子道:“你就一个看店的,能做主收东西吗?”

朱高远还是笑着,一副“我不跟小孩一般见识”的大度模样,也确实没把岑岁太放在眼里,回答道:“我眼力还不错,老板很放心。”

他这话刚一说完,站在岑岁后面的汪杰忽又开了口:“你们老板是怕了吧,想当缩头乌龟。”

朱高远听这话又笑了,看向汪杰道:“小伙子,不是怕,是不需要。”

岑岁看着他也笑了,“是吗?希望待会你真能做主。”

朱高远仍然淡定,不再跟岑岁嘴上较劲,直接道:“先坐吧。”

岑岁也不想多跟他废话浪费时间,主要是唐鹤年没来,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她这便没再多说什么,跟着朱高远到店里的仿古八仙桌边坐下来。

朱高远坐下来后,直接问她:“您拿什么当彩头?”

岑岁早就准备好了,回答得自然也很直接,“成化斗彩天字罐。”

然而这七个字从她嘴里一吐出来,不止朱高远,围观人群中好些人,瞬间都愣了那么一下。

只有陈禹四个听不出这名字有什么玄机,脸色完全没有变化。

愣完后,朱高远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一副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然后看着岑岁一个字一个字问:“成、化、斗、彩、天、字、罐?”

岑岁看着他,目光定如山,“你不用觉得自己听错了,就是和成化斗彩鸡缸杯齐名的,送去拍卖行,价值几个亿的,成、化、斗、彩、天、字、罐!”

朱高远还没再说话,围观人群里忽有人出声:“口说无凭,东西呢?”

岑岁不慌不忙的,没有故意吊人胃口,却也把所有围观群众以及朱高远的胃口给吊起来了。

她先把天字罐拿出来,小心翼翼放稳在八仙桌上,只道:“让您长长见识。”

本来朱高远和围观的人都还不相信,但等东西一拿出来,周围顿时安静下来了。

会来围观的,基本都是混这行有点眼力的,当然能看出来东西好坏。

一时间所有人都屏息静了气,只管盯着天字罐看。

就在这鸦雀无声的时候,赵子澄忽然说了句:“就这玩意儿,值几个亿?”

就这一句,让周围的人都回了神。

朱高远抬起目光看向岑岁,眼底已经布满了震惊和不淡定。

他甚至突然就有点坐不住了,想去给唐鹤年打电话。

他和周围的人一样,以为这小丫头就算来斗口,顶多也就是拿个小玩意来胡闹一下,结果谁能想到,她直接带了这么大的赌注过来。

因为赌注太大,事情瞬间就没那么轻松了。

周围有人清嗓子,压着声音跟旁边人说:“真是长见识了,今天不是这姑娘输了天字罐,就是万宝堂招牌不保,带这么大彩头,这是有多大仇?”

旁边的人轻轻摇一下头,绷着神色没说话。

岑岁让周围的人都看过了天字罐,小心收起来。

然后不管朱高远脸上挂着什么神色,直接把元代青花瓷盘拿了出来,放稳了说:“这是我要出的东西,那就请您过眼了。”

因为天字罐和岑岁淡定的神色,朱高远已经下意识紧张起来了。

他看一眼桌面上的青花瓷盘,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戴上预先准备好的手套,拿起桌子上的工具,开了显微镜,正式开始鉴定起来。

一开始他虽然有点紧张,但也没那么慌。

但看着看着,他神色就越来越不对了,最后额头上甚至慢慢渗出了细汗。

明明店里冷气开得非常足,他却控制不住湿了整个额头,细汗凝结成水珠子,沿着额侧流下来。

半小时过去了,朱高远面对着青花瓷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赌得实在太大,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敢随便出声,只耐心等着看结果。

还是陈禹抬手看了下手表,出声提醒朱高远,“你打算再看半个小时?”

朱高远抽纸擦一下额头的汗,心里有脾气,但看陈禹几个人不好惹,也就没有发出来。

其他人看陈禹出声了,有人带着头,也就跟着起哄起来了,说朱高远,“你快点呗,能不能看出破绽来?要是真看不出来,就认输,让人姑娘挑个东西,你这店以后也别开了。”

岑岁倒是不着急,依然很淡定地看着朱高远。

片刻,她看着朱高远开口说:“你可以把唐鹤年叫过来,拿个东西来,让你暂时封盘。”

店不是朱高远开的,他怎么敢把招牌砸自己手里。

他又抽纸擦一下额头的汗,起身道:“不好意思,等我一下。”

说完他便走了,进了里间拿起手机就给唐鹤年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唐先生,那丫头带来的东西,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只能请您过来了……”

十分钟后,朱高远从里间出来。

他走到岑岁旁边,把一个老提油玉扳指放到岑岁面前,低着声音对她说:“封一个小时的盘,唐先生收拾一下就过来。”

岑岁拿起玉扳指看了看,随后收下,看着朱高远说了句:“谢了。”

朱高远没说话,转身回柜台后坐着去了。

这时候赵子澄站在岑岁身后,出声说了句:“我操……这就又弄了个古董?”

汪杰看着他笑了笑,略显得意道:“我师父怎么样?”

岑岁头都没回,直接说了句:“我可没收徒弟啊。”

赵子澄笑着撞汪杰一下,挑衅道:“听到没,人家没收你当徒弟。”

在赵子澄和汪杰说话的时候,周一淼找地方放摄像机去了,放完就过来坐下休息了。

而陈禹呢,直接就在八仙桌边坐了下来,闲闲地转头对朱高远说:“不给客人准备点茶水吗?”

朱高远黑着一张脸,倒也没说什么。

进里间拎了一壶水出来,直接往八仙桌上一放,又放了一摞一次性杯子。

赵子澄和汪杰这才后知后觉,两人上来就抢剩下的最后一个位子。

赵子澄没有汪杰快,刚碰到椅子背,就被汪杰给坐下了。

汪杰嘿嘿一笑,回头看赵子澄,“你再站一会。”

赵子澄没辙地看一眼陈禹、周一淼和岑岁,发现谁都不可能给他让座位,便就去找朱高远,横了吧唧地又要了张椅子过来。

其他看热闹的人走了一半,说待会再回来。

留下的一半没走,就在店里站着,货架间看看,交流交流万宝堂里面的古董。

岑岁收起了青花瓷盘,和陈禹几个人坐在八仙桌边喝了杯热水。

周一淼放下一次性杯子,直接从身上掏出两副牌,看一眼汪杰和陈禹说:“来,打一圈拖拉机,一个小时差不多。”

汪杰愣了一下,说周一淼:“牛逼啊,走哪都带着牌。”

周一淼懒得理他,“废什么话,你不打就起开,让澄儿过来。”

赵子澄起身就要上,汪杰一把就把他按住了,看着他说:“弟弟,坐着别动,你在旁边就看看好了,我和师父做对家,无敌,无敌懂吗?”

赵子澄不爽地瞪了汪杰一眼,还没说话,岑岁看着汪杰道:“拖拉机是什么?”

赵子澄听这话又乐了,连忙说:“你不会啊,你不会让我来,嘿嘿……”

结果他刚要起身,又被汪杰给按住了。

汪杰看着他道:“坐着别动!我的师父我亲自来教,你坐着看就好,懂吗?弟弟。”

赵子澄咬咬牙,真想上去踹死他。

然后他突然灵机一动,表情瞬间一换,搬起椅子噌一下就跑去了岑岁旁边,跟岑岁说:“汪杰他是个菜狗,我来教你。”

陈禹在旁边清了清嗓子,盯着赵子澄,满脸都在说——都当我不存在是吧?

结果赵子澄领悟不了,看着陈禹道:“你嗓子不舒服吗?我有含片。”

说着真从身上掏出来含片,放在了陈禹面前。

陈禹:“……”

你他妈的……

这一个个的怎么就没蠢死??

赵子澄看着他的表情,又问一句:“你不吃含片?”

说着伸手出去,又把含片拿回来,麻溜装回了裤兜里。

陈禹感觉自己快要气死了。

周一淼却已经洗好了牌,把牌往桌子上一拍说:“就一个小时,别废话了,抓牌。”

这话说完,陈禹和汪杰都没再废话了。

然后谁都没动,陈禹、汪杰和周一淼,就默默看向了岑岁。

岑岁也不懂,愣一下问:“怎么了?”

周一淼认真道:“女士优先。”

岑岁意会过来,连忙伸手过去抓了一张牌,稀里糊涂出声说:“我只会斗地主。”

赵子澄坐在她旁边,装逼道:“没事,高手在你旁边呢,稳赢。”

这话一说完,陈禹和汪杰,一起往赵子澄扫了一眼。

赵子澄觉得冷飕飕的,抬手蹭了蹭胳膊,小声道:“这空调开得有点猛啊。”

陈禹汪杰:“……”

回去就把这孙子的狗头锤成猪头!

赵子澄搓完胳膊,看岑岁的牌摆错了,这又耐心教她:“拖拉机就是升级,也叫八十分,得分游戏就是。你得把同一个花色摆在一起,不是把同数字的摆在一起。”

岑岁听他这么说,就把手里的牌换了换顺序。

桌子上的牌一圈一圈抓完了,赵子澄看着岑岁的牌,继续没完没了地说话:“我操,岁姐牛逼啊,这手气,抓的这牌……”说着看向陈禹和周一淼,“你们输了,别打了。”

陈禹和周一淼看着他,一副要用眼神把他杀死的样子。

偏偏赵子澄完全忽视他们的眼神,对岑岁说:“来,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运气好,让他们一分都得不到,打他们一个大光头!”

岑岁在赵子澄絮絮叨叨下,也听明白游戏的规则了。

她笑一笑,附和赵子澄:“好,那就打他们一个大光头!”

陈禹周一淼汪杰:“……”

怎么就这么想揍死这个孙子!

赵子澄才不管他们什么眼神,他眼盲看不到。

他就管自己和岑岁打牌,然后真就配合着,打了陈禹和周一淼一个大光头。

汪杰和岑岁是一家,却也没多高兴。

看赵子澄那副欠扁的嘴脸,就想上去踹他几脚。

但赵子澄和岑岁配合得很愉快,两个人一起看牌一起理牌,一起商量出什么。

打了两把下来,赵子澄得意地说:“我感觉禹哥和淼哥今天一级都升不了。”

陈禹和周一淼黑眼盯着他,忍着想揍他的心情忍得辛苦。

要不是公共场合,要不是后面有不少人在看他们打牌,他早被揍得不敢说话了。

本来来看斗口的人,现在都在看他们打牌。

其中不少几个还附和赵子澄,说:“凭小姑娘这手气,你们可能真一级都升不了。”

陈禹周一淼:“……”

先把牌打完,回去再打赵子澄。

而岑岁几个人在八仙桌上打牌,其他人围观看热闹的时候,朱高远坐在柜台后面,气得肺都快炸开了。

这几个兔崽子,来砸场子也就算了,封个盘还他妈在这就地打牌!!

八仙桌边热闹得很,没有人去理会朱高远。

岑岁和赵子澄赢了一把又一把,赢到最后开始商业互夸。

岑岁说:“还是你技术好策略好,会打牌。”

赵子澄疯狂摇头,“不不不,还是你运气好,牌好。”

岑岁:“不不不不不,就是你牌打得好。”

赵子澄:“不不不不不,就是你牌抓得好。”

……

然后陈禹、汪杰周一淼忍无可忍了,突然默契地一人一脚送了过来。

本来赵子澄还笑嘻嘻地和岑岁在互相夸赞,冷不丁被这么一踹,脸色瞬间大变,“啊”叫了一声,看向陈禹三个:“踢我干嘛?!”

陈禹清一下嗓子,“离我前女友远点。”

汪杰也清一下嗓子,“离我师父远点。”

周一淼没清嗓子,捏着牌目光淡淡的,“你太吵了。”

赵子澄气得呲起牙,跟要咬人的狗一样。

这时候岑岁适时出了手,抬手放到赵子澄肩上,轻轻拍两下道:“别理他们,他们这是输急眼了,小肚鸡肠。”

接受到了爱抚,赵子澄瞬间就龇牙笑了,看着岑岁道:“岁姐说得对,气死他们!”

岑岁冲他伸出手掌,赵子澄瞬间意会,笑着就在岑岁的手上击了一下。

陈禹汪杰周一淼瞪着赵子澄:“……”

不行,晚上回去必须要干死这孙子!

这一圈牌打得并不慢,主要是岑岁的牌好,陈禹和周一淼挡不住。

也正如赵子澄说的那样,陈禹和周一淼,一把都没赢,一圈打到最后,级数还在小“2”上。

陈禹和周一淼气得一直盯着赵子澄看,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赵子澄身心舒畅,和岑岁互动得十分开心,完全不理他俩,也不理汪杰。

看看手机时间差不多,周一淼便把牌收了起来。

赵子澄看着周一淼收牌,继续得意地说:“输了啊,一级没升啊,晚上你俩请吃饭,”

陈禹和周一淼刚想伸腿踹他,忽听到有人小声说了一句:“唐鹤年来了。”

转头往门外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穿着复古的对襟短袖纽扣褂子,正往店里来。

岑岁也看到了,自然收起玩闹的情绪,从桌边站了起来。

其他人瞬间也都正经了起来,陈禹带着汪杰和周一淼起身,把打牌之前摘了墨镜又戴上,整得跟道上来的兄弟一样。

朱高远低着姿态迎到门上,伸手打起透明门帘,让唐鹤年进来。

把唐鹤年迎进来,便带他到岑岁面前,简单介绍了一句:“这位就是岑小姐。”

唐鹤年并不是什么大度的人,脸上的笑肉眼可见的假。

他和岑岁简单打了招呼,到八仙桌边坐下,便直奔正题了。

岑岁也端得稳重大气,不说什么多余没用的话,只把她的青花瓷盘又拿出来,稳稳当当放在八仙桌上,对唐鹤年说:“请您过眼。”

唐鹤年自然和朱高远一样,拿起各类工具,把这个瓷盘仔仔细细看了一番。

然后他的反应也和朱高远差不多,一直深深吸气呼气,却说不出这个瓷盘的破绽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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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看他这样,也都跟着觉得闷气。

你明知道这东西是假的,可就是看不出破绽到底在哪里,只能干着急,这种感觉可真是太难受了。

唐鹤年虽然气闷着急,倒是没有额头冒汗。

他比较沉稳干脆,放下手里的工具,直接进里间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放到岑岁面前,看着岑岁说:“岑小姐,再封盘一天,明天下午三点您再准时过来,您看行不行?”

岑岁看着他笑一笑,伸手把盒子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小串蜜蜡珠子。

她看了看蜜蜡珠子说:“倒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是第二次封盘了,我拿的彩头又是成化斗彩天字罐,所以明天如果你输了,我要你们店里的那件红地绿彩海水龙纹碗当彩头。”

这话一说完,在场围观的人和唐鹤年一起,都看向了玻璃柜台里的一只红碗。

唐鹤年脸色一僵,这是他店里最值钱的东西,价值四五百万。

他没有说话,旁边看热闹的人起哄道——

“都封两次盘了,这还不是人家要什么给什么吗?”

“就是,比起人家的天字罐,这个彩头根本都不够看的。”

“没得选,答应了呗。”

……

唐鹤年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应声,“成,你赢了,那只红碗就是彩头。”

岑岁满意了,把蜜蜡珠子拿起来摸了摸搓了搓,又放在鼻子边闻了一下,然后放回盒子里盖起来,转头对唐鹤年说了句:“打扰了,那我明天再来。”

唐鹤年心里恨得牙痒痒,偏面上装着很从容很淡定。

他看着岑岁拿上她带来的青花瓷盘和天字罐,还有下午刚得的玉扳指以及蜜蜡珠子走人,嘴角的笑已经僵得不能再僵了。

看热闹的人看又暂时封盘了,当然全都散了走人,嘴里说:“明天再来。”

岑岁拿着东西出门,下了石矶后转身,对陈禹四个人说:“今天谢谢你们了,但事情还没有结束,我就不请你们吃饭了,明天有空的话,请你们吃饭吧。”

赵子澄十分乐意,笑着道:“明天下午三点见!”

岑岁看着他笑,“明天见。”

说完她冲陈禹四个人都挥了挥手,转身便准备回去了。

结果刚刚转过身,就见荣默到了她面前。

荣默直接伸手拿下她手里装盒子的包,也没跟陈禹他们打招呼,简单道:“走吧。”

岑岁“嗯”一声,也就跟着他走了,走在他旁边问他:“你在外面呆了多久?”

荣默道:“有人给我汇报情况,唐鹤年来的时候,我就过来了。”

岑岁转头看着他笑,“两次封盘,赢了一个玉扳指和一串蜜蜡珠子,他估计是要气死了。”

……

陈禹站在万宝堂大门外,看着岑岁和荣默并肩走远,脸色安静一句话都没说。

汪杰在他旁边,抬手拍一下他的肩,“别看了,走吧。”

说完汪杰、赵子澄和周一淼先转了身。

陈禹又站了一会,等岑岁和荣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敛目转身。

人都散干净了,唐鹤年和朱高远在八仙桌边坐下来。

唐鹤年猛喝了半杯水,把一次性纸杯都捏扁了。

朱高远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看着唐鹤年,小声道:“唐先生,您说她拿的是不是真品?”

唐鹤年目光阴冷地看向朱高远,“如果是真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朱高远想了想,又说:“要不要把那只碗换成赝品?”

唐鹤年没好气道:“这么短的时间,去哪弄到一模一样的仿品?再说,这是一件彩头的事情吗?!是我这个店,还能不能在苏安市开下去!”

朱高远轻轻吸口气,不说话了。

唐鹤年又气一会,猛拍一下桌子,把捏扁的纸杯子放下,起身黑着脸走了。

岑岁身心舒畅,回到珍宝斋安安心心品了一杯荣默为她准备好的茶。

喝完了茶,跟荣默说:“明天下午三点,他还能想出什么招来?”

荣默简单道:“请人。”

岑岁抻一下腰身,“管他请什么人,应该都看不出来。”

说完岑岁也觉得好奇,看向荣默又问:“你那个瓷盘哪来的啊?仿得那么天衣无缝。”

荣默看着他道:“无意之间淘到的,就收着了。”

岑岁又想了想,“也不知道什么人仿的,这技术,用在造假上,可惜了……”

荣默还是很淡定的模样,“没有办法,造假利润大,更赚钱,肯定有人愿意去冒险。”

岑岁接一句:“所以古玩圈的假货打不完。”

荣默道:“打不完也得打,不然这个圈子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岑岁想了一会,靠去椅背上,“管不了那么多,还是管好自己眼前的事吧。”

荣默看着她,语气温和地肯定她,“你管得已经很多了。”

岑岁不谦虚地笑起来,“是不是很棒?”

荣默点点头,“超级棒!”

说完默了一会,他忽然又问:“陈禹怎么来了?”

提起陈禹,岑岁抬手揉了一下眉心,然后看向荣默道:“老徐把他找来的啊,四个人站在我身后,不像去斗口的,倒像去动手的。不过也还不错,确实有点用。”

荣默又问:“明天还来?”

岑岁点点头,“应该来吧,想来就来吧,正好给我撑场子。”

荣默跟着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岑岁说着这又想起来,忙把书案上的手机拿起来,一边解锁一边说:“对,发个信息,让学长也过来,得让他亲眼看着唐鹤年吃瘪。”

说完编辑好信息,给陆文博发了过去:【学长,明天下午三点,来万宝堂】

荣默还是没出声说话,突然觉得压力山大。

本来觉得每天在一起朝夕相处的,迟早日久生个情什么的吧,可这一会陈禹四人组,一会学长的,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可真是前路漫漫且艰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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