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冷梅述说完她的故事,我们三人都是唏嘘感慨不已啊!
问世间,哪有真情在,请看乾隆好百合!
只是这对妹子,怎么这么命苦哇!
祝老道这时哎的长叹口气,伸手搁兜里掏出烟,点着,对准黑暗空间,吸了一口,又不无忧愁地吐出。
事实已经非常清楚。
鼎里的妹子就是怜玉。而老三身上的魂灵气息唤醒了她脑海中唯一的良知。她撑开鼎盖子,将老三扯了进去,然后抱着他。
前清的一对好百合呀!
除了感知到这对苦命百合的感人故事,我还闻到一丝紫衣老道的讯息。那个道人好像也是过来打酱油的,结果,就挂里边儿了。然后,他的魂儿也没有冲了去。
封锁的关键是炼尸鼎。
我将炼尸鼎的气数给破了,紫衣老道跑出来,然后……
目前还不敢保证外边自称贫道的那货是紫衣老道。
OK,接下来的重点就是,这么个所谓道墟的地方究竟是个什么存在。另外,那个番僧是何方妖孽?
我忖至此,把目光投向安小暄,用不输卷福的冷静对她说:“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安小暄:“鼎里的人就是怜玉……”
我:“呃……”
“你朋友身上魂灵的气息唤醒了怜玉魂内唯一存在的良知……”安小暄冷静,酷酷,微弱光线中,粉红的小嘴唇,微微动着。
我咬牙黑脸,对安小暄说:“美女,你知不知道,你把别人要说的话给抢了这很残酷呀!”
安小暄一愣。
祝老道上前:“行啦,行啦!妮子,那个咱家也不跟你斗了,现在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过去那边吧。”
安小暄:“慢着……”她抬小爪,放空中,停了片刻,忽地一扭头对冷梅状态下的老三说:“你说,你走着,走着,魂儿就没了。你仔细想想,你魂儿在没之前,你附近有没有什么变化?”
老三皱了皱眉:“要说变化嘛,对!我记起了,那座桥初始是直的,后来又弯了。”
弯了?被谁掰弯的?
老三继续:“就是说,大概走出十几步吧,桥就弯了。我就提起小心,拿了火折子,仔细盯脚下桥面,盯着,盯着,对…我记起了,我记起了!我看到了自已的脸!”
诸位可以想像,你半夜回家,在楼道里看手机,走着,走着,一低头,我去,地上有你的脸!
我觉得这种惊吓效果,比什么刀啊剑啊,枪刺都要给力。
祝老道打一哆嗦:“戳他母娘!地上咋有自个儿的脸,这,这太邪性了!”
安小暄冷静。
我也冷静。
三秒后。
我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镜子!”
我太机智了,我为自已的机智而高兴的同时,我对机智的安小暄表示不满。一个妹子,不需要这么机智。
祝老道感慨万千:“狠呐!先是安下这两句狗屁不通的诗句,让人不存一丝的戒备,之后再走到那个地方,而当看到脚下镜中的人脸时,基本上每个人都会惊慌。这种杀人的方式,简直比滚木擂石还要可怕!真是杀人不见血,直接夺人命呐!”
安小暄微点头,末了幽幽说:“恐怕不止这些,冷梅说她生魂丢了。如果我推断没错,桥上的镜,是一块符镜。镜中有符,符的力量就是摄人生魂。”
祝老道听了玩味:“怎么破呢?”
安小暄静了静:“碎镜!毁符!收魂!”
祝老道:“高!”
安小暄嘴角浮了一丝小得意,完事儿又皱了皱眉:“这是三件事,我主收魂,谁来碎镜,毁符。”
话音落,祝老道扑通一头倒地上。
我惊!
急忙走过去,蹲身一把扶起老道:“道长,你怎么了?你……你醒醒。”
祝老道哆嗦嘴唇,慢慢睁眼:“老夫本身血糖就低,如今肚又饿,老夫已浑身无力矣!”
我不得已,又咬了一次牙。、
次奥!我算是见识什么叫江湖骗子,神棍,老狐狸精了。
我无语抬头,正好见安小暄扭头,躲一旁,偷乐。
好吧!哥的队友虽然差劲了一些,但不是还有哥在吗?我霍然起身:“我来碎符,毁符!只是,具体怎么做?”
安小暄一怔。
转瞬,安小暄:“有普通的利器吗?”
我伸手从包里掏出老三购的非法户外刀一把,安小暄走近,打量:“嗯,算不上好东西,但刃口不错,这个用来毁镜,足够。但是毁符……”
祝老道抖手呈上雷木剑。
安小暄一瞥:“雷火味儿太浓,容易把生魂给伤了。”
祝老道抖嗓儿:“是啊,老夫的雷木剑,的确霸道了些,那不知姑娘……”
安小暄一扭头,摘了安全帽,如瀑秀发忽然就散开,空中一旋,打了个转,刮到了我脸上。
我使劲一嗅,发丝之中,奇香淡淡,竟是十分诱人。
心中有感,我不禁多吸两口,脚下步子跟随发丝旋转方向也转了几转。
“干什么!”安小暄冷言。
我一呆,回过神儿,咧嘴抱拳坦然说:“请问,您用的什么牌子洗发水。”
安小暄瞪眼:“真跟这臭老道是一路货,全是色棍!色狼!妖人!”
女神责过,又伸出手,拿过一个黄亮的竹发簪递我手上说:“破符就用这个,但一定要手疾眼快,要在符中力量没罩住你前,用它将符胆刺破。”
我接簪又问:“何为符胆?”
小暄同学无语,叹了叹,伸爪,搁怀里掏出一张书写工整的,将近二十公分长的纸符,指着上面曲折弯勾跟我说:“看清楚了,一道符,分为符头,主事仙神,符腹,符脚,符胆这几部份。符胆中的内容是一道符的刚性力量所在。是非常关键的部位。所以,符胆多以道家秘字来书写。比如,这道符,符胆就是一个变体的井字。”
我听了,忽然就有如神助般懂了。
与此同时,我脑海唰的一下,飞出无数稀奇古怪的字。
这些字,新华字典找不到,康熙字典,说文解字同样没有。
它们,属于我的脑袋,属于失去的记忆。
激活了认符这一项技能,就开始安排毁符镜了。
具体做法如下,我拿手电一边走一边扫桥面,手电光亮,晃到符镜,会有强光反射,我就会锁定符镜位置,同时关掉手电,移过去,拿刀将符镜碎了。镜碎,符现,我再用竹簪,破了符。小暄则在后边,将符中生魂一一收取。
过程简单,但不好做。
首先符镜的材质是什么,据我所知,好像很古的时候,这世上没玻璃呀?
我拿手抬头看小暄。
小暄冷了下:“干嘛?”
我回:“符镜是啥做的?”
小暄:“铜。”
我拿刀比划一下:“你觉得这玩意儿能把铜给碎开吗?”
话音落,小暄没动。身后祝老道忽然悄声接近,抬头,啊……
“次奥!你拿针刺我脑袋干你妹呀!”我捂头吃惊回视。
祝老道咧嘴一笑,忽地一伸手:“紫衣道人。”
我一呆。
啪!又一根针,从我后脑拍进去了。
我……
我吱唔半天。祝老道说话了:“法眼已开!你现在无需光线也能看到物事!等下你碎镜,只需用刀将镜面划破就行。这个碎,不是打碎。而是碎了镜的相!简单讲,就是破了它的功能。相一破,符就会在你的法眼中呈现,你再用妮子给你的竹簪刺破符胆即可。”
我怔了怔:“不是擦牛眼泪,能看到鬼吗?”
老道乐了:“民间土法,运气好,结合自身八字,兴许能看到一两个掠空的浮灵,这跟法眼,没得比。”
原来如此。
我会意,转身,摸了摸脑门上插的针。好家伙,狠呐,仅在头皮上留了个小针尾。
不过法眼。
我眨了眨眼,突然就感觉两只眼睛涨的厉害,同时手电光居然在视野范围内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