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一愣。
大家听了祝老道一番讲也纷纷表示不解。
的确,电影电视,故事小说里,没少提到什么南洋降头。很多人,亦把南洋降头当成一个非常好的加工题材,由这个衍生出的作品层出不穷。
但南洋降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我就不知道喽。
祝老道很正经地一一察看了床上两个人的样子,扭身,坐在椅子上,望了我们一眼说:“南洋降头,种识,种神!无论称法是什么,其实做的都是一件事。而这件事,用现代科学的语言,亦是能解释清楚的。”
众人围上来请教。
老道淡定。
正要说,忽听祁道长沉吟:“种神,降头一术,乃是干扰人体一身之神,人身之内有神无数,专司掌人一身之气机流转,而降头一术……一术。”
祁道长刚讲到这儿,就发现祝老道拿一对刀子样的目光狠狠地捅他,捅他,反复捅!
祁道长打了个哆嗦:“咳,这个,还是由道友,来讲吧。”
祝老道重新清嗓:“人的身体呢,有中枢神经,还有植物神经。植物神经不受我们支配,但却掌握我们的一切生理活动,比如感冒,病邪入侵,植物神经调动免疫系统,就会升高体温。这个,西医上讲是神经元信号主持的这一工作。但在道家,指的却是司掌人体一身的众神来完成的活儿。”
“降头术,用的是物降和鬼降两种方式,对我们人身体的植物神经进行干扰和改变。物降,用的无非是一些经过特殊手法培育的毒虫,草药。而鬼降,则是通过炼制邪灵的方式来下降。”
“这个邪灵,不单指,人死后化鬼,也有许多动物灵,乃至昆虫灵!不要小看这些邪灵,经过降头师的炼制调养,它们的威力比我们知道的烈性传染病毒还要强上百倍。”
祝老道讲到这儿,李仁厚急问:“那他们中的冰降是什么?”
祝老道说:“冰降的手法儿不一,大体就是先培育出一种极耐寒的虫子,然后以降头术的手法,将虫儿的魂魄拘了。再加以时日炼化,找个机会,种到对方的身上,这个就成了。”
李仁厚惊问:“虫子也有魂?
祝老道冷笑:“人身三魂齐备,虫身,动物身,是地魂和生魂。而植物,乃至小小的细菌独有的是一道生魂。你怎么能说虫子无魂呢?”
李仁厚大悟。
祝老道又说:“中了冰降,人体就会感知到自身坠入万年冰窟之中。于是就会出现,血流减慢,嘴唇发紫,意识昏迷的现象。慢慢随时间推移,冰降进一步发展,就会出现一些冻伤症状。直接最后,人彻底死亡。”
李仁厚微哆嗦。
“道长,这,这个怎么解决啊?”
祝老道微微思忖,突然睁眼,目光炯炯,直直盯住我。
呃……看我干啥,我又不会道术,我……
祝老道却猛地站起,伸手一指我说:“此人能解!你让他解就行。”
李仁厚忽地转身。
低沉且不失深情地凝视我说:“小先生救命!”
我晕了!
咋个救啊。
我扭头,突然就看到祝老道和祁道长朝我乐。
好吧,看上去你们好像很有底的样子,那我就接下吧。
于是,点头答应。
李仁厚长舒口气,后又说:“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祝老道仰头打量了下四周说:“这间屋不行,需要找一个没有家具,空有四壁的大屋子,然后将他们抬到屋子里,放到地上便可。”
李仁厚:“啊……这个。”
祝老道:“快去做!容不得耽搁。”
李仁厚:“好吧,我,我这就去准备。”
李土豪这刚要走,祝老道又一挥手:“慢着,还要准备三样东西。”
“什么?请讲。”
“生姜,要求越老越好,然后直接用榨汁机,榨出两碗姜汁,还要用大枣,用锅兑水,熬的越浓越好。最后,你去后院子里的泥土中,挖两条蚯蚓,要越粗大越好。”
“好的,我马上准备。”
这边吩咐完李仁厚准备东西,我们陆续离开房间,来到楼下大厅,坐沙发上候着。
眼见四周的李家的人都在忙。
我瞪了眼祝老道说:“你安的好主意,你让我做,我怎么做啊。”
祝老道嘿嘿笑了,他一招手,示意冰容到近处,随着小声儿说:“这件事儿,本来用道家符术,小菜一碟。但对方既然摆下这个道道儿了,肯定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我一听,锁眉问:“你的意思是……”
祁道长:“醉翁之意不在酒,擒贼先擒王。彼方欲拿下李家,必先……”
祝老道瞪他一眼:“必你大爷!听我讲完,你再说话。”
祁道长:“哼!”傲慢扭头不再理会。
祝老道接着说:“对方下降头,摆明是个投石问路的小计谋,倘若没有人帮李家,那好,他们直接现身,会跟李仁厚谈事。如果有人帮!”
祝老道冷森一笑说:“他们就会借这个降头,探出对方的实力强弱,所修道术归属哪一门类,然后再制订对策,找到我们身上的软肋,从而一举攻克。”
老三听到这儿,当啷扔了一句:“明白,就是让咱们当炮灰呗。”
祝老道嘿嘿:“亦是,亦不是!”
说完,祝老道开始交待我跟方冰容具体的救治方子。
我一一听过,顿时感觉一个妙字。
只是我对老道让李仁厚取蚯蚓,感觉十分不解。
“祝老道,这蚯蚓,在治病过程中,起的是什么用啊?”
祝老道一笑,对方冰容说:“妹子,看你是医家出身,你告诉他罢。”
方冰容:“蚯蚓,又名地龙,主治三虫伏尸,鬼疰蛊毒。而这降头……”
祝老道:“降头也属蛊毒一种,因此用蚯蚓,乃是……嘿嘿”老家伙忽然含笑不语。
这时方小妹问:“老道,一会儿施术用的针呢?我身上可没带针来。”
祝老道:“我这有,我这有。”
说了话,搁身后一大背包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盒盖,可见里面放了一排黑蓝相间,头发丝粗细的大小针具。
我好奇,伸手捏了一根打量说:“咦,这玩意儿,蓝色儿,不是上了毒啊。”
祁道长:“那是用陨铁,含了几种药物煅烧成的针,很少见的。”
祝老道又黑脸,瞪祁道长:“就你知道的多!哼!”
祁道长傲娇:“哼,我天真道,啥不知道。哼!”
说话功夫,李仁厚已经安排家人,抬了他的女儿,女婿从楼上下来了。
我们当即起身,一起跟着走出主楼。
一出主楼。
我冷不丁感觉有道阴森寒气,下意识地我朝大门口一望。
突然,我看到夜色中,门外有一对绿莹莹的眼睛,正用怨毒的目光盯着院子里的一切。
咦!
我一惊,再看。却发现门外什么都没有了,仍旧是一片漆黑,仅在远处,依稀可见城市灯火和山脚下人家的灯光。
怪了,难道幻象?
我心里揣了疑问,跟着一起走进右侧的副楼。
进去,拐过大厅,来到一间刚收拾空的房子。
李仁厚让人把李青菲和高明志两人放下,就一挥手,命几个他养的安保人员离开,随之说:“几位道长,麻烦你们了,真的麻烦了,如果能治好……”
祝老道一抬手:“别说大话,这里交给他们,我们退出去吧。”
李仁厚点头,感激地望我一眼,拧身跟祝老道,老三一同离开了房间。
门关上。
我看了眼冰容说:“开始整吧!”
冰容一乐:“整呗!来!我教你认穴!”
说着,冰容走到高明志面前:“给这男人的上衣脱了。”
我点头,郑重,给这哥们儿上身脱了个精光。
冰容蹲下身说:“我们要封的是这人的生魂,生魂,对应人身为七魄。人身之中,肝主藏魂,肺主藏魄。魂为法令,司掌的是魄,魄为力,显象就是呼吸。因此,人离不开呼吸,一离了呼吸,即意味生命消失。”
“但封了生魂,七魄不转,那又该怎么办?”冰容一笑,抬头问我。
我脑子一抽,脱口就说:“开丹田,用胎息!”
方小妹,呃……
“你,你装的一手好小白,原来你全懂,哼!”小妹嗔怪。
我无语。
这个,真的是无语,我没法解释。
小妹:“好了,不多说了,开始整吧。先刺这个穴,中脘!”
说出穴位名字,方小妹两指捏了针,在高明志肚皮上轻轻一刺,复又说:“刺穴只是表,其法,其力,其功全在行针上。针行,进出几分几毫,左旋,右旋,先后次序,这里边都有极大的讲究。好了,这次我们是封魂,记住,先入中脘刺一分,左旋三道,探肝魂,再入半分惊七魄,右旋又提,一分魂!”
小妹很自然地摆弄,轮到我,到了下一穴,膻中。
小妹又念了一个不一样的口诀,同时示意我行针。
我手捏针,接着一系列的动作,完全在无意识中,顺手就完成了。
小妹又惊:“你这是?”
我摊了摊手,表示我也不懂。
OK!接下来继续。
当最后一道针刺入丹田穴,行过针后,我轻轻一提针尾。只见高明志的小肚子一阵轻微抽动,下一秒,居然开始均匀地一鼓一收起来。
胎息开了!
我起身,擦把汗,瞟了眼躺地上的李青菲,望方小妹说:“这个女孩儿,咱俩谁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