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不凡以自己敏锐的直觉,判断今夜一定会有大战,就建议徐浩然向安庭芳提出离船上岸。
事关安全问题,徐浩然自然不会不听取。
他带着黄不凡完成船费交付后不久,在鱼龙水盗和安陵商会发生战斗之初,悄然率领己方人员下了楼船,在瀚海帝国管控的裕华江北岸完成徒步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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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芦苇稀少,视线所在范围没有渔民打渔的那种小渔船,沙滩上还有不少船体划过的痕迹,应该是帝国南部水师的停靠点之一。”
仔细检查过附近地形和情况,黄不凡一口咬定这是瀚海帝国水师的一个停靠点。
“所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想到一些军事管辖区喜欢抓人,徐浩然问了一句。
“对!”黄不凡点头道:“帝国水师检查裕华江岸边的频率极高,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有小型巡逻船、水师军中的修炼者联合巡检。只要你没有帝国统一发放的身份令牌,就会被当成偷渡者或者间谍就地处决,就连皇室子弟也是一样。”
“你最后一句话是想告诉我,你其实没有带什么身份令牌吧?”
“嗯,出来的时候忘记让祥叔准备了。”
“那你干嘛不早说啊,混蛋!”
“我以为你会发现我没带。”
“……”
听完黄不凡的解释,徐浩然额头冒出一道深深的黑线。
没有通行用的身份令牌,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人,都将被瀚海帝国南部水师或者官府中人,视为随时可以处决的敌人。
无语地跟在黄不凡身后走着,徐浩然好几次都想追上去揍他一顿。
瀚海帝国总共有两大水师作战军团,即负责东海一切军事行为的东部水师和负责南方裕华江的南部水师。
同属帝国水师部队,两大水师为了自己的军饷和兵源经常闹矛盾。
每年秋冬交际,瀚海帝国的军部都会在皇帝的要求下,安排各方军队选出的千人队伍,在帝都郊外的演武场举行比武大赛。
比武大赛会根据士兵的表现,来酌情升降某个军团来年的军饷和兵源提供,这也是一种督促各方军团公平竞争提升的有效手段之一。
两个统领水师的元帅也是互相看不顺眼,明里暗里都会找帝都内的关系给对方下绊。
南部水师元帅谢英卓,德高望重,身份显赫,是黄不凡的大哥,帝国大皇子黄不非的心腹,也是其军方最大的支持者,南部军队各层都有他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堪称是桃李满天下。
反观其他帝国皇子,不是没有军方支持,就是支持的势力比较弱小,无法对黄不非形成威胁。
唯独黄不凡这个表面上不受皇帝待见,被发配远离帝国的西域的六皇子,还有那么一点点实力。
首先,黄不凡具有冥族高贵的族长一脉的血统。
很多不知道情况的大臣和家族,都觉得他会得到冥族的支持。
其次,帝国右丞相董文胜,是他少年时的宫廷教师。
此人掌握官员选拨大权,亦是北方部分大家族势力的代表。
最后,黄不凡的母妃曾经用冥族秘法,先后救过帝国北方军团元帅杨曲成和东部水师元帅王俭,他可能会得到北方军团和东部水师的暗中支持。
这三个条件,也是黄不非忌惮黄不凡,一心要除去他的主要原因。
特别是帝国右丞相董文胜,一直在朝中公开表明支持六皇子黄不凡回归,不止一次反驳大皇子黄不非提出的国策和建议。
所以很多帝国官员深信,董文胜一定会帮助黄不凡在皇位大选上获胜。
瀚海帝国各层因为黄不凡和黄不非两个皇子,已经无形中分成两派。
徐浩然他们登陆的东边两三里之处,是南部水师的驻地。
南部水师的驻地外围,有一圈被削成尖头木桩的围栏,里面全是一些简易竹木房搭建的兵营。
最显眼的一处兵营,则是位于里面最大的那座,有足球场大小的水师中帐大屋。
中帐大屋里,只有一个留着短须,面相威严的国字脸中年大汉。
他穿着一身反光的怒狮对肩铠,铠甲后面还有一件白色披风,正站在正堂挂有三四米宽的大地图木墙前,驻足盯着一处地方不断用手比划。
他没有戴头盔,一头浓密的头发,在脑后部随意披散。
“报!帝都加急密信!”
正看着地图的时候,大屋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进来!”
背朝门口说话,他并没有转身。
他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一个穿着士兵背心甲的人。
此人向前走了几步后单膝朝他跪下,双手托举着一根二十厘米长,两指宽的绿竹筒。
“启禀元帅,这是刚刚从帝都传来的加急密信!”
听进来之人的称呼,他的身份昭然若揭,是南部水师元帅谢英卓。
“放在桌子上吧!”
谢英卓慢慢转过身来。
“是,元帅!”
报信的小兵恭敬地站起来,把绿竹筒放在谢英卓面前的长桌上。
等小兵一走,谢英卓坐在椅子上,从绿竹筒右边拔下一颗小巧的竹筒盖。
左手一斜,绿竹筒里面顿时掉出一张卷起来的白纸。
慢慢把白纸抚平,谢英卓看完纸上的内容后,脸色变得有些诡异。
“来人!”
“属下在!”
他对着门外大声一喊,很快走进来一个腰间悬挂长剑的士兵。
“传我命令:从今夜起,严密搜查从南岸过来的人或船只。同时发文告知南部所有行省和军队,全部以战争形式执行。凡发现有帝国口音的人,一律给我拿下,带回营中一一盘查!对于不服从命令者,一律给我……格杀勿论!”
“是,元帅!”
南部水师因为谢英卓的一道命令,全面封锁裕华江北岸。
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就有一百多名持有瀚海帝国口音的人被抓。
徐浩然和黄不凡他们走的早,所以岸边的搜查顺利地躲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来到了紧邻裕华江的南华城。
进入南华城不久,黄不凡领着几个人先去了北城门附近,找到一家叫做‘东香楼’的酒楼。
“老板,你可认得这个?”
黄不凡直接来到柜台,对正在记账的掌柜说道。
“这……这是帝国皇室才有的令牌,客人从哪得来的?”
看到黄不凡拿出的一个金色令牌,酒楼掌柜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