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上锁。
吴乐乐好奇地问刘天:“你就一个人住吗?”刘天说是的,吴乐乐又好奇地问:“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讨老婆?”刘天无奈地叹道:“唉,长得太帅了,名气太大了,女人都不敢跟我。”吴乐乐忍俊不禁,“你可真自恋啊!”
在我看来,刘天之所以独自生活而没娶老婆,是另有他因。道士有五弊三缺一说,而这五弊三缺指的是一个命理。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这三缺。刘天之所以至今未娶,估计是他守孤吸钱。刘天虽然称不上道士,但毕竟是跟鬼打交道,从他的这幢房子及房里的装修、布置看来,他是有钱人,因此,他宁愿选择钱,而放弃女人。而我父亲,则是要人而不要财,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家一直那么穷。
而我,完全不相信这个命理。
路上遇到不少的人,无一例外地朝刘天打招呼,刘天像个领导,朝他们点头微笑,吴乐乐说:“看不出来,你在这里的人气还是挺高的。”刘天叹道:“这整个湘西,谁不知我刘天?只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一出名,走哪里都被人认出,搞得我很麻烦,唉!”他说完便是一阵唉声叹气,颇感奈状的样子,可他那眉宇间,露闪出一丝掩饰不信的得意。
走出老街,刘天径直走进了一家饭店,吴乐乐说:“不是去看刀么?怎么来这里了?”刘天在一张饭桌前坐下了,不紧不慢地说:“不急,吃饱了再去,况且,天还没有黑呢。”饭店老板立即迎了上来,热情地问刘天要吃什么,刘天尚未开口,吴乐乐抢先道:“我要吃鸡!来两只,一蒸一煮。”刘天朝吴乐乐看了看问:“你很喜欢吃鸡?”吴乐乐说是啊。刘天说:“你是黄鼠狼吧?”吴乐乐顿时面红耳赤地叫道:“你才是黄鼠狼!不吃了!”说罢将脸偏向一边,闷闷不乐。
老板朝看了看吴乐乐,又望向刘天问:“还……要鸡吗?”刘天朝老板挥了挥手说:“来两只吧,再来一盘血鸭……”
菜端上来后,吴乐乐对那两只鸡看也没看一眼,我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她碗里,吴乐乐立即又将那块鸡肉夹到我碗里,我望着她问:“怎么了?平时不是很喜欢吃鸡肉的吗?”
“不吃了!”吴乐乐放下筷子,端起一杯茶自顾自地喝。
刘天朝吴乐乐看了看问:“怎么,就生气了?”吴乐乐哼了一声,置之不事。
待我和刘天吃完饭后,吴乐乐一直未动筷子,那两只盘也未动过,我叫老板将那两只鸡打包。
回到家后,刘天从车库里开出一辆宝马。上车后,吴乐乐问他去哪儿,刘天说:“你们不是要看我那把阴阳刀吗?”吴乐乐说:“看阴阳刀不急,你得先把小刀身上的血蛊给解了!”刘天说:“解这蛊毒,我有一种方法,但不知行不行。”吴乐乐立即问是什么方法,刘天说:“用针放毒。我这一方法只是针对于鬼,但对于人来说,可从来没有试过。”
“试试吧。”我说:“医人与医鬼,很多方面都异曲同工。”
刘天说:“这不能随便试,试得好,会成功,若试得不好,你有性命之忧。”
吴乐乐问:“难道你就没有一个保险的方法吗?麻婆是用药,不过她还差一个药引,所以才叫我们来找你。”
“哦?麻婆所开的药方呢?你可知道?”
吴乐乐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断肠草和鹤顶红。”
刘天若有所思,“麻婆这是以毒攻毒,也具有危险性。”
“就用针吧!”我说:“先不用去看阴阳刀了,马上给我解毒!”
“行!”刘天说:“那咱们先回屋。”
又回到屋里,刘天与我进了一间房里,在地上放了一张席子,叫我把衣服全脱了,然后坐在席子上,从一只保险箱里拿出一只长形铁盒,打开铁盒,里面出现一排针,长短不一,一共有十三支。刘天抽出一支针,幽光闪闪,他对我说:“我这十三支针,是冥针,可给鬼治百病,我从十三岁起就成为鬼医,如今已有十三年,在我手下治过的鬼目前一共有十三只,而你,是我唯一要用这种针医治的人。至于这针能不能除掉你身体里的蛊毒,我没有把握。”
“你尽管试。”我说:“若不行,我也不会怪你。”
“好。”刘天说:“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万一这一次我没成功,你因此而死,你做鬼了也别怪我。”
“少废话,开始吧!”
刘天双手抽针,在我后背、双手、双腿及脑门上各插入一针。他前后一共插了七针,每一针小心翼翼,一共长达一个多小时。开始的时候,针刺之处,只是微痛,一个小时后,慢慢地,针刺之处开始传来一阵灼热,而我的额上、手掌及后背,开始渗出冷汗,手足变得僵硬,头脑开始眩晕。
我朝手背上的冥针看了一眼,发现冥针竟然微微变红。
刘天坐到我背后,伸出双手贴在我后背处,感觉一股暖气从他手中徐徐传出直入我后背里,这暖气形成一股暖流,像血一般流遍我的全身,那种眩晕感也徐徐消失。
如此,十多分钟后,刘天收回手,将我身体里的冥针一根一根抽回,放入一银色器皿里,拿出两条毛巾,一条递给我,边擦着额上的汗珠边问我:“你感觉怎么样?”
“很好,全身较舒畅。”我擦掉身上的冷汗后站起身,见器皿里的银针都变得通红,像是注满了血。
“看来还是成功的。”刘天如释重负,打开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客厅,吴乐乐立即迎上去问:“怎么样?小刀体内的血毒解除了吗?”刘天有气无力地答道:“目前尚不清楚,不过至少除了一半了吧。”
我来到客厅,吴乐乐望着我问:“小刀,你感觉好些了吧?”我说好多了。刘天仰面靠在沙发上说:“现在,该让你的那只鬼出来了。”吴乐乐问:“需要鬼眼泪吗?”刘天说:“把她叫出来先。”我将冉冉从阴阳刀里召唤出来,刘天朝冉冉看了一眼,招手道:“过来。”冉冉走了过去问:“干嘛?”刘天说:“我有点累了,给我捶捶背揉揉肩。”
“啥?”冉冉瞪大了眼睛,立即叫道:“我才不干!”
我和吴乐乐面面相觑,没想到刘天会提这个要求。
刘天说:“你不干也得干,我告诉你,我给鬼治病,若是男鬼,他得送我一件宝物,若是女鬼,哼,得陪我睡一觉。我看你是阴阳刀的刀魂,睡觉免了,就给我捶背揉肩。”
“可恶!”冉冉转过身,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刘天满脸不悦,对吴乐乐说:“如果这只小鬼不干,那就你来。”
吴乐乐说:“要不我去给你找位小姐来……”
“不用,就你俩,随便一个来都行。”刘天半闭着眼睛慢腾腾地说:“如果你俩都不来,杨小刀体内还没完全解除掉的血毒,就别指望我了。”
“我来我来!”冉冉鼓起双腮,跳到刘天后面对着他的双肩便是一阵猛捶,刘天并不生气,像是很享受,只是微微抬手道:“轻点轻点,温柔一些……”
“唉!真是一朵奇葩!”吴乐乐扶着我到沙发上坐下了,我想起了那变红的冥针,问刘天那红色是否会自己消失,刘天说:“不会自己消失,需要清洗,但是”他伸出一只手,费了好大的劲才说:“不是一般的水可以清洗得掉的,需要鬼眼泪。”
于是,我们费了不少的劲让冉冉落下了几滴眼泪,那冥针一沾上鬼眼泪,上面的红色立即消失了。
一直忙至大半夜,吴乐乐问刘天,我身上的血蛊是否已完全解除,刘天说:“还没有,中毒太深,时间太久,一时无法解除干净,需要再来一次。”
“什么时候来呢?”吴乐乐问。
刘天伸出食指。
“一天后?”
“十三天。”刘天说完,一头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我叫冉冉回到阴阳刀里,见吴乐乐也有倦色,便去找了一间客房叫她进去睡,吴乐乐朝房里里的床看了看,低声说:“那个刘天变态,跟鬼睡觉,这床会不会他跟鬼在上面睡过?”我说应该不会,他要睡,也会在主卧室睡。吴乐乐说:“我还是觉得有点怕,一个人不敢睡,要不你陪我在这里睡吧。”她说着硬是将我拖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