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一听眼珠子就放绿光了。
“哎哟,陈老头儿你这主意,胆儿挺大呀,不过,三爷我喜欢。这自打入了巫门,我发现自个儿越来越喜欢这些个重口味儿的事儿了。”
陈教授抱臂冷笑说:“真看不出啊,敢情小兄弟还喜欢这么一口。只不过,解剖铜甲破军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哼!”
我这时亦冷笑,我对陈教授说:“教授,敢问你怎么知道,这尸,叫铜甲破军尸啊。”
陈教授眼睛一直“这个,这个”
话一下子就噎在了这里,陈教授讲不出来了。
小暄轻笑,正打算出言讥讽这老狐狸几句,突然外边就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音。
轰,轰,轰
妥了,敢情外边那货屠过了三个倒霉的人,正扛枪在这通道里来回的巡逻呢。
大家顿时跟商量好似的不说话。
陈教授也紧闭了嘴,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外边这位大哥,好兄弟,好像是盯上我们这里了。扛了个大破枪,老是搁外头转悠来转悠去的。
大家谁都不敢动。
老三悄悄地把枪端着,做好了应对危机的准备。
一秒,两秒,三秒。
轰!
突然间呐,一柄大铁枪捅破了层层碎石直接就插到了我们藏身的这处空间内。
陈教授一个激灵,张口要喊,我过去伸手就给他嘴捂上了。
接着,我扭头。
正好看到了那段长达五十公分的铁枪枪头。
布了锈迹的枪头上,全是一层层的鲜血,此外,还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肉类,结缔组织。
这种无声,冰冷,且极为暴力的恐怖胜过了任何的妖魔鬼怪。
破军尸同志,不吓唬人,他只是生命的收割工。
我们摒了呼吸一动不动。
两秒后。
大铁枪呛的一声,开始徐徐的回抽了。
转眼,铁枪消失。
可就在我们松口气的时候。
轰!
又捅进来了。
这一次,枪尖距离老三胸口仅有不到两公分的长度。
老三咬了牙,满头是汗,但愣是一声没吭。
三爷威武,三爷好定力!
我暗自赞过一句。
铁枪又徐徐回抽了过去
在接下来的半分钟内,破军尸同志对着这堆碎石头一共捅了四枪。
最险的一次,大枪头擦着我的耳垂,捅到了脑后的空气中,差那么一点,咱的脑瓜子就给捅开了。
最后,破军尸好像不甘心般,抡大枪对着外边的墙壁,碎石又是一通的胡砸乱捅,直到将入口给封了个严严实实后,他这才拖了大铁枪,轰轰的,一步步极不情愿地离开了。
等确信没动静儿了。
陈教授扑通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哎,不行了,吓死我了。我不行了。”
小暄冷笑:“陈老,装的挺费劲吧。”
陈教授抬头:“我真的没装,你看,我这前胸后背全都让汗给湿透了。”
暄暄冷笑不语。
我则微笑对陈教授说:“陈老,你后边背了那么大一个包儿,不累吗?拿下来,换给我们三爷替你背一背。”
陈教授摇了摇头,边伸手解背包带,边说:“你们这些人呐,全没半分道家人的善心,有的都是一股子匪气。哎,想打劫,早说嘛,又何必拐变抹角呢。”
三爷过去,接了大包说:“嗯,我们这就是打劫,不过我们文明”
转眼,老三拉开了包,对着里面东西一瞅。接着他乐了。
“哎哟喂!陈老,您这宝贵东西,真不少啊。”
接着老三抽出了几个岩洞探险用的冷光棒,给我和小暄人手一个在手里拿了,又一通翻找,拿出了一个大大的工具箱。
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是手持的小型充电电钻,外加钳子,螺丝刀子,等等一系列的钢制用品。放下工具箱,老三找到了他的最爱,一大包内蒙牛肉干,还有一包奶酪,外加几瓶矿泉水。
啥说没有,就地分赃。
不过,小暄有心,在吃这些东西前,特意仔细闻了闻,又拿从随身带的针盒里取了根针,沾了点药粉,一一试过后,感觉没毒才放心食用。
老三更简单,直接拿了块牛肉干和奶酪塞到陈教授嘴里,接着又灌了他两大口矿泉水,见他没口吐白沫放挺儿,这才招呼我们一起过去食用。
干活之前,吃饱最重要。
十几分钟后,小伙伴们和老狐狸都吃饱喝足了。
三爷将剩下的牛肉干还有奶酪小心保管起来,接着扬声说:“以后我就是后勤部长,你们谁要动用补给,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小暄白了老三一眼:“行了,你这后勤不监守自盗,我们就烧高香喽。”
老三嘿嘿闷笑不说话。
陈教授伸手抹了把嘴,稍微起了下身说:“诸位啊,既然都吃饱喝足,那咱们就开工吧。”
我们答应帮陈教授干活,说是替他找什么长生不死的物质,倒不如说,我们自个儿要好好研究破军尸的结构原理才是真正目地。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怠嘛。
当下,大家起身,沿这地方转了两圈,最后锁定了最靠边的一位铜甲大尸。
这些东西,外观上瞅都一模一样,分毫没得差别。
到了近处,细细打量,通体看了一圈后,除了赞叹这工艺的精美程度外,我和小暄不由脱口说出:“怎么有道符呢?”
符在哪里,就在铠甲表面。
用的手法是凸刻。
整道符,龙飞凤舞,以后背为中心向四肢和脑袋蔓延,末了又搁前胸汇集。
纹文图案,比较艰涩难懂,但仔细分析,会发现有些像聚灵,聚煞之类用以吸收外界力量的符文。
铠上有符,但奇怪的是,这符上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力量注入。
打量到这儿,我对后退一步对陈教授说:“这个东西,轻易开不得呀。它用的是一个。”
小暄附和道:“没错,炮炮你再过来一下,用手试试这铠甲,你闭上眼睛,你看能感知到什么。”
我移了过去,伸手在这位大战士的胳膊上一搭,触手间一股子有如冰块般的阴冷和酷寒瞬间传遍全身。接着我闭了眼,试着去沟通这个大战士。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不停扭曲的血红。
那道红,无比的鲜艳刺眼,就仿似人身上的刚流出的鲜血一样,在眼前不停地翻涌,挣扎,扭曲,咆哮!
我松开了手。
然后我对小暄说:“怨气!并且,还是最为厉害的血怨。”
小暄::“没错,血为一身生机之主。没了血,人就活不成。血怨,就是人心中最为执着,最为顽强的一股子强大的求生意志。这种意志,比什么都要强烈。倘若我估计没错,张角应该是伙同了邪道中人,先在这里炼制了一批血尸。”
我点头表示同意。
陈教授不知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呆呆地问:“血尸是啥?”
老三一扬手:“巫门的法子,让我来告诉你吧。血,鲜血知道吧。那里面有生灵的一股最为原始的生气!这个生气不是你不高兴的生气,而是生旺,生命的生气。血尸,就是把含了冲天怨气死去的人,拿来用活人的血气来滋养。”
“这个道理就是,死人他不甘心死,他想活。刚好这个时候,他见到了,含有极强生机的血气。然后,邪道中人,就会告诉这个死人的魂灵怎么吞服血气。”
“等这死人都学会了,差不多的时候,邪道中人就把这家伙的地魂给剥离驱走。独独保留了一段生魂。然后,再让怨气吞没生魂中的一些记忆什么的。最后,死人身上就只保留了一道怨气和一道血气。”
“如此一来,血尸,就炼成了。而他,只听命于,亲手炼制他的那个邪师。”
老三讲的非常生动。
陈教授听的牙直哆嗦。
讲完,老三嘿嘿一笑,忽然他脸上的笑容一呆,接着伸手指了铜甲尸的胸口说:“你们看,这里好像有个销器儿。”
我和小暄聚上去一瞅。
果然,铜甲破军尸的胸口处,有一个好像是铆钉似的东西,便奇怪的是,周围再没有第二个。除外,这铆钉的转圈,竟还有一圈用来拧动的竖纹。
这是个扣儿啊,拧一拧,会有什么现象呢?会不会,就把这个铠甲打开了呢?
我心里这么一想。
老三伸手就要拧。
节骨眼上,小暄啪,一巴掌就把老三的手给抽落了。
“千万不要拧,我估计刚才外面的那个铜甲破军尸,就是用这种方法,让人给放出来的。”小暄沉声说着。
我恍然之余,又说:“难道,这东西就打不开了吗?”
小暄:“张角设计的这玩意儿,的确是一次性的,他们把血尸装进去后,就没打算再将它打开。另外,我分析,这个大大的地底空间里,好像有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力量在涌动,就像”
小暄歪头,呆呆想了一下,忽然一拍手说:“就像F信号!对,就是那个。而它身上的符文,就是那个什么卡来着。”
我说了一句:“无线网卡。”
小暄欢快:“对,就是无线网卡,最后,胸口的铆钉,一定就是开关了!”
我,陈教授,还有老三,用一种惊愕的表情看着暄暄。
妹子小脸一红:“干嘛呀,我说的不对吗?”
老三:“赞,大赞!那个,可是我想问,咱们怎么才能把这个大战士给分解了呢?”
小暄想了下说:“正常来讲,一个符,都有符胆来着。只要,我们找到它身上的符胆在哪里,然后将符胆给坏了,估计,就能破了吧。”
我直视暄暄:“那咱,试一试。”
暄暄:“那就,试试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