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九龙风水堂里,方大师的大徒弟赤着上身跪在地上,方大师正皮带沾凉水,抽打在他的后背,其他两名徒弟束手垂头站立一旁,噤若寒蝉。
看那密密麻麻的血痕,林根宝与杜坤都是心中凛然。
可不是所有师傅对徒弟都向王梓轩这样宽厚,他俩之前学艺也吃过不少苦,华夏传统,向来是学艺先磨三年看心性,如果看你不行,都不会收你。
天地君亲师,可不是说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被打都得受着。
“师兄,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宽厚啊。”杜坤心有戚戚的小声道。
王梓轩一本正经的道:“我们这一门,师傅是修行的领路之人,之间更像兄弟关系,今生我渡你,来生你渡我。”
“早遇到师兄就好了。”杜坤感动的道。
王梓轩拍他肩膀,“现在不晚!”
“是,师兄!”杜坤感动的大眼泪汪汪,一旁不说话的林根宝拳头攥的嘎巴直响,双眼发红,更加感觉自己的幸运。
林根宝小时候读书少,小学都未读完,拜在粉大师门下学艺吃了不少的苦,也令他更知感恩,更重情义。
“啪!”的一声,方大师的皮带被抽断,“混账!”
方大师脸色铁青的坐去椅子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仰头喝尽,犹自看着大徒弟气咻咻。
王梓轩敲门,微笑进来:“老哥,这是怎么了?”
“这个混账,将我的师传法器打碎!”一提起,方大师又是火起,四处踅摸:“我的刀呢!”
那个瓷碗是他师传的法器,数十年来陪伴他左右,今天竟然被徒弟失手打碎,难怪方大师生这么大的气。
王梓轩身后摆手,示意林根宝与杜坤将方大师的大徒弟带走去上药。
林根宝与杜坤想要去扶人,方大师的大徒弟却沉默挣开,挪过来向着方大师下跪,五体投地,他知道闯了大祸,等候师傅的惩罚,弓起的后背上伤痕累累,令人不忍直视。
王梓轩心中高看一眼,他虽然生性狡黠,但也喜欢忠孝仁义之辈,不禁为他说好话道:“阿宽也不是有意,你打坏他也于事无补,亲者痛仇者快啊,那法器瓷碗命里一劫,老哥何必执迷不悟。”
方大师共有四名徒弟,大徒弟名叫洪宽,二徒弟叫洪广,三徒弟叫洪高,四徒弟洪森早年夭折,四人都是方大师游走四方捡到的乞丐和弃婴。
虽然方大师的这三名徒弟术法方面的天赋不是很好,但是武艺方面的天赋却是极佳,大徒弟洪宽一身横练功夫,寻常的刀枪棍棒难伤分毫,之所以现在一身伤痕,是没有运功的缘故。
方大师见大徒弟如此,他也泄了怒火,向王梓轩诉苦道:“老弟,老哥我是排教隐传,那瓷碗法器就是我吃饭的家伙,如果没了他,我这手段平白去了三成啊!”
方大师以前性格孤僻,在香江的风水师中朋友都没有一个,却能在香江成名几十年屹立不倒,更成为风水大师,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相比王梓轩每日的午时最强,他倚仗的就是出身排教的水上手段,他与三个徒弟的水性非常好,如果遇到强敌水中一躲,即便实力高他一个小境界也是不惧,兴许还会倚仗地利反杀对方。
香江周围是海,对方大师徒来说如鱼得水,而现在他的法器被毁,方大师水中的手段大打折扣,这也是他大为恼火的根本原因。
“好事啊!”王梓轩抚掌笑道。
“什么!?”方大师以为自己听差,他这闹腾呢还好事?
如果对方不是王梓轩,就凭这句话,以方大师这暴脾气一准翻脸。
“老哥,消消火,气大伤身,我说好事,意思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原本想等你七十寿辰,送你一件礼物,看来要提前给你了。”
王梓轩向身后招手,林根宝会意,上前将密码箱打开,露出里面的雍正甜白釉暗刻八宝高足碗。
方大师定睛看去,甜白釉加上精致但确若隐若现的暗刻令人爱不释手,这是一件不张扬,真正爱好瓷器的人都会喜欢的宝贝,但在术士眼中,这却是一件灵气盈盈,极品法器的坯子。
“老弟,这可怎么使得,太贵重了!”方大师感动,王梓轩当真是他命中的贵人,自己的法器刚坏掉,这就送他一个更好的法器,其他人谁会对自己如此深情厚谊。
“老哥,咱俩什么关系,说这些就见外了。”王梓轩上前拎起茶壶,为方大师倒了一杯茶。
送礼要放低姿态,否则会弄巧成拙,令人心生抵触和反感,方大师单是炼丹一项就值得王梓轩投资。
“大恩不言谢,老弟你的心意老哥收下了!”王梓轩和煦的笑容看得方大师更是感动。
“老哥,有功该赏,有过该罚,阿宽既然做错了事情,也该承受后果,就罚他去解记风水铺开光吉祥物和画符去吧。”王梓轩又说道。
“这个,是不是太轻了!”方大师闻言皱眉,他管教徒弟向来严厉,奉行严师出高徒。
“惩前毖后才是目的,阿宽的法术基础太差,正好让他去深造锻炼,你看根宝这么快突破境界,就是在风水铺锻炼的结果,二来也是磨砺他的心性,否则将来如何独当一面,为你分担?”
王梓轩说的一本正经,现在林根宝到了养气境,画符开光吉祥物已经有些基础,但他事情太忙,正好给他找个帮手。
林根宝面无表情,心中却听得暗汗,眼前不禁又浮现出那满铺子的吉祥物和堆成小山状的符纸。
“阿宽,你王师叔的话可听清,如果辜负你王师叔的一番栽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方大师狠厉的说道。
“多谢王师叔!”洪宽心中感激,恭恭敬敬的给王梓轩叩头,说完便晕了过去,王梓轩赶忙叫人送他去上药养伤。
这洪宽也是个犟种,有横练功夫不用,硬扛着皮带,不过他这番也获得了众人的尊敬,林根宝掐人中救醒他,拍他肩膀,赞他是条汉子。
看林根宝几人小心翼翼的抬洪宽出去,将房门带上,王梓轩与方大师聊了今天拍卖行的事情。
“果然是李俊禅做的,这老小子最是腹黑阴险,嘴上标榜仁义道德,背地里没少做恶事,老弟你可要加小心,不行我们一起对付他!”方大师最是好斗,嫉恶如仇,受到王梓轩的影响近来才有所收敛。
王梓轩淡然笑道:“不妨事,区区一个李俊禅,我还不放在眼里。”
“那就好!”方大师对王梓轩的实力很是自信。
要知道王梓轩与贺国彰都对阵胜场,区区白头翁李俊禅还真不算什么了。
“对了,老弟,任达嵘任警司今天来电话,说是根宝与杜坤的枪会资格办下来了。”方大师心中艳羡,与警方关系好就是方便,王梓轩的枪会资格也在半月之前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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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哥喜不喜欢玩枪,我可以为你和阿宽他们也办下来。”王梓轩笑着问道。
“枪那东西,不能让阿宽他们碰,不然会难以安心修行。”方大师扳着脸摆手拒绝。
敲门声响,是谁来了?
忽然门被直接推开:“王大师,方大师,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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