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筠浩突然改口,令我惊诧,很显然,他不想让面前的这个叫赵东阳的同学知道真相。赵东阳淡淡地说:“是故事也好,是真的也罢,按你刚才所说,那水中抓住你脚的东西应该是一只水鬼。”
我们面面相觑,我问他如何确定那就是一只水鬼,赵东阳说除了水鬼,不会是别的东西了,更不可能是人。我说若是水鬼,只怕张筠浩与妞妞早已命丧黄泉,听说水鬼很凶,喝人血,吃人的眼珠子与指甲。赵东阳说并不是所有的水鬼都伤人,有些水鬼只是贪玩。
张筠浩不以为然,对赵东阳说你好像对水鬼很了解?赵东阳应道:“算是吧,我经常看灵异和恐怖小说。”
我忍俊不禁,小说能信吗?
吃完饭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了。我见钟灵儿一直默不作声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她怎么了,钟灵儿说赵家冲有一位老奶奶跟她娘算是同行,年轻时专降恶鬼、恶灵,并且招魂,以前很有名气,只是十八年前突然收手,也隐逸了,那老奶奶的男人就是姓赵,或许是老奶奶降鬼太多,导致厉鬼报复,她的男人与儿子、儿媳早早惨死,只留下一个孙子,说到这儿,钟灵儿便是一阵轻叹。
跟钟灵儿接触这么久,我从别人那儿也了解到,钟灵儿的父亲也很早就去世了,不知这会不会跟她娘身为神婆有关,如果这样的话,那她刚才之所以叹息,只怕是与那位老奶奶同病相怜了。
我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就问:“难道你觉得赵东阳就是那位老奶奶的孙子?”钟灵儿说有可能。
经过一家药店,我去抓了一副治伤寒的药材,回到公寓后,我按照钟灵儿所说,在她给我的那张符上面写上了老人的姓名与生辰八字,然后与那些药材放在一只铁盆里一并给烧了,张筠浩在一旁说要不给老人家烧点钱过去?我说那荒郊野外地,老人家有钱也没处用啊。
待药材化为灰烬,我们便各自回房休息。
因为这房子四室一厅,我们四人每人一间。
想起今天的事,我哪里睡得着?就去敲张筠浩的房门,张筠浩也没睡,开门让我进去了,说知道我会去找他,我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来跟你搞基的,张筠浩故作惊讶地道:“你不搞基你来我这儿干什么?你应该去敲另两间房的门呀?特别是你那媳妇乐乐,现在可能脱光了衣服正等着你去敲门呢!”我严肃地说你给我正经点,今天在饭店里你是不是露说了什么?
张筠浩这才干咳一声,认真地说:“对,我是省略了一部分。”他边说边关上房门,轻声说:“当时钟灵儿在,我不便说出来。”我说你现在可以跟我讲讲完整版了。
“你与其听我讲,不如亲自去看看。”张筠浩说:“当你看到那儿的地形,或许你更能明白我所说的。”我想了想,这样也好,我正想明天去看看那位老人是否能收到我烧给他的药。张筠浩提醒我带上阴阳刀,到时叫何硕下水去看看情况,就算下面真的有水鬼,只要有何硕在,我们也不用担心被水鬼伤害。
我想起了那尊石像,问张筠浩在进得溶洞后有没有看见,张筠浩说没有,或许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一心想救落水的妞妞,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看。我把当时的情形说了,张筠浩非常惊讶,说他记得很清楚,他脱掉马夹是扔在地上的,不可能到了那石像上面。
可是,为什么他的马夹会被披在石像上面了呢?
不排除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披上去的,二是石像披上去的。
当时溶洞里没有旁人,基本上可以排除这一可能,那么,难道是石像捡起地上的马夹自个儿披上去的?
如此说来,那石像是有生命的!
这样的话,那跟吴乐乐所看到的情况可以吻合。
只是,据吴乐乐所说,石像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这的确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又跟张筠浩侃了一阵,我准备回房休息。
一打开房门,客厅里赫然出现一个人,她笔直地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这方,一动也不动。
是钟灵儿。
我的心猛地动了一下,刹那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为什么呢?因为刚才我和张筠浩在房间里讨论到了她,不知她有没有听到呢?我走过去故作轻松地问:“灵儿,还没睡啊?”钟灵儿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着我?”我不由一怔,忙说没有啊,我怎么会有什么事隐瞒着你呢?钟灵儿说:“你能看得见鬼,你有阴阳眼,你还会什么?”我说我除了这个,其它的什么都不会了。
张筠浩闻声走了出来,笑呵呵地说:“你俩真有情调,大半夜地在这儿谈情说爱,如果到房间里或者到阳台上去会不会更浪漫呢?”我说怎么了,你忌妒了?张筠浩嗤之以鼻,说他才不忌妒,他去找乐乐小姐,谁知他话刚说完,吴乐乐就从她房间里出来了,问张筠浩找她有什么事,张筠浩神秘兮兮地说:“咱们去房间里说。”吴乐乐朝我和钟灵儿看了一眼,说去就去,然后走进了张筠浩的房里。
我和钟灵儿都沉默了,我感到很尴尬,就说很晚了,咱们去休息吧,钟灵儿说好,起身走向她的房间,我朝张筠浩的房门看了看,想去敲门看他俩在里面到底搞什么名堂,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回到房里,坐在床上,想着吴乐乐在张筠浩的房里,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梗得慌,他俩正值青春年少,男女共处一室,正如干柴与烈火,谁知他俩会发生什么事呢?我觉得我必须得去阻止,可是,刚将手伸到门把上,又收了回来,我凭什么去阻止他们呢?我不是只喜欢钟灵儿吗?他俩发生什么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就是不希望他俩发生什么,至于原因,我也说不清。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来到张筠浩的门前,敲开了门。
才响一下,门立马开了,张筠浩笑逐颜开地问:“刀哥,干啥呢?”
我朝里望了望,没看见吴乐乐,便问吴乐乐在哪儿,张筠浩说:“在床上呢。”我心一沉,滚到床上去了?我朝床上望去,发现被窝铺在床上,下面微微突起,似乎下面真的有一个人,我心里不好受了,生气地问:“你俩在床上干什么?”张筠浩嬉皮笑脸地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滚床单呀。”
“不可能,乐乐不是这种人!”我自欺欺人了。
张筠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皱着眉问:“她不是这种人?那你说她是哪种人呢?”我一时脱口而出:“她才不会滚到你床上去。”
“对呀。”张筠浩接茬道:“她应该滚到你床上才对。”
我越听,这心里越不是滋味,突然听见从门后面传来一阵嘻笑,我走到门后一看,吴乐乐正躲在后面窃笑。我明白了,敢情是张筠浩与吴乐乐俩人合伙来耍我。
张筠浩得意地对吴乐乐说:“我说对了吧,欠我一百块,拿来!”吴乐乐哼了一声,对着我气呼呼地道:“都是你啦,害我输了一百块,这钱你来付。”然后将手伸向我,问我要钱。我莫名其妙地,说你俩搞什么?张筠浩说:“很简单,我和乐乐打赌你在三分钟之内会来敲门,如果我说对了,她给我一百块,如果你没来敲门,我就请她吃一只鸡,结果”张筠浩上前在我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得意地道:“你真的来敲门了,而且是在两分钟之内,真是知小刀者,莫浩哥我也!哈哈……”
我悻悻地回房。
拿起手机看时间,发现收到一条信息,竟然是表哥文翔发来的,我心一动,迫不及待地看了。
文翔发来信息说:小刀,我有你爸的消息了。