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吴乐乐,赤女到底是什么,吴乐乐说:“是聻(jiàn)。”
“聻?聻是什么?”
吴乐乐说:“人死为鬼,鬼死为聻。关于聻还有一个传说。相传有一个男的喜欢上了一个女鬼,然后两人同居一房,结成一对夫妻。有一天,女鬼在门口看到一个字,感觉到害怕,对丈夫说她遇鬼了,好害怕。她丈夫说,你就是鬼,你还怕啥呢?女鬼恍然大悟,说我是鬼,竟然还有我怕的东西!于是,就流传下来一个字:聻。就是鬼死后变成的,把这个字贴在门口也可以避鬼。不过聻极少存在,只是传闻中有。”
我说既然赤女是聻,那岂不是赤女死了两回?也就是说赤女被献祭惨死后,变成了鬼,而变成鬼后又死了一次。那么在她变鬼后又是谁杀的她呢?
吴乐乐说:“这乃是秦朝李福之墓,他受秦始皇之令去寻找长生不老之药,说白了,其实李福也是个术士,他知道拿女子献祭,对女子这样做,那女子肯定会有怨气,说不定死后还会捣乱他的墓室,所有,据我估计,这个李福死后安排是这样来的,他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用此女献祭,干脆将魂魄一并灭去,连做鬼的机会都不给留。可人算不如天算,李福算无遗漏,偏偏此女竟然成了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那个李福也实在是残忍,拿人家献祭不说,还要灭了人的魂魄,活该死后陵墓被我们侵犯。
吴乐乐说到这儿,用手摸了摸肩头,秀眉直蹙,我忙问她怎么了,她说身上好痛。我吃了一惊,不会被尸虫咬了吧?蹭地跳了起来,要看看她的伤口,吴乐乐望着我问:“被怪鸟抓伤了那么多,难道你不痛吗?”
经吴乐乐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身上的确很痛,肩上、背上都痛,火辣辣地,不过刚才注意力全在别处,一时还没感觉到痛,可现在竟然像是洪水漫延,痛的感觉一下全涌出来了。
不过我不想让吴乐乐太担心,便强忍着那些剧痛说不痛,然后拿过手电筒后去检查她的伤口,发现吴乐乐的肩上和手背上被怪鸟抓了好几道伤口,并且还很深,简直是皮开肉绽,我看了后心疼不已,忙从背包里拿出夏梦瑶送给我的那瓶药给吴乐乐上药。
给肩上和手背上的伤口敷好药后,吴乐乐说后背也痛,我说那你得把衣服拉上去,吴乐乐朝一旁的那干尸看了一眼,迟疑不决,我说你不用看,人家是女的,你也是女的,你脱了她也不会在意,吴乐乐羞红着脸说:“可你是男的啊。”我说我是男的又怎么啦,你是我媳妇,难道还不能让我看了?
“谁是你媳妇呀?”吴乐乐面红耳赤。
我说你可别说话不算数啊,当初说好了的,若不死,你就要做我的媳妇。
“好吧,那我把衣服脱了,你给我看看伤。”吴乐乐说着便把外套脱了。
只见她肌肤洁白细嫩,如雪如玉,可这时后背全是红色的伤痕,惨不忍睹,我看了后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轻轻一摸,吴乐乐呀地一声身子就往前面躲,我哽咽着问:“乐乐,痛吗?”吴乐乐说有一点。我说你忍着,我给你上药。吴乐乐嗯了一声,说你轻点啊。
我极细心、轻柔地给吴乐乐后背的伤口敷好了药,又望着她这裸露的身子,冰肌玉骨、吹弹可破,可现在受伤那么多,她一定很痛,情不自禁而无比爱怜地从后面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吴乐乐娇躯微微一颤,轻声问:“你……干嘛?”我深情地说,我只想抱抱你,你的伤口那么多,那些怪鸟真可恶,我恨不得把它们全杀了。
“对了,你不是也被抓了吗?来给我看看。”吴乐乐突然转过身来,与我面对面。我因为抱着她,我们这时挨得极近,她的脸就近在我眼前,虽然棺材里光线灰暗,但我还是能看得清她的脸,她这时跟我当初第一次看到的一样,看起来那么地清秀,就像一名公主,显得那么地恬静、迷人。
“别这样看着我啊。”吴乐乐催促道:“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给你上药。”
“不,我要多看看你。”我依然紧紧望着她,发现她越看越美,越看越喜欢,而她这时近在眼前,眼睛睁得大大地,吐气如兰,脸上浮现一片片红晕……我心中对她越来越爱,抱住她的头轻轻地朝她吻去。
“呀!”吴乐乐发出一声惊呼,但是声音立即被我堵住。吴乐乐稍一挣扎就放弃了,然后与我静静地吻着,柔情似水。
一股甜蜜由舌尖传至心灵,我们互相纠缠着舍不得放开,恨不得吸干对方……
“砰”突然一声长响从上方传来,接而一道电光射了进来。我抬头一看,大惊失色,棺材上出现了一张人脸,吓得本尊差点阳萎,吴乐乐也发出一阵惊呼,忙不迭抓起衣服盖住自己。
“呃……我什么也没看见。”刘旭阳忙收回目光,脸从棺材上方消失了。
我和吴乐乐惊慌失措,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将衣服穿好,心里在纳闷,这刘旭阳怎么下来了?而他下来得可真不是时候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有外面那些怪鸟,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开始不是将棺材撞击得挺响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至少也得坚持一两个小时,为我们挡一下刘旭阳也行啊。
“啊小刀,你身上这么多伤?”吴乐乐突然发出一阵惊呼,忙抓住我的衣服叫我先不要穿,又赶忙去找药,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忙问:“药呢?药呢?”我想了想,刚才我给吴乐乐敷好药后我将药放到哪儿了呢?
找了半天,才发现,药在我手中。
我苦笑不已,这就像我们努力要追求一样东西,追求到最后,才发现那东西原来就在自己身边,比如幸福。
“砰砰……”外面传来了沉闷的敲击声,听得刘旭阳嗡声嗡气地问:“你们好了吗?”我叫他等等,乐乐在给我上药呢。
吴乐乐极耐心而温柔地给我敷药,哭着说:“小刀,那些鸟太可恨了,把你的背啄了一个洞。”我强笑道:“没事,那点伤算什么。”然后提起右手看了看手背上的一个血窟窿,心想,这才算是洞呢!以后这只手绝对要留下伤疤了。
“你的伤口太伤,需要消毒包扎才行。”吴乐乐说。我说算了吧,这里哪有可消毒和包扎的啊,条件不允许。突然一只手从上方伸了进来,又听得刘旭阳说:“我这里有。”我将其接了下来,见是消毒碘酒和几块白纱布,并且还同时递进来了一只大号手电筒,我不由地赞道:“阳哥,你那里有个百宝箱吗?”刘旭阳催促道:“别废话,你们快点。”我说既然有消毒的,乐乐身上也有很多伤,我将她也消消毒。吴乐乐说不用了,我说必须得消毒,谁知那些怪鸟的爪子有没有毒呢。
待吴乐乐给我的伤口消毒包扎好后,我只感觉全身都灼痛灼痛,像被火烧了一样,真想大叫,但我并没有哼出声,又给她的伤口擦了消毒碘酒,并且又上了药,我们这才爬出棺材,我用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发现那些怪鸟都不见了,而外面只有刘旭阳一人,便问:“阳哥,你怎么下来了?”
刘旭阳说:“我见你们掉了下来,以为你们死定了,可那些鸟全都往下飞,并且下面有光,我就知道你们死不了,所以我就下来了,可还没到下面,电光突然消失,我找了一阵,发现这里有具悬棺,而那些鸟一直围在这儿,就料定你们在这里面,待鸟飞散后,我就过来看看,谁知你俩在里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悻悻地打断刘旭阳的话问:“那么高,你是怎么下来的?”刘旭阳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在这棺材里你们发现了什么?”我正要回答,吴乐乐抢先道:“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具干尸。”
刘旭阳朝我和吴乐乐看了看,半信半疑,用手电筒朝棺材里照了照,又爬上去跳进了棺材里,吴乐乐在我耳边轻声说:“那铜镜不要告诉他。”我问为什么啊?吴乐乐说:“那镜子我很喜欢,如果告诉了他,他一定会占为己有,你难道宁愿给他也不给我?”不料刘旭阳突然将头从棺材里冒了出来,极为不悦地问:“什么铜镜?拿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