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不是他,因为我的鬼夫额头上没有那朵红色栀子花。
正当我郁闷的时候,棺材里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张开的眼睛里面是一片死静。
这这这是诈尸了,他他到底是人是鬼。
我指着他,下一刻我的手被小丹一把拍开,然后自己走了过去,拿着一个毛巾细心的帮他擦脸,看着面前这幅画面,我真的无语,小丹对他的态度就像是老情人,可这个人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死人。
现在我很肯定这个男人不对是这个尸体就是水晶棺材里的那具尸体,至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有小丹知道,更重要的是,小丹说他能帮我找到陈源,一具尸体我真的不知道要不要相信。
“娘子”
背后的声音,我血红着一双眼睛回头。
是我的鬼夫他站在那里,一双水雾般的眼睛看在我的眼里就是讽刺。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消失,我不需要的时候你又出现,回想起陈源日记里的心酸,我就更恨他,恨他用一场我不愿意的冥婚绑住了我,恨他的出现,恨他的所有。
“娘子”
他靠了过来,我却觉得够了,一挥手我将他推开,推得远远的推开我的视线之外。
“娘子你”
“慕林怎么才能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看着他,我冷静的问。
“什么?”
“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一句话,我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吼着撕心裂肺的吼着,“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是不是你情我愿的,更可以说从一开始这场无理取闹的婚事就不该出现,我知道我把你带出来是我的错,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绑住我的一生。
我是人你只是一道魂魄,我们在一起原本就是不对的,以前我不说是我的错,现在我明白了所以我们解除这种关系吧!或者用你那年代的话说,你休了我吧!”
我的祈求,不是因为陈源,我是真的受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我只想平平安安一生,我不想和一只鬼纠缠不清,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当初没有及时纠正,现在我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我的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我只知道我走出了那间密室,而走过他的时候他的身上散发着冷气,一种我第一次觉得刺骨的冷气。
顺着记忆我找到了那座悬崖,绑好的绳索这一次我没有一点迟疑的下去,不管谁说,不管陈源是生是死,没见到他之前,我都不会放弃。
红衣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过来,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一直到我脚下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烟之后,她才对我挥了挥手,然后我看到她因为下面的黑烟被弹了上去。
一面担心她怎么样,一面我也知道我到了,那个所谓的万鬼窟,我来了。
解开腰上的绳子,我站在黑烟下面的土地上,如果小丹在上面捡到陈源的衣服,那么我相信他一地没死。
一个山洞,里面黑漆漆一片,一声比一声诡异的叫声,就好像无数只手要将我拉进去,我抱住一颗小树,生怕下一刻我就被这个黑洞吸了进去。
“娘子”
软绵绵的声音从天而降,我一抬头就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落了下来,一滴冰冷落在我的脸上,我伸手去擦,是一滴血带着刺骨阴冷。
“娘子”他站在我的身边,身上的白色长袍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不断流血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你怎么来了?”我心里一紧,忍不住的关心。
他一笑,只是笑容有点虚脱,小心的站在我旁边的位置,不在意的继续笑。
他的笑,我发现他身上的伤口在不断的增加,刚才红衣就因为黑烟被弹了上去,他这样穿过黑烟又怎么会没事。
“你快上去。”我着急的推着他,不管怎样我都不想看到他受伤,虽然刚才话说的比什么都伤,但我就是不愿意看到我身边的人为我受伤。
他淡淡的摇了摇头,拉着我的手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似的一笑,“你还是我的娘子,所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的。”
他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让我休了你,如果只是我们之间人鬼殊途的原因他不会同意,因为我是他的娘子,他就要一辈子守护,不管以后怎样,他都是我的相公,所以以后的日子他会陪着我,哪怕是会让他魂飞魄灭的万鬼窟。
听完他的话,我热泪盈眶,心里却骂他是个死逼,谁让你陪我了,我宁乐丹从来都不用人陪,是我自己要找陈源的,管他有什么关系,我推着他让他上去,他却拉着我的手一步步走进万鬼窟。
悠不过他,我只能和他一起走进万鬼窟,耳边一阵阵阴深深的笑,还有老人孩子的对话,听得都让人毛骨悚然,忍不住靠近我的鬼夫,我真不知道这个地方要不是他在身边,我会不会被吓死。
手下湿哒哒的感觉,我才反应过来我的鬼夫在流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只鬼还能流血,但手里的感觉是真实的。
“你没事吧!”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凭感觉问着。
“没事。”
只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颤抖。
我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说的没事是不是真的没事,但我从他的声音里就能听出他一定有事。
伸手在他的伸手摸了一把,果然大片大片的血从他的身上流了出来,就这个速度不死也残,更何况刚才他说了哪怕是魂飞魄散,我知道那不是说说,也许这里的气息真的能让他魂飞魄散。
取下陈源的背包,我从里面找出一把匕首,想也不想的划开我都手指然后抹黑中塞进他的嘴里,不知道在这里要呆多久,更不知道我的血对他有没有用,所以我只能试验一下。
“唔”他被我突然塞进嘴里的手指弄得皱起眉头,当然是我的猜想,因为刚才下来我的手又是扣石壁又是拉绳子的,又在他的身上胡乱摸索,可想而知我这一双手能有多脏,所以他的那声闷声,在我的心里就是嫌弃。
嫌弃就嫌弃吧!只要能保命,你随意嫌弃。
黑暗中我找出陈源背包里的手电筒,接着手电筒的一丝光亮,我发现我的血真的有用,虽然不能让他身上的伤口一下子恢复,但最起码已经不流血了,可当我高兴的抽出我的手指之后,他身上的伤口又像是泉眼一样不停的流,一下子弄得我郁闷。
难道我要一直把手指塞在他的嘴里吗?别说不雅观这样走路也不是很方便的说。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他像是看穿的心思,一把拉过我的手说道。
什么没事,我给他一个白眼,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再次塞进他的嘴里,我的手指我感觉我的血在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嘴里,而他就像是一个渴望的孩子,嘴里说着不要,一接触到我的血就慌乱的吸食着。
其实这件事情我之前就想过,可能我的血对他来说就是小孩子的食物,虽然他心痛我,但就像是本能似的又离不开我的血,所以每一次我划破自己的手腕想给他喝的时候,他都是一脸的紧张外加情不自禁的渴望,所以才会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喝了一个饱。
而我的血。
就好像是没有间断似的,虽然有时候会头晕,但总是有源源不断的提供,这一路我没有吃到什么好的,更没有有休息好,身上的血还被他和陈源没事放一点,我没死还真是奇迹。
不死就是有福气,所以我也不在乎伤口再大一点,取出手指我刷刷的几刀把伤口画的更开,然后让他更好的喝个够,一点都没注意到刚才我用刀子割自己手指头的时候,那利落的动作。
这段时候没事放放血的日子,我对痛这个字已经没有了意义,更不要说是开一口子,我现在变态的就算被桶一刀也能笑呵呵的站起来了。
这边安顿好,我站起来把陈源的背包继续背在身上,然后拿着唯一的一只手电筒,照着前面。
很平常的一个山洞,除了偶尔怪异的对话这里基本上没啥不同,一个很平常的山洞,可能因为我不是鬼的缘故,所以也感觉不到这里有什么东西,只是感觉一阵阵的阴风,吹的人很不舒服,有时候还能感觉身边有人再对你脸上吹风,别问我为什么感觉到,我不会告诉你我是闻到了一股臭气,很严重的口臭。
没有多余的手捂住鼻子,我只能屏住呼吸,一边小心我的鬼夫身上的伤口。
手电筒照着前方,空空的山洞黑的不见底,就算是我手上有手电筒也只能照到几米的远处,根本就找不到最深处,每一步我都走的小心,小心翼翼的尽量不碰到除了地面之外的东西。
手电筒照到的地方突然窜出一条人影,我吓的连忙收回手,然后在举着手电筒小心的照着前面,人影还站在哪里,修长的身影看起来好像是陈源。
“陈源”我小心试探的叫了一声,下一刻啊我一声尖叫,手电筒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