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为棺材里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坦露了某位大能的傲人身姿。第二种是,啥都没有,空空如也!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棺材里居然是满的。
诺大个青铜棺材里,装了满满的一下子不明色砂粒。那些砂粒只有米粒大小,满满地堆在棺材里面,将整个大棺材塞了个水泄不通。
“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老三好奇,抻了脑袋,想到近处看胆仔细。
不料这个时候,祝老道跟开了挂似的,嗖,一步就移到棺材前。
接着,老家伙看了一眼里边,伸手揪起我俩衣领子,叫了一声:“快跑。”
下一秒,祝老道扭胳膊,咬牙,用了浑身力气,拉起我和老三撒丫子就开跑喽。
老道本意,是想领我们,还有一群小伙伴,以及枯叶法师,霜霜二人,一起从这个洞厅里遁出去。
可没想到,我们刚拧身。
就听门口处,轰的一记巨响。
接着气浪滔天。
众人瞬间就趴在了地上,随即,碎石横飞,遍空皆是……
我趴在地上,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碎石,我心里非常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楚教授那个不是人造的东西,他把出口给炸了!じじ
出口炸了,他们怎么进来呢?
放心吧,楚教授手底下那几个焚身火大师不是白给,他们要是想动手,用不了多久,顶多半个多小时,就能挖开一条路。
至于我们……
是的,也可以挖开通道出去。但前提是,我们的生命没有受到任何威胁才行。
但眼么前……
彼时尘埃落定。
祝老道灰头灰脸地仰起脑袋,左右看了一下说:“诸位,身子骨可都齐全,检查下胳膊腿儿,有掉的没?”
老三回了一句:“哎,道爷,我脑袋呢?”
祝老道伸手弹了三爷一脑瓜崩:“脑袋在这儿呢。”
老三嘿嘿一乐。
于是,我借机起身,打量一圈,见众人虽都是灰头灰脸,但万幸没有被爆炸产生的碎石给打到。
这时暄暄拿纸巾擦了把脸,又将装纸巾的包递给霜霜和枯叶法师后,她扭头问祝老道:“老祝,棺材里有什么,给你吓成这副样子?”
祝老道使劲咽了下唾沫,一指远处的青铜大棺材说:“九黎一族最为阴毒的蛊术,蜂附尸蛊。”
众人听此茫然,甚至就连老三这个所谓的巫门传人,对什么蜂附尸蛊,亦是一头雾水。
祝老道又喘了两口气,似在回忆般,对众人说:“蜂附尸蛊用的是西南十万大山中极稀有的一种马蜂炼成的蛊虫,这东西施了术后,只要不遇到空气,就会自行缩成砂粒大小沉睡。一旦遇到空气,瞬间就会……”
老道话没说完,青铜大棺材的上方突然一下子,响起了一阵好似打雷般的沉闷嗡鸣音。
与此同时,我看到棺材上方,浮起了一团的乌云。
祝老道咬牙一掐大腿说:“哎呀!快藏!”
说完了后,他拉身边但凡能拉的人,嗖嗖几下就藏到了洞厅边界那几堆因塌方而形成的碎石后边。
五秒后,众人都在碎石后藏好了。
接着,我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祝老道。
为啥呢?因为老道反应太不正常了。
他显的很紧张,脸色异常苍白,时不时地大口吞咽着唾沫,并且两手还微微地哆嗦着。
我伸手推了他一把,我说:“老祝,老祝,你怎么了。”
祝老道又使劲咬了咬牙,接着他说:“她……她就是被这东西害死的。她……”
我瞬间明白了。
祝老道说的这个她,极可能啊,就是老道的道侣,亦可能是他的女人。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对祝老道非常重要的人。
这个人,死了。且还是因为这蜂附尸蛊而死。
而这时,祝老道把牙咬的喀喀作响,接着他一抬头说:“不行,我要跟这帮家伙,拼个你死我活!”
我一把就给老道拦了,接着砰,对着他肩膀就是一拳。
“淡定!老祝啊,淡定!”、
祝老道让我这么一打,他瞬间稳住了神儿。与此同时,祁道长悠悠说话了:“道友,想来你因此物,损了一位至亲之人,是吧?”
祝老道轻叹,终了,还是点了下头。
祁道长:“此物我亦有所耳闻,这东西,浮在空中倒也罢了。一旦附上死人身上,的确非常难对付。”
听这话,老三乐了:“嘿嘿,咱都是活人,咱活人怕啥。”
我捅了老三一下,指着祭台方向说:“瞧见没有,那是什么。”
老三眼珠子直了。
祭台上,用来封固石板的六七个死尸,正以横七竖八的姿势躺在那儿呢。
正是这会儿,那一大团乌云似的蜂附尸蛊,已经跟见了血的苍蝇似的,一股脑地奔死尸飞去。
祁道长眯眼观了一观,接着他说:这蜂附尸蛊,活人见了,要第一时间跑,因为蜂尾毒针,能散魂诛命。死人见了,也得跑,因为群蜂附尸,瞬间为妖。是以,此物最是难缠,非五雷真火诛邪阵,不能灭。而组阵,又需生魂极旺之人一名,吞服法雷炁之大成就者一名,以及通阳雷刚炁者一名。外附通晓地火阴雷术法之人一名。以及,霹雳雷火一人。非此五人,不能成
祁道长讲完,把眼神一收,拿幽幽之目光望向祝老道说:“道友,你可想与那友人报去此仇。”
祝老道握紧了拳头:“想!”
祁道长:“如此,你需收去杀念,听我调度,炮道友,你虽修行式微,但机缘巧合,筑了道基,又服了法雷之炁,是以那通掌法雷炁的人,就由你来做。胖道友,你生魂极旺,由此,你来担生魂那人之位。至于暄道友,你来做那掌阴雷之人。祝道友!”
“贫道在。”
“你醒神,交念,步超脱罡,摆案,书符!符笔,朱砚,可有?”
祝老道:“一应俱全。”
祁道长:“如此,还需借罗盘一用。”
老道:“罗盘在此,拿去用不谢。”
祁道长伸手接过罗盘,豁然起身,接着闲庭漫步般,全然不惧附在尸首上的蜂蛊。而是一脸淡然,拿罗盘来测方位。
一一测过。
道长一挥手说:“亥位天门,天门起火,此位由炮道去担。”
我领命,看好了方位,撒丫子就遁去了。
接着道长又一挥手说:“坤为地户,地户生就地火,暄道友,你去守地户之门。卯位为雷门,雷门生雷,祝道友你于雷门书符结章。午位太阳之位,须行运太阳三昧真火,此位我来担。子位生就霹雳火,此位则由胖道友来担。”
道长将众人方位一一安排妥当,接着,信步走到每个人身边,告诉了存念,观想的法门,最终他回到午位,跌足盘腿,端正地坐在了那里。
而就在我们各司其位的同时,祭台上那几个死人,他们动弹了。
乌云一般的蜂已经笼罩了死尸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它们仿佛盔甲般,将死尸包裹了个密密实实。
随之,这些本已经死去的人,开始慢慢坐起,接着,他们立起了身后,仰首挺胸。
最终,这七个人,睁开了眼睛。
眼睛里,除了一片血红,什么都没有。
我看的真切,那血红内,透的全是一缕缕无比贪婪嗜杀的邪念和恶意。
这一刻,他们又活了,但身体却成为了蜂的傀儡。
要干掉这些东西,只能通过阵法来完成。因为阵法释放的道术是集群式的,也就是讲,铺天盖地,从而让这些蜂蛊虫没有地方可以逃蹿。
我的任务呢,就是动转一身的法雷炁,然后,利用存想的方式,将法雷炁,存在距离头顶百会穴,三尺高的空气里。
这样,就可以供阵法启动时所用了。
存想,调运法雷炁,对我来说都不是难上手的活儿。我大概思忖了几秒,正打算激活一身的法雷炁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和祁道长都忽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护法!
没错,洞厅里的七个死人已经开始动了,并且,他们好像瞄准了枯叶大师,还有霜霜姑娘。
但让人比较抓狂的是,枯叶大师真就把自身生死因果放到一边儿了,她专注地念经数佛珠,共余的事儿,一丁点都不管。
至于霜霜姑娘,我能说,这丫头跟她师父一模一样儿吗?
眼下,七个死人迈着越来越快的步了锁了枯叶大师还有霜霜,这就要冲过去了。
怎么办?这阵摆还是不摆?
我看了眼祝老道,老道拿出随身带的画符工具,刚把请神这套活儿弄完,正搁那儿铺了纸,奋笔书符呢。
这个过程,要说快,也快,顶多十几秒就能K。
但可能就在这十几秒内,枯叶大师和霜霜姑娘的性命,就得丢掉了。
我们现在需要援兵啊,一个真正的援兵,哪怕他支撑十几秒也行啊。可是这会儿,到哪儿找啊。这个……
就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洞厅一侧的墙壁上猛地传出了一记爆响。
砰,轰,哗啦。
三秒后。
一个身材高大的钢铁大战,仿佛一头野兽般,踏着轰轰的步子,就冲到了洞厅里。
我呆住了。
完全呆住了,因为,这是一条真正的铜甲破军尸。
可是,这玩意儿能量源已经给关了,它,它是什么方法活起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